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湘云:宝姐姐说这些也是为了我们好(1/2)
第205章湘云:宝姐姐说这些也是为了我们好呢!
念头既起,泰启帝便看柳芳有些不顺眼了,他也就无了与柳芳等人的谈兴,令其余人等都退下,只留了贾琮说话。
“赐座!”
适才人多,都是站着论事,此时,大殿之中只剩了君臣二人,泰启帝自己站得有些累了,不能说让贾琮也站着。
君臣落座,贾琮只屁股稍微沾了一点椅子,恭谨无比,令泰启帝看着心头很是熨帖。
“剿灭努尔哈赤之事,想必卿与夏总兵已是探讨过了的吧”泰启帝问道,龙目精湛,盯着贾琮的脸,每一缕神色变幻都在他的眼底。
贾琮面色平静,但眼中似乎浮上了些怀念之色,他道,“回皇上的话,当年臣在东南随师父抗倭之时,也曾探讨过辽东局势,后师父去辽,臣也曾收集琢磨过这些,以图将来能为皇上平定辽东,解国之忧,去民之苦。”
这番精忠报国之心,令泰启帝分外感动,他并非不知兵之人,今日听这番殿前对奏也是听出了柳芳与贾琮二人之高低,是以,才会将贾琮留下单独说话。
“朝廷眼下虽有些银两,太仓库不似从前那般能够跑马,但正如卿之所言,些许浮财,能撑几日,说到底还是要有长远之计。卿先前所言,要通海运贸易,朕也反复琢磨,以为可行。
眼下福船已经造备,只详细方略上,卿有何高见”
听到这话,宋洪的眼皮子一跳,忍不住就朝贾琮看过来。
他此时才知道,适才殿外的时候,贾琮那番话是何意,难道说,此子能够将圣心洞悉早就知道皇上要问这番话
“皇上,详细方略,臣已经备好!”贾琮说完,从袖兜里拿出了一份奏疏递上,宋洪忙来接过,将奏疏递上去。
泰启帝一目十行看过,心头已是叫好,再也没有比贾琮更能为事之人,问道,“卿以为,人事上可有什么要说的”
贾琮也是借鉴了前世郑和的经验,将出海之事细化,按照了swot分析法进行上奏,自然清晰明了,如同一份作业指导书一般,凡事都可供泰启帝参谋。
“皇上,此乃皇上的家事,臣以为皇上可圣心独裁!”贾琮谦恭地道。
“家事”泰启帝琢磨此二字,方明白贾琮之意,也不由得很是满意,点头道,“这确实是朕之家事,非忠心为君者不可选。”
说到此处,宋洪已是松了一口气,听贾琮道,“皇上,忠心自是必不可少,但臣以为,能力也须合格,此去一路上,海阔浪急,所至国家不知几何,既要做生意,又要与国相谋,宣扬我华夏之国,大顺之威,天子之德;路上须与海盗战争周旋,是以,人品、能力、忠诚缺一不可。”
如此一来,可选之人便少之又少了。
宋洪心头不由得一阵激动,谁知,贾琮说到这里,又继续道,“皇上,若能办成此事,也是古今第一人,当名垂千古!”
宋洪已是激动不能自已,他一个太监,既无家口,虽也难免奢侈,却不似别人那般贪财,只好一个名,也正因此,行事极为收敛,全然没有前世贾琮所知晓的那些阉宦们的跋扈祸国殃民的行迹。
这也是贾琮肯与宋洪来往的缘故。
“市舶司的事,卿是否还有一言可教朕”泰启帝问道。
这话一问,贾琮便知,泰启帝是动了心思,只不知这件事上,朝中是否有人反对,眼下事尚未定,他说再多也都是枉然,况这些本就是文官之事,贾琮点到为止即可,至于事成与不成,他尚无法置喙。
“皇上,此事可为兴,也可为变法,臣所欲言,已在奏疏之上,若此法可定,需臣效力处,臣当殚精竭虑!”
皇帝点头,“此法,朕已与内阁议定过了,不瞒卿,为此事,太上皇也过问过朕,言禁海乃祖宗成法,卿抗倭虽有功,然眼下闵地依然倭寇成行,开海之事,实不是时候啊!”
这贾琮就无能为力了,他也看出了泰启帝性格中优柔寡断之处,忙请罪道,“此乃臣之过,臣既无朝堂问策之经验,就不该为陛下出此下策,一味言利,而不知义在何处,还请皇上治罪!”
