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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笼中鸟(112W)(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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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笼中鸟(1.12w)

“青毛兔还是送给你的”

王荣远也是心有玲珑之人,顿时品出了不对。

王玉楼是借住在王景怡府邸的,他一个滴水洞弟子,在红灯照又没多少熟人,怎么会有人给他送青毛兔,还是一次送一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小心为上。

“荣远叔,一别多年,您如今成了筑基,我也长大了,这些年新交的朋友您也不清楚,今天正好畅谈一番。”

在王荣远心中,玉楼的样子还停留在十七年前,停留在王玉楼初入清溪坊时,那双对修仙界懵懂、紧张、期待的眼眸中。

然而,玉楼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王玉楼了。

清溪坊经营家族产业,在红灯照和王氏的平台托举下,做了多年的坊市大亨。

滴水洞经营势力,拉起了两个因他而起的派系,甚至和滴水洞第一筑基袁道深斗了一番——虽然输了。

但总归,玉楼如今已经是个可以承担家族责任的后辈了,而不是什么孩子。

注意到玉楼终究是长大了,王荣远心中多少有些怅然,但更多的是欣慰,他笑着落入府中,道。

“对,畅谈一番,我还有好几壶月华宗的月露琼浆酒。”

拍了拍王氏新晋筑基的肩膀,显周老祖打趣道。

“荣远,你要是早半个月过来,还有免费的月露琼浆喝,可惜,终究是错过了。”

“一壶月露琼浆三十枚灵石,免费喝怕不是有人做了冤大头吧”

“哈哈哈,荣远叔,你还真说对了,缚蛟真人近日拜入祖师门下,为悬篆、旦日之下的三弟子。

拜师礼上,红灯照做冤大头,所有练气弟子都能有一壶八品的月露琼浆酒,筑基期则是一壶七品的刘华琼浆酒。

至于那些真人,则配的是六品月华仙露,而且可以畅饮。”

紫府可以畅饮,听起来像是福利,但对于那些紫府而言,相比于几口灵酒,出入大天地是折损的实打实的寿元,才是真正的大头。

所有人的命都是命,紫府的命更是命,价值千金。

由此可见,莽象的面子有多大,看似是旦日催人,但旦日代表的是莽象,如果不是莽象相邀,哪可能会来那么多紫府。

“什么,周缚蛟拜入祖师门下”

刚刚出关的王荣远很多事都不了解,被玉楼的这个消息砸的晕晕的。

“荣远,叫缚蛟真人!”

王显周肃声提醒道。

王荣远顿时变了脸色,此地为红灯照山门,他刚刚的称呼确实逾越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周缚蛟和莽象一脉有仇,这件事,莽象一脉的门徒,只要是稍稍核心些的,都了然。

可如今.只能说大修士就是不一般,相逢一笑泯恩仇算什么,大修士能做到两腿一跪为弟子。

怎能不令人惊讶呢

“进来吧,不要妄议真人,画山,你走什么,也坐下。”

