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拼桌（2/2）
王芷向着墙上看去，牌子还挺大的，几十道菜肴都写得清楚。
爆炒鸡子，两百铜币。
酸辣米鱼，一百五十铜币。
……
“这米鱼是什么鱼？”
“客官不是本地人吧，米鱼是我们这里的特色，全身如米般雪白，无刺，肉质嫩滑……”
“要一份，再来个素菜，一个豆腐汤，一些米饭。”
小二立刻高喊:“大堂十三号桌一份酸辣米鱼、一份素菜，一个豆腐汤，加饭。”
趁着等菜期间，王芷这才打量起这酒楼，自己所在的大堂是在楼下，地方很宽，十几张桌子布置其间，现在有一半的上座率。
与很多古代传说女人不出门不同，客人中有一半多都是女性，只是衣着偏普通。
只是每张桌子上点的菜肴他都不怎么认识，只知道荤菜和素菜。对照墙上的菜单，大致能分辨出来，这些菜都属于一二十个铜币的范畴。
对此王芷有了认知，大堂吃饭的人都属于钱少的范畴，所以菜单挂墙上，反正他们点菜就那几样，也许包间里会有单独的菜单，菜品也会好上不少。
四周饭桌上的谈论声落入他的耳中。
“老余你不知道吧，二憨胡同的查以之现在已经放弃科考了，据说在一家货场担任账房先生。”
……
“他二嫂，听说张员外家的与下人有染，这件事情……”
“你可别乱传了，听说不是那样的，而是张员外不行了，开始学豹房那一套，听说……”
……
“通鑫，你家老师会不会去？”
“你说的是？”
“就是陛下吐血的事情，我家老师倒是想去，但是他实在想不到更多的可能性，自承学识不足，怕丢人现眼。”
“慎言，老师是自谦而已，你以为是你这样的半罐水，我家老师倒是想去，他说就算不行也可以见识到很多大家同行，可以有很多奇思妙想。”
“话是如此说，一去一回至少一个月，我看难以出行。”
“那倒是，听说每个州县都在下强制政令征召名医，要求必须派遣医师前往宛京，为陛下治疗，不知道你我的老师是不是在列。”
“放心，绝对不在此列，有方舞镇先生在，此事就非他莫属，别人就不要想了。”
“也对，方先生有锦医大师的名头，力压其余医师……”
听到宛京的皇帝陛下治疗的事情，王芷就想起前几天看到的招贤告示，心里暗自嘀咕，难道一个吐血就能把难倒无数名医？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
想归想，王芷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就在这时饭菜上桌，他这里也就成为大堂里的焦点，想想别人吃的都是馒头稀饭，你吃的是点菜，王芷现在就是这样。
好在大家也只是看一眼，然后就继续自己的聊天。
王芷还没有动筷，一道身影就在他对面坐下，“兄台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这人居然是刚才买剑的那位公子，他的旁边还放着那柄价值五万两纹银的剑。
见王芷没有反应，那位公子反而对小二喊道:“再来一份松茸蒸鸡，打一斤特色毛酒。”
做完这一切，书生才对王芷说道:“兄台不介意吧。”
这书生不仅喧宾夺主，还问主人是不是介意，想来是家里娇纵惯了，所以才会这样，王芷倒是不介意，但他也不会让他太如意。
“我是不介意，但是我的钱包介意，不过如果兄台付账，那就完美了。”
书生没有想到他这么说，要拒绝就拒绝，怎么能反而让自己付账呢，他眼珠一转，当下笑道:“兄台刚才舞剑是矫若蛟龙，身佩女子钱袋，当是意中人所赠，要不打开瞧瞧，若银钱少了，我补上就是。”
王芷想不到他眼力如此之尖，自己现在佩戴的钱袋是妘姝的，当然是女子使用的样式，不过里面的银钱倒是不少，足足有四五十两，自然是不能拿出来瞧的。
“兄台凭地小气，和我拼桌也不付账，真是让我失望，罢了，我就付一次又如何。”
他这是以退为进，按照书生意气，这家伙应该会抢着付账才是。
“那就谢了。”，书生直接认了下来，把王芷话里的小气等字眼当做无物。
“谢什么谢，只是想到能够请随手掏出五万买东西的人，居然舍不得花半两银子吃饭，我就感到无比荣幸，至少我舍得花钱吃饭。”
书生却是面不改色，只是耳垂有些微发红，“你这家伙太小气，不知道无数人想请我这个郡……郡公子吃饭，我都不给他们机会，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气死本……人了。”
王芷笑道:“兄台别气，就当为兄说错了，你看一个好好的人都变结巴了，这是我的罪过。”
“什么叫结巴，哼～，不过看在你诚心请我吃饭的份上，我就放过你。对了，我叫燕瑶，你呢？”
“王芷，芷草的芷。”
“既然我们认识了，那我们就干一杯，以示庆祝。”
王芷想不到他居然提出干一杯，自己酒量不行，心里有些发虚，但也喝了一杯，却发现这毛酒居然性情温和，而且属于甜酒，估计就是果酒一类，难怪对方敢干杯。
有了燕瑶的陪伴，吃饭过程就热闹多了，加上燕瑶对锦城的富家八卦什么的都很清楚，讲述起来让他也算是对锦城有了那么一些了解。
很快就酒足饭饱，王芷爽快的付了账，然后就分道扬镳。
身后的燕瑶却是喃喃自语，“挂着女子钱袋，穿着绣花鞋，耳朵上有耳洞，家里还有些钱财，又买首饰又买脂粉的，这是哪家的姐妹乔装打扮？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往宛京去的，也许可以去舅舅家玩玩，说不定就又碰上了，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好玩的人，我总得查明白吧。”
王芷当然不知道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就暴露这么多，不然他肯定会说，这是条件所限，能以妘姝的身份搞到一件男人的外衣已经很难，要搞到男人的鞋子钱包装饰等东西，那就有损闺誉了。
夏末的午后依旧有些炎热，他行走在树荫里，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但是显然他行走的地方也许属于比较高档的地方，一路都没有很好的休息之所。
不过他也发现锦城的卫生还是很干净的，至少石板路上没有明显的垃圾，也很少有口痰之类的东西，特别是连欧美都无法解决的道旁粪便问题，在这里都是没有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