第185章 此时永恒（2/2）

“曾感到过寂寞，也曾被人冷落”——主唱转身，嗓音已沙哑如砾石，却迸发出更惊人的力量。这一段的演唱近乎自毁式宣泄，每一个字都在撕裂声带，却又在撕裂中重生。歌词从个人升华到集体：“却从未有感觉，无地自容！”

最后一声“容”字拖长，主唱将话筒抛向空中，仰面倒地。吉他Riff再次席卷而来，鼓点如密集的雷暴，直到所有声响在最高潮处戛然而止。

死寂持续了三秒。

台下爆发出山崩般的吼声，有人泪流满面，有人高举双拳捶打座椅。歌词的锋利、旋律的暴烈、表演的癫狂，共同构成一场对世间虚伪的审判。当主唱起身，抹去嘴角的血痕（或许是咬破的嘴唇），只冷冷抛下一句：“谢谢，这歌叫《无地自容》。”

灯光骤灭，但那句“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仍如咒语般在黑暗中回响——它不仅是摇滚的图腾，更是一把永不生锈的刀，剖开每个时代无处安放的愤怒与孤独。

“太震撼了，开场表演就这么劲爆，这让后面的表演怎么活，五朵金花的表演岂不是要上天了，这设备，这节目效果，学校是要承包春晚吗！”

“兄弟你嘟囔个锤子，咱们这次抄上了知道不，没事儿你就偷着乐吧！吼...！”

“芷真妹妹，这个节目喜欢吗？”段缦云香唇轻启，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对自己的安排充满了信心，她的心中也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自豪。

“没有人能免疫我的安排，就算你是一块顽石，也会随着我的安排心动！没有人能拒绝我！我想要的东西也没有人可以拒绝！”段缦云心中的自信再次攀升，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在她心中的世界里面，她就是唯一站在高处的巨人，掌握这一切，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那个世界的巨人实现在真实的世界之中。

赵芷真幻化的憨厚大脸上通红一片，额头上面还有热气在渐渐升腾，口中的呐喊也一直没有停过，手掌都已经拍得麻木了。

“缦云姐姐，他们太厉害了，他们的表演太精彩了，这个节目我很喜欢，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么棒的演出！”赵芷真双眼放光直直的看向舞台，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似乎已经被这个节目完全征服。

“芷真妹妹喜欢就好，后面的节目也同样精彩，姐姐要先失陪一下了，后面有我表演的节目，我需要到后台准备一下，就不能陪芷真妹妹欣赏后面的表演了，芷真妹妹不会怪罪我吧...。”

“缦云姐姐你忙你的，我很期待你的表演！”赵芷真面向段缦云，双眼之中充满了期待。

段缦云站起身来，拿起赵芷真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又对着高毕青颔首轻笑，然后就离开座位，走向礼堂后台的位置。

当段缦云消失在视线之内，赵芷真的眼神突然清澈了起来，嘴角也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赵芷真的这种表情高毕青再熟悉不过了，他知道赵芷真玩心已经大起了，至于最后是谁倒霉，结果不言而喻。

“你老神在在的坐在这里，跟一块木头似的，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难道刚才的节目不好吗？”赵芷真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把脸凑向高毕青的面前。

“好，这个节目当然好，别看我一直坐在这里，其实我的心中也跟你一样，也有一团火在烧，而且烧的很旺，很旺的那种，你懂得！”高毕青用最真诚的眼神回应赵芷真，他不想成为赵芷真戏耍的对象，所以眼神一定要真诚，回答要走心。至于程度有多少，那就要看高毕青的演技了，不过他的演技似乎很差，完全被赵芷真无视，证明他的演技脆弱不堪。

“这位段大小姐的野心似乎不小啊，想要把你和我同时掌控在手中，心中充满了自信和无畏啊！啧啧啧！”此时的赵芷真才更像一个反派，看得高毕青双眼一阵翻白。

“人之常情罢了，如果她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存在，她也不会生出这些野心，当她知道我们这样的存在后，最终都会费尽心机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高毕青自幼被绶元道人带在身边，见识了太多的人和事，他也从开始的迷茫、愤怒、反思再到现在的顺其自然。

绶元道人教他要太上无为；昆阳道人教他要主动出击、随心所欲；乾岗道人教他谨慎守身、超脱尘世不为红尘所染。高毕青做不到每一种教诲的极致，最终也只能尽量做到三条路交汇的节点，孰优孰劣他分不清楚，也不再想去分个明白。

“太初不会再平静了，众界汇聚于此，将会打破千万年的平衡，天道也约束不了人心欲望，每个人的命格也终将被改变，棋子棋手谁能分得清楚，也许到最后没有赢家输家。”

高毕青心中的结论看似悲观，其实也是乐观，他知道太多的隐秘，可是对于最后的结论却始终没有一个定论，甚至一个猜想刚产生，过一段时间就会被另一个猜想推翻。他已经尽量大胆想象了，可是还是会被另一个大胆的想象推翻，到现在他已经不再主动去猜想了，那种无力的感觉让他感到自身是如此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