王景怡先是点了点失言的荣远,而后又喊停铁画山。

这位铁家后辈是她的弟子,铁家和王氏已经紧密结合,未来铁擒鹤凉了,铁家说不定就再也出不了筑基,到那时,铁画山就是铁家渐渐融入王家的最好抓手。

该拉拢的必须要拉拢,王氏又不是一门三不,四紫府的莽象,很多事可以一言而决,越是自己人越要拉拢好。

几人先是闲扯了一番各自最近的近况,而后又聊到了妙峰山的战局。

“荣远,现在,你的修行很麻烦,本来,族中的计划是让你入妙峰山,修土法的神通。

毕竟,族中的土法不如木法全,只有三门神通传承,相比于木法的七门少了太多。

而妙峰山土法和木法传承都很完备,你去那里也算恰当。

你来之前,显茂怎么和你说的”王景怡问道。

王荣远只用一份资粮便一次筑基成功,很多事上松快了,但他的修行反而成了问题。

妙峰山和谷神宗还在打。

周映曦曾对玉楼说过,两宗之战已经打出了真火,可能会在群仙台上得到正式开战的许可,但如今十年过去,交战的规模依然只限制在练气。

但对于王氏而言,谷神宗和妙峰山能打这么久,完全是靠双方背后的天蛇宗、红灯照援助支撑。

在祖师证金丹这个敏感的节点上,别说两宗正式开战了,就是升级为天蛇宗和红灯照的大战都是有可能的。

如此,再安排王荣远入妙峰山补筑基后的神通,就不太合适了。

“族长的意思.咱们红灯照不也有很多土法神通么,甚至有两位真人曾经都是精修土法的。”王荣远答道。

红灯照火法为尊,但悬篆真人主修的就是金法,筑基补五脉道基,不代表要补五脉的神通,杂而不精远远没有专精一道来的收益更高。

时间成本是关键,新法紫府的门槛太高。

筑基修士想以新法开紫府,必须算好时间,稍稍浪费些,可能就赶不上趟了。

“宗门的土法神通确实不少,但只有红灯照真传,才能将修得的神通有条件的带回家族。

安排你成为红灯照真传,这事很麻烦,一大笔是必须的。”

王景怡的脸色不太好看。

家族诸位长辈给王玉楼设计的修行路,被旦日真人的‘恩赐’给打乱了。

荣远未来的修行路,则是被两宗之战给打乱了。

如果王荣远进妙峰山,是很容易便能把妙峰山的神通带回家族的。

小宗门没有真传这一等级,滴水洞没有,妙峰山也没有。

原因不复杂,小宗门也就那么多筑基,筑基是其基本盘,压榨的太狠,弟子会直接跑。

红灯照不同,三千多人的内门弟子中,有近七百名筑基。

同样是筑基,红灯照的筑基分三种。

内门筑基之中,有高半级的执事筑基,和普通的内门筑基完全不一样。

没有根脚的修士想要做红灯照的执事,如王显茂当初的外院执事等,只能在成为资深筑基后排队。

有根脚也即有紫府靠山的,则可以在筑基后直接成为执事,收入和地位同寻常的内门弟子相比,就完全不一样了。

最特殊的则是真传弟子,蒋豹变和牧春泽两任清溪坊镇守,皆为红灯照真传弟子,因而才能去清溪坊那种宝地捞灵石。

在滴水洞,王玉楼又是拉派系,又是办交流法会搞创收,一年到头,也就能挣不到一万枚灵石。

而清溪坊镇守修士,什么都不用干,每年两万枚灵石躺着收。

隔三差五搞个活动,还能再逼捐一波——蒋豹变当初就是这么搞的。

如果够不要脸,愿意往水里兑水,那收入更是再暴涨一截——说的就是牧春泽那狗贼。

想要成为真传,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拜红灯照紫府为师。

但拜师成功了也不意味着能捞到清溪坊镇守修士那种好位置,那种位置,即便在红灯照内都是极其抢手的。

蒋豹变是紫府真人家族的嫡脉,才能去。

牧春泽更是入赘做了缚蛟真人走狗,周缚蛟为了让周映曦借琴韵清溪的琴韵修行,才把他活动了过去。

滴水洞的基本盘是筑基长老,因而会在资源分配和上升渠道分配上,极力拉拢筑基长老们。

红灯照的基本盘是大修士,因而会拉拢大修士,真传弟子作为大修士的触手,就很容易便能获得宗门最好的资源。

“先做个执事,把神通修出来,等祖师证了金丹,咱们莽象一脉在红灯照的话语权会大大上升,到时候,我的真传之位也就好安排了。”

王荣远倒是乐观,毕竟总要往前一步步走,不能大跨步,小步走也是可以的。

“倒是玉楼的修为,怎么忽然就练气十层了,我知道他得了机缘,得以早早练气,但这才几年七年吧

当然,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问。”

荣远叔本来想问,但他注意到自己问道玉楼的修为,王景怡和王玉楼的脸色都有些古怪,因而说到一半就不问了。

“没什么不好说的,半个月前旦日真人亲自出手,给我拔高了修为,对了,荣远叔,你路上路过清溪坊没有”

王玉楼笑着简单解释了一句,而后扯开了话题。

“清溪坊,多少年没去了,那里在王家山以北,不顺路。”

荣远叔有些摸不着头脑,王玉楼扯开话题的角度,扯的很莫名其妙,甚至带着些粗暴。

“噢,玉楼快要去西海了,此去二十年,想临走前到清溪坊看看。

你也知道,我对清溪坊有感情,就想先从你这里听听清溪坊的情况。”

一边扯淡,王玉楼一边给王显周倒酒。

脸带红晕的王显周,则是笑呵呵的看着酒杯,满脸沙比的道。

“二姐,你遁速快,带玉楼去一趟清溪坊,来回也就两天。

他当初在清溪坊搞出了好大的阵仗,算起来,玉楼在修仙界的起步点,就是从清溪坊开始的。”

