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对质（2/2）

然而只是一瞬间，她便回过神来，情绪犹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声音尖锐而高亢：“卫廷谦！你竟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的母亲说话？”

这位老太太一生呼风唤雨，早已经习惯了众人对她言听计从、毕恭毕敬。如今竟遭受到来自亲儿子这般毫不留情地质问，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她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胸膛剧烈起伏着，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孝道吗？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成人，何曾教过你如此忤逆犯上？”

说罢，她手臂一挥，气势汹汹地喝令身后的一众女眷速速退下。

那些女眷们见状，一个个噤若寒蝉，赶忙低头匆匆离去。

此时，整个房间里只剩下老夫人和武安侯两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老夫人满脸不甘心地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让她颜面尽失的儿子。

面对老夫人的怒斥，武安侯却是不为所动，依旧面沉似水，冷冷地追问：“轩儿当年惨遭毒手不幸遇害一事，究竟是否与母亲您有所关联？”

听到这话，老夫人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之色迅速掠过眼底。但她毕竟久经风浪，很快便强行镇定下来，强装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声色俱厉地反驳道：“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身为你的生母，怎会做出伤害孙儿之事？”

最初的时候，老夫人还勉强能够鼓起勇气，硬着头皮与儿子对视。然而，武安侯那冰冷刺骨且充满狠戾的目光，宛如两把利刃直刺她的心窝，令她不由自主地心虚胆怯起来。

终于，她再也无法承受这股强大的压力，心虚地别过脸去。

老夫人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就这样轻易在儿子面前示弱服软。没过多久，她便重新扭过头来，狠狠地瞪向武安侯，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维护自己那仅存的一点尊严，同时也想要借此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

“这件事究竟还有谁参与其中了？”武安侯目光冷冽，紧紧盯着前方，但却并未继续追问下去。

其实，他心中已然明了——母亲即便并非直接谋害儿子的罪魁祸首，也必定知晓这桩事情的来龙去脉。

对于任何胆敢伤害他儿子之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老大，你怎能如此怀疑自己的亲生母亲呢？”老夫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向孝顺听话的长子。

面对母亲的质问，武安侯仿若未闻一般，只是面色淡然地缓缓开口说道：“我早已暗中派人前去调查此事，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水落石出。待到真相大白之时，该添命的添命，该收押的受押的，一个都休想逃脱罪责！”

说话间，他敏锐地捕捉到老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之色，但依旧面不改色、心如止水般地继续言道：“明日一早，我便会上折子给圣上，请旨让宁安承袭武安侯的爵位。此处乃是武安侯府，而非卫家！自古以来，哪有侄子奉养叔伯姑姐的道理？”

“我还没死呢，你居然就有胆子提出分家？你这般行径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忤逆不孝啊！”老夫人怒目圆睁，声音已然嘶哑到极致，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恨与不满全都通过这一声怒吼发泄出来一般。

她用颤抖的手指着武安侯，身体也因情绪过于激动而不停地摇晃着。

面对老夫人如此激烈的反应，武安侯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冷冷地回应道：“母亲怕是搞错了，此处乃是‘武安侯’府，而非卫家宅邸。”

说话间，他特意将“武安侯”这三个字重重地咬出，其语气之坚定，让人不容置疑。

显然，他是想借此提醒老太太，如今这座府邸是属于他个人所有，与整个卫家并无关系。

“你……你……”老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一时之间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以来都视作依靠的儿子，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绝情的话语。

武安侯则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位平日里在府上作威作福、嚣张跋扈的母亲。

他的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温情，有的只是满满的狠厉之色。

这么多年来，他尽心尽力地供养着一大家子人，可这些个白眼狼从未善待过他的儿子，既然如此，那从今往后，就让他们统统从他儿子的府邸里滚出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