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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水溶:哪一位是衔玉而诞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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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水溶:哪一位是衔玉而诞者

李午之事败露,严敏等人便没有了主张,经过商议,此案暂时先停了下来,须与宫中上报,定好章程,方才好动手行事。

否则,若宫里不想牵扯良多,结果审案的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扯一大片,岂不是非但无功,反而有过了

暂时歇下审讯之事后,严敏等人也很是不快,对贾琮多有责备。

“侯爷既知李午乃是昔日李五,为何不早说”严敏道。

其余聂闻达和大理寺卿汤慕也随声附和,贾琮凉凉的目光扫过众人一眼,道,“严老相公责之有理,不过,李午之事,我也是近日才知,一时如何来得及倒是诸公在朝日久,大同卫指挥岂是轻授之职,如今出了这等差池,与其责备本侯,不如想想在皇上跟前的说辞。”

严敏说出了这番气话之后,也是颇为后悔,这件事还真怪不到贾琮身上,他接手锦衣卫才多少功夫,况又是才从外征战回来,朝中事,要理清楚已是不易了。

而聂闻达和汤慕此时也是回过神来,这件事若非贾琮说出来,他们还要蒙在鼓里,特别是聂闻达,掌都察院一事,竟然让一个昔日造反叛逆的反贼在眼皮子底下蹦跶至卫指挥使,他该如何与皇上,与朝廷交代

聂闻达不由得朝贾琮一拱手,称谢道,“此方多亏了宁国侯援手,厘清此人,若依旧令其蒙混过关,实难以想象!此事落在女真人的眼里,我朝简直是可笑至极,也难怪阿济格等人敢只身犯险至我大顺神京城中,想必李午一事也是令其生了轻视之心。”

而贾琮一笑,不置可否,拱手还礼道,“此案,锦衣府虽参与其中,最终还是要仰仗三司定谳,李午之事,由锦衣府查实也是职责所在,此事,本侯当会与皇上分说清楚。

此贼精明至极,朝堂上衮衮诸公均是正人君子,况又有内应,才会被人蒙混过关。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也是这个道理。”

聂闻达深以为然,道,“多谢侯爷宽慰,不过此事,都察院不查乃是失职!刑部和五军都督府也难辞其咎,皇上如何责罚,我等都当伏罪谢恩!”

此事与大理寺无多少干系,汤慕在一旁也是沉默不语。

审案审到了一半,又出了新的案子,这真是令人始料不及。

朝堂上,原本一再弹劾赵全和杜惠的言官们此时风头一转,开始拼命弹劾兵部尚书徐昶和五军都督府,李五这种人居然还能授官,简直是匪夷所思。

而首辅赵菘再一次被架在了火上烤,十封弹章里头,便有五六章是给赵菘,大意也是言其为首辅,但这么多年尸位素餐,无论是祀与戎,皆不得治。

宋洪先回宫一步,将刑部大堂审讯的事均一五一十地禀报给泰启帝听,听闻贾琮所言“柳爵爷等人”几个字,泰启帝原本紧皱的眉头,此时松弛下来,眼底竟是有了些笑意。

宋洪即将出海,侍君之日已是屈指可数了。

“宋伴伴,你如何看元泽所言的‘等人’字眼”

宋洪斟酌一二后道,“皇上,眼下元辅被指责首当其冲,已经五上辞疏,以臣看,当是去意已决。“

内阁除了章启林是皇帝提上来的,其余均是当年太上皇留下,而其中以首辅、次辅更是太上皇器重之臣,大冢宰本当与首辅呈相冲之用,却每在泰启帝面前,二人合二为一,团结一致,朝政掣肘,史无前例。

若非贾琮绕道而行,泰启帝之令,几不出临敬殿。

这些年,泰启帝不是没有想过办法要集权于身,无奈其一人之力,而内阁与太上皇合成团体,若非太上皇无第二个儿子可以扶立,又有辽东局势,担心一旦攻伐开始,国事将一败涂地,想必其也生出了要换皇帝之心。