在王荣远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王景怡答应了沙比小弟的沙比建议,竟看向王荣远,一脸无奈状的叹道。

“没办法,你才刚刚筑基,还要尽快去宗门内的仙盟分部留气息,不能送玉楼过去,只能我跑一趟了。”

语气里有不想麻烦的无奈,有宠爱玉楼的亲近,有关心王荣远的殷切,这演技,比王玉楼高好多层楼。

一旁的玉楼也连连点头,似乎认可了两位老祖的安排,一副很想在赶赴西海前,去清溪坊看看的样子。

见王荣远还没听懂,王显周则是借夹菜的动作,颤巍巍的抖着手,‘不小心’碰到了正在啃兔骨的小石龟。

在显周老祖精准的控制下,小石龟被筷子挑飞,精准的打翻了王玉楼的酒杯。

杯子倒下,灵酒流散,众人微微一愣。

酒晕上头的显周老祖一脸尴尬,似是不想背锅,指着小石龟骂道。

“这龟孙,你是玉楼养的,还敢在桌子上打翻玉楼的酒杯,真该死!”

笑着摇了摇头,王荣远心里有些怅然,显周叔老了啊,手都

王荣远的身子微微一僵。

《你是__养的,还敢在__,真该死!》

他感觉自己好像懂了。

“对对对,我还要去留下气息,执事位置更是需要好好活动。

玉楼,这次就让你景怡老祖带你去吧。”王荣远压着心中的不安,笑应道。

大修士之威,恐怖如斯。

王氏传承一千两百年,也恐怖如斯。

王家的四个聪明脑袋已经暗中商定了一切,桌子边的铁画山还在默默地干饭。

他有些好奇的看着那肚皮朝上、四脚扒拉,还在“嗬!嗬!”哀嚎的小石龟,心中有些羡慕。

铁家擅养灵鹤,但他到现在也没哪怕一只灵鹤,对于铁家而言,灵鹤卖出去就是资粮,反而不怎么赐给族中弟子。

而王玉楼,又是灵鹤,又是灵兽,还有旦日真人直接拔修为。

人比人,差的太远。

他不懂,旦日拔修为不是恩宠,而是目的不明的强卖,玉楼甚至在恐惧下出现了耳鸣。

——

梧南十宗红灯照,门中紫府、金丹二十多位,算上附庸,总计有近四十名大修士。

其山门坐落于平野,但十七座灵山聚拢一处,自有番仙境入人间般的仙家气象。

对于梧南的修士而言,十宗没有高低之分。

能进去,就是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

但.当玉楼离开红灯照、离开莽象山时,只觉得离开红灯照才是一种福分。

这些天在红灯照内,他心中就如压了十七座大山般忧虑重重,就是晚上睡觉也睡不踏实。

景怡老祖的剑遁和寻常的遁光不同,她是修为精深的金法剑修,剑遁施展开来,就如天地间闪过的雷霆,可以轻松达到千里,稍稍加大催动力度,便是两千里也不难。

当然,每时辰千里的速度她可以维持两个时辰,每时辰两千里的速度她便只能维持一刻,故而,裹着玉楼赶路时,她只用了寻常的千里遁速。

‘老祖,咱们要不还是先去滴水洞吧,见见老袁。’

在景怡老祖的剑遁中,玉楼无法开口说话,只能传音。

“行!”

王景怡言简意赅。

去滴水洞,不是为了见老袁,而是因为那里是独立于大世界的洞天,到那里说些不体面的话,安全。

其实,只要紫府不认真看,便看不破王景怡的无相天地。

但王景怡不能在莽象山、在和王玉楼对谈的时候施展无相天地!

这,才是两人拖了这么久,终于借王荣远来访,从而离开莽象山择地令谈的原因所在。

另一方面,玉楼才离开滴水洞半个多月,就已经练气巅峰。

练气巅峰,半个月从练气六层到练气巅峰。

合该回滴水洞一趟,好让老袁绝望绝望。

老袁,谢谢你。

谢谢你耗尽心思,把我逼出滴水洞天,才有得此大机缘的机会。

旦日的恩情就是祖师的恩情。

而祖师的恩情,是利滚利的。

这些,王景怡和王玉楼都知道,即,旦日拉升玉楼修为,一定是有所图的。

但这不意味着王玉楼不能拿这份‘恩宠’向袁道深示威,它们两回事。

新法的修行离不开资粮的获取,资粮的获取不能只靠自己。

修仙者在如此的法门下,必须组织化的成为组织的一员。

莽象是莽象一脉的领袖,但也是莽象一脉的一员。

而在任何组织中混,很多事、很多东西都有着暧昧不清的边界,修仙者和个体的姿态的重要性,便和此边界紧密相关,其中的复杂,便是十万字也无法尽明。

总之,王氏和莽象一脉有着特殊的合作关系与纽带,王玉楼哪怕真被真人推做了棋子,也不能随意的遁逃。

且不说能不能逃的了,王玉楼也不允许自己逃——王氏不欠他的,是他欠王氏的!

