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贾恩侯上路,中山狼送行(1/2)
第237章贾恩侯上路,中山狼送行
吴新登吓得就跟鹌鹑一样直往角落里站,反倒是贾平站了出来,对贾政道,“老爷,这会子当拦下太医,去给老太太请个平安脉。”
这就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了!
贾平跟在贾琮身边久了,不管是看人还是处事,格局与以往绝不相同。
若是果真让王夫人拿了老太太的帖子去请了太医过来,给薛蟠看那样的病,荣国公府的脸也算是丢尽了,薛家可以不要脸面,荣国公府却不能不要。
贾政一听,忙道,“快,快去!”
吴新登这才迅速出去,前去拦截了太医,带着往荣庆堂去,而贾政也是提着袍摆,急匆匆地跟在后面。
来的是鲍太医,往常也往荣国公府走过几遭,这一次被请来,他也丝毫不意外,毕竟贾赦才出了事,眼看就要被流放了,贾母能好,才不正常。
“这边,这边,哎呀,别走错了!”吴新登呵斥领路的小厮,忙一脸殷勤地将鲍太医往荣庆堂请,那小厮完全懵了。
贾母这几日的确是油煎一样,但她素来保养得好,又是心宽之人,身子骨儿并无不妥,听闻贾政为她请了太医来把平安脉,尚存了几分疑惑。
待鲍太医为她把脉完,开了两剂安神的方子,贾政将太医送走了,她命鸳鸯去打听,究竟怎么回事
贾政是个孝子,自家婆娘做出这等事来,贾政这般端直的人并不懂得婉转行事,鸳鸯前脚踏出门,贾政后脚就进来,将王夫人作怪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只是隐瞒了薛蟠的伤势,毕竟,这般丑话,他连听都觉得污了耳朵,岂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贾母却是人老成精,听闻之后,也知薛蟠的伤势怕是与丑事相干,鼓着嘴,不悦地道,“宝玉他娘从前也不是这般行事荒唐的人,既是那孩子受了伤,你也好生帮忙找几个大夫看看,这神京城里有几家的大夫也是好脉息。”
“是!”
既得了贾母的话,又是亲戚面前,贾政回了书房,便命人将先前为薛蟠诊脉的四个大夫都喊了来,忍着恶心,一一问过了,又命他们商量了个方子出来,留了药膏,这才重金打发了人去。
王夫人和薛姨妈巴巴地等着请了太医来,谁知,却又听说半路被贾政截胡,请去给老太太请平安脉去了,这对姐妹俩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这边等着救命,那边却是请平安脉,平安脉的意思就是老太太身体尚好,请大夫治有病于无病中,这是能相比的吗
薛姨妈不好当着王夫人说什么,只委屈得戚戚哭,对王夫人道,“我住在这里,给姐姐添了多少麻烦,若是让姐姐惹得老太太不高兴,便是我的罪过了。”
王夫人气得已是说不出话来,宽慰薛姨妈道,“许是老太太那边有什么不妥是我们不知道的,妹妹别往心里去,眼下只盼着蟠儿能好起来,还有宝玉。”
薛姨妈心里越发坚定了要将宝钗许给宝玉的念头,自家若是想要仰仗荣国公府过日子,唯有如此,方能够摆脱寄人篱下的尴尬。
发生了这样的事,王夫人实在是不好多坐了,但没有请来大夫,薛蟠的病不能得到诊治,她又不好走。
好在这时候,贾政派了吴新登来,将抓好的药还有大夫开的药膏都给了薛姨妈,道,“大夫说了,哥儿只是脱了力,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病,又受了一些外伤罢了,只要在家好生将养些时日就好了。”
薛姨妈听得莫名其妙,王夫人这才有了些颜面,又欢喜一些道,“既是老爷也如此说,就听老爷的吧!”