自然,也有一直以来,皇帝被太上皇拿捏之故。

既是能被拿捏得到,何必换人呢,更何况,根本无人可换。

这也是忠顺王不生儿子的缘故,一旦生了儿子,便不由自主地会被卷入父兄之争中。

次辅听说病得不轻了,若是死在了任上,朝廷肯定又有一番优待,而大冢宰如今也是因了杜惠之故而请罪,这还没有厘清呢,又出了李午这一档子事。

泰启帝问道,“李午之事,果真是宁国侯才查实的”

这事儿也实在是太巧了些,恰好叠在了阿济格越狱之事上,但一加一有时候不一定就真等于二,大于二的时候占多数。

宋洪不太敢往里头说,而是谨慎道,“皇上,此李午当日输粟为大同卫指挥使,不知道是谁帮忙办的,不过,此事一查便知,虽说朝廷有允许输粟为官一事,可也只对良民,此等十恶不赦,叛逆之徒,岂能堂皇为官!”

这话也是挑起了泰启帝的火起,怒道,“此事必然要查之真切,既是朝臣们不顾朕的颜面,朕又何须念彼之命”

宋洪也是哆嗦了一下,但这话,他不得不说,眼看皇帝是要拿此事来肃异己,正朝纲了,故意问他这话,也是要他帮忙把话说出来,他乃是皇帝内臣,岂能行不为君分忧之过

正说此事,三司堂官正卿,连带贾琮也都来了,皇帝一听,忙道了一声“请!”

上殿而来的均是重臣,而大顺仿前朝之制,并无赐座给臣子的习惯,是以,皇帝一人坐着,几位大臣均是站着,贾琮上好,年幼体强,而严敏等人今日是审了一天案,又惊吓一番,眼下在泰启帝面前,则有些气力不继。

以严敏为主,将适才刑部审案一事说了,并重点禀报了柳芳认罪,道,“皇上,理国公府累受国恩,却不思报国,反生此等不臣之心,臣以为当从重处置,夷九族不足以平民愤。”

贾琮不由得朝严敏看了一眼,柳芳之罪,肯定是重罪,但眼下太平享国已久,且天子以仁孝治国,一向都是量刑以轻,怎地严敏却动辄提出夷九族之重罪来

却见天子本来气怒不已,听到此言,也不由得震惊一下,道,“论律,当夷九族吗”

严敏道,“回皇上的话,通敌叛国当夷九族,此乃太祖皇帝钦定之法,不能不依!不过,若皇上垂恩,皇恩浩荡,欲网开一面,此为天定,非臣能言!”

贾琮见天子松了一口气,适才的气闷之态也消了,也不由得有些佩服严敏君前奏对的本事,深觉此乃一门大学问,自己当好生学习。

因贾琮在,是以天子未问贾赦之罪,严敏也暂时没有说,而是议起了李午来,泰启帝问道,“宁国侯,李午乃李五,此事乃千真万确之事”

贾琮道,“臣不能确定,不过,李午是真与否,此事一查便知。臣也是昨日翻锦衣府的卷宗,不小心看到了昔年王良之案,其中有李五此人,又戍辽东,臣方才多留意一些,适才在大堂之上,臣以王良诈李五,谁知,其迹象败露。”

适才,在刑部大堂之上,贾琮话一出,不光是李午,连柳芳也是去了半条命,几乎不用审查,明眼人一看,此李午便是彼李五,泰启帝问这话,也并非是在疑心贾琮,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大顺竟然有此等不可思议之事,可见吏治败坏到了何等地步。

严敏也是捕捉到了泰启帝的心思,道,“皇上,臣以为此事关乎到朝廷的体面,当暗访,却不可明察,相关涉事官员将来可通过贬谪方式处置,而不好大动干戈,闹得朝野尽知。”

贾琮朝严敏看了一眼,心里头不由得为严敏点了一只蜡,可见这天下并无蠢人,真正的蠢人其实是放不下的聪明人。

眼下,严敏若能退,说不得泰启帝为了稳定朝局,会留其在任,但严敏却不知道是看不透泰启帝的用意,还是执迷不悟,竟是要反对泰启帝,这就是不知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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