三十年,从王家山到清溪坊,从清溪坊到滴水洞,玉楼享尽了家族的便利!

“玉楼,你现在已经练气巅峰。

虽还需稳固修为,但之前对你的安排,已然尽数作废。

未来,还要回滴水洞吗,说说你的想法。”

景怡老祖心事重重的开口问道,玉楼却没有回答。

冰冷的寒风打在他眼中,修为对身体的改善,能让他在如此烈风下依然睁开眼睛。

看着梧南那沉沉的天空,玉楼心中便是有百般算计,也终究只得化作一叹。

个人和家族的努力、期望,在大修士的出手下,尽数作废,尽数作废。

所有的安排都被打乱了。

未来如何,他自己又怎能轻易做出决断呢

许多人的一生中,很多关键的决策和选择都是盲目的,都是无知甚至堪称无畏的——就是莽撞。

作为志在仙途长久的修仙者,王玉楼不能那样。

所以,他其实不知道未来自己会不会再回滴水洞,更准确说,要不要回滴水洞。

要不要,会不会,不一样。

‘老祖,旦日.’

王景怡打断了他的话。

“那小石龟很有意思,四脚朝天的样子甚至有些可爱。”

稳一点,再稳一点,再稳一点,稳一点不会有错。

玉楼笑了笑,和景怡老祖聊起了小石龟,聊起了白小鱼,聊起了林师姐与秦楚然。

渐渐得,他便也有了定计。

——

王玉楼在滴水洞中的声望与名气,其实是很高的。

滴水洞第一美人的道侣、传说中莽象一脉的嫡系弟子、洞天外大家族的麒麟子、交流法会的组织者、一夜连斩十条铁鼍龙的传奇练气,以及,袁道深眼中的仇敌。

对于滴水洞弟子而言,最后一条才反而是最有实感的,传说碧水宫之所以派人前往西海,就是因为道深长老要逼王玉楼滚蛋。

为了逼走王玉楼,掌门之位都让给浊家人坐了。

可以说,道深长老用自己的老脸,化作玉楼声名的垫脚石,可谓用心良苦。

当玉楼出现于滴水洞天外的时候,袁七的差点以为自己见到鬼了。

“你是何人,为何伴做王玉楼的样子”他指着玉楼,不安的质问道。

他不敢想象,王玉楼离开洞天不过一月不到,是如何从练气六层变为练气巅峰的。

相比于王玉楼不到一个月连破四层,袁七宁愿相信自己遇到了鬼!

‘老祖,袁家的,抽!’

坐在王景怡灵器飞车上的玉楼没有说话,而是传音点明袁七身份。

王玉楼可以被老祖拉着,跟老母鸡手里的小鸡仔似得在天上飞,但王氏玉阙、玉阙道友不行。

因而,到了滴水洞外,景怡老祖便在玉楼的要求下换了飞车,载着玉楼同行。

王玉楼已经做出了选择。

滴水洞,他不一定会回来,也不一定要回来,但他建立的小势力、小派系等,不能散!

“放肆!”王景怡闻听玉楼的话,当即祭起两只金色的大巴掌。

一只按住袁七,一只左右开弓。

袁道深之前那么逼玉楼,虽然最后坏事变为了‘可能的好事’,但玉楼本身的修行之路被打断了,更是还被送到了西海狩妖。

所以,王景怡对袁道深的恼火是多方位的,扇起袁七来,自然不会犹豫。

筑基不准对练气出手,但仙盟是大修士的,滴水洞是红灯照的附庸。

袁家那样逼玉楼,王氏的老祖王景怡便是抽袁七七百个大逼兜,也没人会说什么。

王景怡抽的果断,袁七接的凄惨。

一时间,“啪!啪!啪!”的声音在滴水洞天的入口外不断响起,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有人在放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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