“卿也是一片忠心为国,何来罪”
贾琮谢恩之后,泰启帝也没说要为昨夜一战奖赏贾琮的意思,贾琮自然也不会讨赏,从宫里出来,日头正盛,阳光照射在宫墙琉璃瓦之上,璀璨一片,蓝天似乎近在咫尺,却又有天高望远之阔,贾琮抬头望去,一股郁气从胸口溢出。
今日之事,纯粹柳芳等人在捣鬼,固然有怕阿济格招供之故,可满朝文武万马齐喑,也是让贾琮心事重重。
待贾琮从宫里出来,皇帝吩咐宋洪道,“传朕的旨意,命将阿济格等人从刑部大牢提至诏狱,审讯阿济格之事,由锦衣卫全权负责。”
宋洪心头一跳,知眼下这位君王应是起了疑心,忙领命而去。
皇后姗姗前来,将亲手煮的杏仁茶端给皇帝,其身形也袅娜,声音也婉转,馥郁的香味随着她的到来在殿内轻漫缓溢,醉人心神。
“皇上,臣妾亲手熬的杏仁茶,这时节喝最是解暑,皇上尝一尝”
“放在这里,辛苦梓童了!”
“臣妾不敢言苦,唯请皇上爱惜龙体,为江山社稷保!”
“朕知晓!”
“皇上,臣妾前来,想请皇上一旨。臣宫里有个女史乃是宁国侯的姐姐,侍奉臣妾多年,甚是用心,也曾立下功劳,这次听说宁国侯回宫,想请臣妾的懿旨见上一面。”
皇后本也有放后宫人出宫省亲的权力,只是皇后并不想放其出宫,她也有自己的私心,想从贾琮处了解一下其兄长征战之事,而后宫并不与朝臣见面,皇后担心会有嫌疑,这才出面请旨。
“皇后懿德贤淑,朕又有何不可”
皇帝便命人去请贾琮前来。贾琮行不多远,又被追回,也是有些不悦,这宫里有什么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到了临敬殿前,宋洪出面,领着贾琮去了一处偏殿之中,皇后坐在帘子后面,问了贾琮一些有关她兄长的话,得知立了功劳,皇后甚喜,不再多问,便命元春前来相见。
自四年前一别之后,元春与贾琮便再未相见,眼下,依贾琮看来,元春是没有什么变化,但元春眼里,昔日那个寡言少语的少年身上,青涩褪尽,已是多了一层威严,令人望之生畏。
“三弟!”元春依旧从往唤了一声道。
贾琮听闻皇后召见的时候,便已经知道,重点怕不是在杨孝军,看到元春,他才了然,只是没想到,元春因了他的势,竟然入了皇后的青眼。
“大姐姐!”贾琮心头也有淡淡的喜悦,当年他为太上皇写《道德经》一书,宫里有元春照顾,甚是体贴入微,这份情意,他一向记在心头。
“大姐姐不找我,我也是要求皇上赐我与大姐姐一见,今日得皇后娘娘恩赏,真是懿德宽厚。”
元春附和两句后道,“三弟没有想要问我之言吗”
贾琮想起当年自己对她的承诺,深吸一口气道,“大姐姐想必心头已经有了主意,留与不留,都在大姐姐的行踪,弟问与不问又有何益”
元春眼中泛起泪光来,被戳破心思,又有几分恼怒,“三弟洞见如炬,又是因何而知我的心意又是什么”
“大姐姐不必如此!”贾琮也有几分不悦,元春决意留在宫中,对他无半分助益,还会令皇上对他起猜忌之心,而元春所做一切,都不是为了他,眼下却要借他的势,贾琮纵然心头感激元春,也十分有限。
而心底里对她从前的那点同情也是烟消云散了。
“大姐姐若是想要我谋划将大姐姐接出宫去,只须派个人说一声便可,眼下设法与我相见,我想并非是为了告知我一声而已。”
元春泣泪道,“我也曾与母亲商议出宫之事,母亲却说,当年进宫已是所费不少,这些年来在宫中销更是不知多少,却无一分益处。我若是出宫,今后又该如何”
“眼下姐妹们均是住在东府,若大姐姐出宫,西府不能容,二太太不肯见谅,大姐姐可住在东府,将来事由我一力承担!”
元春却是轻轻摇头,“多谢三弟有此担当,只我与二妹妹和三妹妹又不同,我是太太所出,出宫之后住在东府,叫外头人如何看太太的颜面又何在”
贾琮知她已是下定决心,便也懒得再劝,但若元春想要他帮忙打点,那是不可能,便面朝外面,一言不吭。
元春心如刀绞,也不得不往宽处想,“不论如何,这一次,我是沾了三弟的光。”
元春扬起脖子,脸上泪痕交错,声音凄婉。
贾琮转过身来,朝她作了一揖,便踏步出去,一直出了宫门都没再回头。
黛玉等人是天擦黑的时候才回来,贾琮在前院书房,听到原本平静的府中开始喧阗起来,下人们纷纷朝前奔走,低声喊着“奶奶姑娘们回来了”,言语中装着羡慕与欢喜。
孔安正要出门去呵斥,贾琮摆了摆手,起身扯平了衣衫,笑道,“走,我们也去迎一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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