至张德辉亲自去为薛蟠抓了药来,又命薛蟠的贴身小厮为薛蟠上好了伤药,王夫人反而还不走了,坐在屋里与薛姨妈说话。
二人均是为了自家孩子,却是心思各异,薛姨妈想到宝玉做出这般丑事来,便好让王夫人先说话,她能够为自家女儿争取到些利益和地位,而王夫人则想到,宝玉之所以这样薛蟠也有很大的责任,那小院就是薛蟠置办的。
可薛姨妈却在想,自家儿子也是跟着宁国侯做些好事,那头牌那么好,也不见自家儿子和宁国侯做点什么,偏生宝玉,怎地就上前招惹了
都说婊子无情,薛姨妈这等人一辈子都没听说真爱为何物,自是不能理解宝玉与箫君子之间许会存在的真心相爱。
“蟠儿这孩子,也是太胡闹了一些,我还听说,他在小枝巷置了一座小院儿,许那不正经的女人住在里头。”王夫人道,“他如今也是年岁不小了,以后可不能如此了。“
薛姨妈笑了一下道,“听说那女人是东府琮哥儿赎出来的,他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怎地还和一个不正经的女人纠扯不清原先蟠儿是和琮哥儿有些过节,来神京后,眼瞅着他也不是我们能够招惹得起的人,蟠儿许是有些巴结是有的。”
姐妹二人你来我往,说了约有小半个时辰的话,那边传来薛蟠服药后,沉沉睡去的话,王夫人便起身告辞,“过两日还是要请个大夫再来瞧瞧。”
薛姨妈送其出门,到了通往王夫人院子的那道门口,王夫人让薛姨妈留步,见四下里也没有旁的人,忍不住问道,“那事儿,妹妹还没有想好吗”
“姐姐先前不是说,先传出金玉良缘的话来,看看老太太什么反应吗”
若是如此,对宝钗显然是不利的,有几分上赶着让薛家与贾家结亲的意思,先前是薛家式微不得已而为之,而如今宝玉既是在外头养了外室,薛姨妈自然要掂量一番。
贾家这门亲事不能放手,却也不能轻易答应,最好,是让老太太能够亲自发了话,如此,将来宝钗过了门,方能够在贾家站稳脚跟。
王夫人道,“若是妹妹没意见,老太太那边日子长久了,自也不必在意,妹妹顾虑的,宝丫头又不是旁的人,妹妹还怕我慢待了她不成”
“我是不怕的,就老太太那里不好交待,宝丫头女孩儿家家的,将来被老太太瞧不起,我不指望她像凤丫头那样,也不能让她太受了委屈。”
“妹妹这话在理!”说到这里,王夫人也不好再继续,方才告辞离去。
因老太太才请了平安脉,王夫人少不得往荣庆堂走一遭,谁知到了门口,打帘子的丫鬟却道,“老太太才睡下了,说是太太来了,请太太先回,晚些时候待起了身,太太再来!”
若王夫人将这些话听进去了,果真回去了,那就是糟了,她尴尬地笑了笑道,“既是如此,我就在这里先等等吧,想必老太太这时候也该起身了。”
屋里,贾母歪在套间里头,听鸳鸯说打听来的话,这才知道,原来宝玉挨打还有这么一遭儿,不由得怒道,“薛家那哥儿一向就不是个安分的,听说当初在金陵的时候就为争买一个丫鬟而差点把人打死了,还不知为何,被琮儿吊在了城楼上,可见不是个好的。”
鸳鸯道,“这一次听说,那箫君子是忠良之后,三爷知道了就说要做点好事,把人赎出来,谁知道这薛家大爷安的是什么心,竟然置办了一处院子把人安置起来,眼下出了这事,反而成了二爷的不是了。”
贾母冷笑一声,“我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要叫我低头,这是万万不能的,我就知道这一对母女心里头的算计多,果然是商门小户,竟是这般歹毒的心思都有,几乎误了我的宝玉。”
这话,鸳鸯不好多接了,她服侍着老太太歪下后出去,听闻王夫人在外头立规矩,倒是吃了一惊,却也知道,凭王夫人的精明这事儿也做得出来,忙又折回来与老太太说,“太太来了,在外头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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