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荷月(1/2)
第49章荷月
“夫君,你回来啦。”
内室灯盏摇曳,摇颤颤的晕黄透出薄薄的纱帘,几声跫音细碎,帘后之人带着呢喃似的娇慵鼻音,略显沙哑的嗓音却富磁性,听得人骨酥耳栗,虫爬蚁走似的直钻进心里。
肃宁掀开帘子走到床边,窗帘未放下,宁安似乎已经睡过一觉,正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别揉眼。”他在床边坐下。
宁安闭着眼扑到他怀中,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每次他回来的晚了,总会先去洗漱,洗漱完才进房。“今天怎么这么晚?”在他面前,她总是带着说不出的依恋。
肃宁撩过她的头发,附身亲了亲她的脸颊。“梳理了下应州的政务。”
宁安穿了一件棉白中单,腰下一条柔软的白绸裤,中单形制保守,甚是宽大,却被她穿出一股无心之媚。锁骨以下至胸前交襟,拉成了大片细滑,双峰突起,撑开中单下缘,本该垂覆的衣摆被盈乳悬空支起,反觉短促,峰顶隐约浮凸两枚肉荳蔻,娇翘昂指,如主人般浑无所觉。她蹭了蹭他的脖颈,贴在他颈边问,“顺利吗?”
“不太顺利。”他圈住宁安的腰,低头亲吻她的后颈。烛光下,丰盈腰肢在单衣里隐隐约约,一双腿充满肉感,云鬓蓬松、玉趾半卷,周身俱是醉人的闺阁风情。玲珑的胴体在这一刻熟到了极处,既有妇人风韵,又似少女般结实,宛若瓜果沁蜜,无不香甜。
“他们为难你了?”她将脸蛋儿埋入肃宁颈窝,蹭了又蹭,浑然一个娇憨的小姑娘。
肃宁上床,放下床帘。他圈着宁安,手从中单下摆伸入,托起一侧丰盈。“说是衙门,衙门能管顾的却只有一半。”另一半捏在城中人手中。“应州城比我想的要复杂。”
宁安玉靥绯红,轻拍下他的手。“不早了,早些睡。”他每日不到卯时便要起,先去军营跟着将士一起练兵,既要顾着军营,还要顾着衙门,忙的脚不沾地,一日睡不上几个时辰。
“累死在你身上也是值得的。”他的手贴肌而下,渐渐移至大腿内侧。他喜欢白日里与宁安欢好,看得清……也看得清她雪靥酡红,杏眸圆睁,娇躯轻搐,似欲断息的模样。
春情烘暖,宁安摸着他的腰,喘息道,“几个月前便说要养胖些,没胖不说,反倒是瘦了。”
肃宁含着她的嘴唇,“没瘦,反倒是越发精壮了。”浑身的肌肉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拳脚、剑术均又进了一个层次。他以舌尖描绘宁安的唇,吻得情致缠绵,若即若离,片刻也不舍得松开。“今夜便让你好好感受感受。”
到两人精疲力竭为止,鸳鸯锦被已紊乱不堪,空气中弥漫中暖湿的交媾气味。肃宁心满意足地搂着他的小妻子,熊熊欲火获得宣泄,不由得踌躇满志,只觉天上地下,仿佛无一事不可为。
“小妖精。”
宁安枕在他臂间,偎着他的胸膛,“嗯?”搂着他,浓重的鼻音似将睡去,又如呢喃般稚嫩动人。“我好累,你别惊扰我睡觉,有事明日再说。”
肃宁含笑,抱着她温暖娇躯的手臂紧了一紧。“好好,不惊扰你,睡吧。”
苏瑜回军营好几日,一直没见到李慈。她心中虽疑惑,却也不敢找个人问一问。明明一切都一样,却又什么都不一样了。明明是自己住惯了的帐子,却连出入的自由都没了。
她错了吗?她想要好的生活,想要身份地位,错了吗?
