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1/2)
是的,意志可以统一,思想可以凝聚,情绪也可以鼓舞,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啊。我依旧是挺冷的,我们这些人也依旧还被困在山上,不前进又不后退,那我们应该向哪里去呢?
格兰特是收队,也可以临时成为我们这些人的主心骨,甚至可以起到领队的作用。可问题是他也没有走过这里,他也不熟悉这一带的路经,他怎么能把我们这些人带离这里,带到山下去呢?现实是残酷的,人心是自私和冷漠的,自然环境是不讲交情的,如果格兰特没有能力,没有能力帮助我们,没有能力让大家看到希望,那他就是个废物,就是个蹩脚的收队,就是一个人见人嫌的普通驴友而已。
是的,决定一个人成败和地位的往往是能力,他自身的能力。没有能力一切都是虚幻的,荣誉是这样,威望是这样,人们对你的态度更是如此,没有什么虚幻的东西可以长存于人世,除了欲望和野心。
格兰特现在求生的欲望很强烈,这从他额头不断冒出的汗水就能看得出。他的野心也不小,这从他不断催促季大哥继续用手台喊人和让魏大哥赶快找路出来的举动就能推测得出。问题是效果,效果似乎并不好。季大哥的声音再洪亮也不能让所有散落的队友都听见,更不能让那些不肯配合的队员向我们靠拢。魏大哥的腿脚挺好,据说以前也走过这里,但让他在短时间内再找出一条可以行走的道路那也是勉为其难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的信心和耐心都在逐渐地消散,四周围山地里渐次响起的炮声听上去已经取代了雷声成为了此时天地间的主旋律。可惜,它们不像是为了祝贺发射的礼炮,也不像是为了增雨而发射的雨炮,更像是仇视我们和嫉妒格兰特的小人发射出的火炮,真真正正要把我们置于死地的炮火。
人们总愿意在成功者的身上找寻成功的经验,在失败者的身上总结失败的教训,但有些时候人们很难将意外或偶然因素用大多数人可以理解和接受的方式向其他人解释清楚。结果,结果总是在困扰着人们的内心,人们似乎总被结果干扰了正常的心智,以至于忽略了人的本性。
我认为那是个意外,不经意的意外。格兰特似乎在隆隆的炮声中听到了什么,他伸开双手示意身边的人都保持安静,他要侧耳倾听一下周围的动静。风声,除了炮声之外似乎只剩下不断鸣咽地风声了,一直没有停歇过的风声此刻似乎也没有什么善意,还在不停地打压着温度,将我们所有人散发出的热量快速带走,更将原本断断续续的冰雪吹拂到了我们的身上和脸上。它在提醒着我们,它还是今天这片山地的主宰者,我们的一切,包括个人的安危,还在它的笼罩之下呢。
过了片刻,格兰特一边歪着脑袋伸着耳朵在听着什么,一边压低了声音对他的老婆说道:“你听见什么没有?我好像听见风中有什么声音,不一样的声音。”
他老婆也瞪大眼睛仔细地听了听,过了几秒之后故作神秘地答道:“嗯,我好像也听到了什么,不过听不太清,似乎是有人在呼喊。但这呼喊声好像断断续续,不连贯,而且……而且方位还飘忽不定。”
“奇怪,按理说如果是咱们队的队员,季大哥刚才用手台那么卖力地喊,他们早就应该听到了。”格兰特边继续侧耳倾听边沉吟着说道,“难道是这些炮声的回音?”
“不,不像。”格兰特的老婆摇了摇头说道,“我感觉还是像人声,人叫喊的声音。”
我觉得他们俩演的挺逼真,样子装得也挺到位,问题是它不解决问题啊,解决不了我们大多数人迫切地需要。向哪里去、怎么去,这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周边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呼喊,我们根本就不关心。现在就是天上掉下个元宝来我们估计都不会太动心了,因为大多数人都快被冻住了,手脚都快在一轮又一轮的冰雪混合物的冲击下冻僵和麻木了。
但有人明显不是这么想的,比如薄大哥,他这时忽然凑趣地说道:“格队,我好像也听到有人在喊什么呢,真的,能反复听见有人在呼喊,似乎喊的还是你的名字呢。不信你们大家都仔细地听一听,是不是有人在风中呼喊格队的名字呢?”
其他人明显没有薄大哥这般灵敏的听力,更没有他这般沉着冷静的心态,几个搓着手跺着脚的队员都紧皱着眉头冲他拼命地摇头,似乎是在告诉薄大哥:这样故弄玄虚没有用,没有人会在这种形势下继续怀念格兰特了,更不会有人在风中持续思念他的。他和他的老婆离被大家抛弃和唾弃已经不远了,赶紧想办法让大家脱困才是正路。
但是薄大哥并没有放弃,他又倾听了几秒后果断地冲身旁的蘑菇头说道:“你上去,上到那块大石头上边去。去看看,看看周围有什么情况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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