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麦明河炸弹还是提示?(1/2)
第75章麦明河炸弹还是提示
在死寂的注视下,麦明河一步一步走进用餐区里。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仿佛粘稠了空气;气流沉厚滞重,仿佛每一步都要破开压力,才迈得出去。
但这凝固死寂并未持续下去。感觉上再漫长,实际上也许不到一分钟,餐厅里登时毫无预兆地破开了喧杂谈笑,像炸开了一个声音的炸弹,冲击得麦明河心脏一抖。
……炸弹,对了,从这个小时开始,食客们就可以对她设下“炸弹”和“死路”了。
死路都有警示,暂时还可以不去想;但要是避免“炸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所有规则都找出来——她手上只有四条规则,能让她完全避免炸弹吗
是不是还有隐藏得极深的规则,等待着将她炸死,就像杀掉夏天一样
但她没有无限的时间;一旦第三个半小时过去,她死亡的风险就要再次急剧上升,麦明河现在必须在找脸和找规则之间二者择其一。
答案显而易见。
“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儿,”她咕哝着,站在含头夫妻的餐桌旁边时,还自言自语地说:“还让人拿命找东西,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
夫妻俩抬头看她一眼,交换了一个目光。
“你要找人脸是吧”妻子冷不丁地问道。
要说之前的交谈,更像是夫妻俩在跟麦明河背台词的话,现在它的语气,就像是在进行一场真正自主的对话了。
麦明河审视了它一两秒,没有答话。
“我知道脸藏在什么地方,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妻子这句话倒不算出人意料,它下一句才是。“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仅仅是与餐客交谈的话,不算是违规。
需要注意的是,不能说出不该说的话;考虑到她手上四条规则可能不全面,麦明河也不知道什么话不能说,只好用上最少、最含糊的音节作答:“……嗯”
“你刚才找到的两块脸是最容易、也最安全的。”妻子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笑着说:“剩下几块,如果你不清楚情况就贸贸然去拿,可是要死在当场的。”
“我还是不赞成你找她做交易,”丈夫忽然插了一句话,用眼角瞥了一下麦明河。“我们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万一他们阻止你呢你惹出来的问题,到时候还不得是由我去收拾处理啊。”
妻子拍了拍它的手,安抚似的说:“让我跟她讲讲嘛。再说,交易如果成功,大家都有机会分一杯羹,它们也没有理由来阻止呀。”
虽然不明白它们到底在说什么,麦明河还是四下看了一圈。
至少表面上,其他餐客好像没有听见它们这一桌的对话,依然在吃吃喝喝、谈谈笑笑,仿佛一群称职的背景群演。
……这个话,是在骗人吧
但是“言语陷阱”,是上一个三十分钟里的手段,餐客在这个三十分钟里,已经可以用上更直接、更有杀伤力的方法了。
麦明河不明白对方目的,试探着又“噢”了一声。
上帝本人来了,也不能说她的语气助词算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吧。
“我可以尽量保护你,告知你各种风险,包括其他餐客给你设置的危机,让你能活下来。”妻子说,“也会告诉你脸藏在哪里,让你最后顺利从餐厅里出去。”
世上哪有这种白来的好事
麦明河这次连语气词都不敢说了,只能看着它,一歪脑袋,希望自己脸上的神色能准确表达出她的疑惑。
“你肯定想,为什么我要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对吧”妻子倒是挺善解人意,“我只是要你拖时间罢了。”
为什么
“要你找脸的女人,有没有告诉你,这个餐厅原本就是它的居住场所它的脸,其实是它用来维持居住场所的工具。
“在餐厅规则没有上线的时候,它可以通过‘吃饭’这一行为,来反复强化它对餐厅的主导权。只有在规则上线的时候,它才被迫偏居一角,等着你要么死,要么把它的工具给它找齐带回去。”
这一番话,对补妆女人透露的信息有所补全,但整体基本相符,没有任何矛盾之处。
“那么我们这些餐客呢我们也很想从‘餐厅’这个场所里分一杯羹呀。在找脸女人暂时失去主导权的时候,我们才有趁机吃掉一些‘餐厅场所’的东西……噢,不,我说的不是餐桌上这几样。一般情况下,我们吃的东西,你们看不见。其他桌上倒是有几个,是我们平常吃的东西,具象化成了食物的样子。”
妻子的手在桌上挥了挥。它们桌上的菜肴瞧着不仅正常,还挺香的,确实不像是居民爱吃的东西。
麦明河想起一个女客说的“卧室气味”。
“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只要你活着,且没有找齐脸,对我们来说就是最理想的状况——因为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能趁找脸女人不在的时候,尽可能蚕食掉它的场所。等它回来,说不定‘黑心脏餐厅’都消失了。规则上线的时候可不多啊,要是让你白白死掉,或者早早找齐脸完成任务,岂不是浪费大好机遇吗”
它眯眼一笑,说:“只要你配合,我甚至还可以给你奖赏呢。”
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如果是这样,那它的丈夫不该担心其他餐客会不同意才对。
麦明河看了看其他人,又转过脸看着那妻子。
“它们有顾忌,不敢得罪找脸的女人。”
妻子果然理解了她的意思,将长发拨到肩后,说:“为表诚意,我愿意现在就给你一个提示,让你找到下一块脸。我不能直接告诉你位置,这是出于规则限制。但是你相信我,这个线索很不好发现,我如果不说,你可能再过一个小时也发现不了。”
也就是说,不管她答不答应配合那妻子,现在都可以拿到一块脸
“你说,”麦明河开了口;这两个字应该不会违规。
不管那妻子是不是在骗她,先听听总是没有害处的。
不料那妻子却没说话,反而拉开椅子,让过麦明河,对着餐厅另一侧的镜面墙理了理头发——那丈夫叹了一口气,似乎又无奈又烦躁。
“好好的结婚纪念日,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它咕哝了一声。
麦明河几乎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她顺着妻子的视线,目光落在它镜中倒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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