伺候她的人是王府派来的,叫荷月,面上看着恭敬,实则根本瞧不起她,说起话带刺,刺刺都扎在她微弱可怜的自尊上。
阿家嫂子来给她们送饭,见荷月站在门口,便问了句,“怎么不去拿?”她心底多少有些不满意,军营人多,每日开了好几个灶口,一个李大厨如何忙的过来,她为了些微薄的银子,也要跟着忙。一日到头,如陀螺一般,就这,还得抽空给她送一日三餐。
荷月翻了一个白眼,“咱们这个姨娘可是会告状,我可不能离开,离开了保不齐又说我瞧不上她,羞辱她,不愿伺候她了。”她甚至故意撩开了帐子,让外面的人都好好看看。“苏姨娘,您可瞧好了,奴婢可是时时守着您,可不是不愿意伺候你。”
阿家嫂子将托盘重重往木桌上一放,“吃完自己送回厨房,我可没时间来拿。”李慈小产一事,虽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但总归是让军营的人对她生了看法。特别是在女眷中,谁人不道一句狠毒,害了旁人的孩子,还害了旁人的身体。倒也有人为她说上几句话,可有她带着一个孩子找上门,咬死了自己曾生过女,如今又有谁信她是清白的呢?
“阿家嫂子。”苏瑜叫住她。
阿家嫂子有些不耐烦的转身,中午炖的酸菜猪杂,虽有肉,但肉就那么丁点,回去的晚了,怕是只剩菜汤了。“有事?”
苏瑜走到她面前,亲昵的拉过她的手。“李慈如何了?”
阿家嫂子将手抽离,好不给她脸面。苏瑜虽在军营中呆了许多年,但方方面面都比不过李慈,她既不如李慈勤快能干,也不如李慈为人和善。苏瑜并非不好相处,而是她总觉得自己与她们不同,说话做事带着些教导训斥,让人不喜。
阿家嫂子勾唇冷笑,“她好不好你不知道吗?”说罢大步离开。
荷月走进帐子,“苏姨娘,需要奴婢喂您吃饭吗?不需要奴婢便自己去吃饭了。”她看着苏瑜,“您不会饭都不给奴婢吃吧?”也不等她回答,直接转身走了。
苏瑜神色凄然,满心苦涩,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颓然地坐下,看着饭菜暗暗落泪。
阿家嫂子见荷月追来,问了一句,“不用伺候她了?”
荷月笑了笑,同她一起走入落灶的帐子营,拿过板凳,先给阿家嫂子,然后在她旁边坐下。这会儿正是军营帮厨、帮工女眷吃饭的时间。另一个嫂子见她们来了,装了两碗杂米饭递过去,杂米饭用的不是什么好米,还混了糙米、高粱以及干玉麦等。饭做的硬,更容易饱腹,也更耐饿。阿家嫂子见荷月一个姑娘家,除了待苏姨娘刻薄,对谁都笑眯眯的,谁有事也能热心搭把手,对她便多了些照顾。她舀了一勺肉汤浇到荷月碗中,“泡着汤吃没那么硬。”她笑着,“你们京中来的姑娘家,都娇气。”
荷月道谢,学着她的样子也给她舀了一勺。“嫂子你也吃。”
猪血猪内脏若是处理不好,味道便会很大,炖猪杂,一看会不会打理,二看手艺。装饭的嫂子吃完了,坐在旁边同旁人聊天。她看着荷月突然问,“苏瑜……就是苏姨娘,在你们府中可好?”
荷月呵笑一声,“好什么好阿,王爷想起来了,他根本没碰过她。”她丝毫不压低声音,巴不得将苏瑜的事说给所有人听。“咱们王爷也不知哪儿撞了邪,被她给赖上了。若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便也算了,偏偏是个破鞋。”她说着便啐了一口。
阿家嫂子惊讶问,“苏瑜并非完璧?”苏瑜生过子一事传来军营时,她便知道苏瑜是不知从哪儿弄了个身形像王爷的孩子,上门碰瓷去了。即便苏瑜一直说她是躲在应州城偷偷生下的,她也确实曾有一个多月没在军营,可这些谎话如何能瞒过做过接生婆的阿家嫂子。
“不是。”荷月道,“我听验身的嬷嬷说,她下面还有疤痕,看伤口恢复的样子,有四五年了。”
“四五年?”阿家嫂子拧眉,旁边坐着的一个高瘦高瘦的嫂子道,“四五年前苏瑜是不是在应州住过几个月?”
阿家嫂子点头,“说是父亲家寻来了。”
荷月又啐了一口,“她娘偷情被抓了,她的身世又存疑,父亲家怎么可能寻她。”她可不顾苏瑜的脸面,将她知道的都抖落了。“来应州之前,蔡夫人过府看我们王妃,听她们说,说是有个妓子去衙门状告张妈妈,说是苏姨娘才是张妈妈的亲生女儿,而她是酱园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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