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章 彩蛋:辩论(下)(1/2)
百章彩蛋
辩论(下)
“我先问在座各位一个问题,一个看似很简单的问题——”九伸出一根手指,“人们为什么追求【爱】?大家思考一下。”
九停顿了十几秒。
“【爱】,简单的来说,能带来积极的,正向的情绪。人们之所以向往【爱】,追求【永恒的爱恋】,我想,为的就是能够让自己沉浸在这样一方充盈着积极,正向,甜蜜的情绪氛围中,不遭受那些负面的情绪所带来的侵蚀。”九适时停顿。
“各位,这个世界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你我掌舵的水手。但这个世界太大了,大到我们极其容易迷失方向。我们会累,会疲倦。更何况……”九伸出手指,重重地点了点桌面,“这片大海里有这样一群唱着歌声的【塞壬】。我想各位应该听说过【塞壬的歌声】。”
九注意到,绝大多数的听众做出了肯定的回应。
“这样的歌声,会让我们在本就苍茫的世间更容易迷失方向。会让我们忘记故乡,忘记那个曾令我们魂牵梦绕的ta,然后沉浸在这样的歌声中溺亡。”九从【藏】中取出了一张地图,一枚指南针放在桌上,而后放下话筒,朝观众略做展示。
“这是一张航海图,一枚指南针。熟练的老水手,老船长可能不是那么需要这些就能够航海。但我们,我们一生之中能有多少段【爱恋】?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机会来训练,当个【老海王】。”九跟着观众一起发笑,“我们当然不能,也不可以是【老海王】。我们都是年轻的水手,我们需要航海图,指南针为我们辨明方向。哪怕是轻车熟路的老船长在出航之际也不可能不带好这些以备不时之需。那么,反观于此,这枚【思想钢印】能够让我们抵御【塞壬的歌声】,让我们不会失去深爱着的彼此。这枚【钢印】就像是一针极其有效的靶向药物,直达病灶。”
九轻轻摇头叹气。
“朋友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诱惑这个东西,在没有经历之前都说我一定行。可一旦面对诱惑之时,曾经的豪言壮语又烟消云散。所以,与其说是我们害怕诱惑,不如说是我们洁身自好,我们自己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九再度摇头,“其实很痛心的是什么,每年的情人节,大街上垃圾桶里最多的是什么?唉,是鲜花。是凝聚了【爱】的传递之物。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能找到那个相伴一生的伴侣。等到老了,成为了【鳏寡孤独】里的一份子,到时候他们会为自己年少时的傲慢后悔,支付那笔账单。就像题解里所言【骄傲的年轻爱侣往往不屑于借助外力维系爱情。】。但现实却是,这个世界之大,诱惑之多,如果你我真的深爱彼此,那放下那份毫无价值的【傲慢】,种下一枚深爱彼此的【钢印】以相伴此生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了【爱】这一崇高的价值,自愿让渡一部分的【自主选择】又如何呢?谢谢。”
光君接过话筒,先是一言不发,而后仰起脑袋,神情激昂。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光君背诵完看向观众席,缓缓起立。
“这首诗的作者,想必大家一定清楚。而这首诗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我给各位科普一下——是讽刺作者深爱的丈夫面对下属的叛乱,选择弃城逃跑。我们都知道,此诗的作者与他的丈夫间的爱恋曾是一段佳话。元宵相识,倾慕已久,志趣相投,情投意合。杰出的女词人与优秀的金石学开创者。但最终的结局确实以妻子写下反讽诗,丈夫含恨病逝为终。是因为这个世界很大,诱惑很多吗?此二位都是当时社会的精英,他们的世界比普通人给更大,诱惑也自然更多。他们没有因【塞壬的歌声】沉沦,却因彼此之三观崩裂。妻子认为,丈夫身为官员,理应平定叛乱,而不是举家逃亡。后有不少的学者认为,丈夫身体情况一直很好,为什么会暴病而亡的很重要一点,源自于妻子写下的这首诗,对自己的失望。虽然说讽刺的不仅仅是丈夫一人,也讽刺了当时的统治者,但丈夫仍为此感到极度的痛苦。但,导致爱侣间分开的原因有很多,但正方辩手仅仅是在谈【诱惑】。”光君摇摇头,看向观众席。
“那我也来谈谈【诱惑】。何为【诱惑】?其实【诱惑】和【爱】都能提供一种情绪价值,至于你选择二者中的哪一方,取决于你认为哪一方能给你提供更多的情绪价值。抛开生理性控制的诱惑,例如毒品之类的,我们不谈。我认为选择哪个,是你够不够爱的体现。热恋期的爱侣烟里只有彼此,没有其他。毫无疑问,是因为足够爱。反之,选择诱惑就是爱供能不足。你会选择诸如抽烟喝酒来所谓的消愁解闷,更有甚者选择背叛对方对吧。”
光君顿了顿。
“正方辩手认为【钢印】能够让爱侣避开诱惑,我不知道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题目只告诉我们【钢印】会让植入者不经思维就得出判断,相信某个命题为真。那么我想请问,相信【我爱你】就一定能避开诱惑吗?就像是一个减肥的人准备吃炸鸡,这枚【钢印】在你脑海里不断重复【吃炸鸡会长胖,你要减肥】。但大概率却是,那块炸鸡还是会被吃掉。因为吃掉炸鸡,会带给我很舒服的情绪价值。我想,正反辩手没有认清这枚【钢印】所谓的作用是什么。”
光君伸出手指,不断地晃动着。
“这枚【钢印】如果要起到让【爱】永恒的作用,那它应该是在相爱的特定时间段里,刺激你的大脑,让你冷静或者更富有激情。这才是【钢印】应该有的作用。可惜正反辩手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这是最后一轮发言。正方辩手一直没有言及于此。”
光君看了看九,又看向观众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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