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紧急新闻(2/2)
此人曾参与多起国际恐怖活动,擅长制造大规模破坏事件,手段极其恶劣,行径极其残忍。目前,此人已潜入我国境内,据有关消息人士透露,此人可能在沿海城市活动。
国家安全部已启动最高级别应急预案,全力追捕此人。同时,警方呼吁广大市民积极配合,如有发现可疑人员或线索,请立即拨打报警电话,切勿擅自接近或试图抓捕。
请市民尽量避免前往人群密集场所,减少不必要的外出,如发现可疑人员或物品,请立即远离并报警,切勿擅自处理。
请家长加强对未成年人的看护,确保孩子安全,社区、学校、企事业单位应加强安保措施,确保人员安全。
国家安全部表示,将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请广大市民保持冷静,不信谣、不传谣,积极配合警方工作。我们将持续关注此事的最新进展,并及时向公众通报……”
这已经是紧急新闻的第二次播报了,按理说该恢复正常节目了,但中央台居然第三次重复播放了这条紧急新闻,这样一来,即使是傻子也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了。
孙必振一言不发地关掉了电视,沉思片刻,开口到:“看来,那个羌廷司跑到申国了,国家不会让寻常百姓知晓地狱密教的存在,但又不能知而不报,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了。我猜,那个羌廷司的出现肯定和刘易斯的死有关。”
召潮司点了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正午,你留意一下,第二批苦恼当中也许会有刘易斯的记忆!我们只知道羌廷司是刘易斯的弑母仇人,但还不知道那个羌廷司到底是什么来路,眼下一点线索也不能放过!”
孙必振抿嘴点了点头,召潮司没再说话,由于羞于和孙露红待在一起,她出门买早点去了。
吃完早餐,由于没有更多事情可做,孙必振索性睡了个回笼觉,一直睡到了中午,由于这几日来数次和召潮司办事,他亏得厉害,透人尚且伤身,何况是透大祭司呢!
另一边,召潮司展露出了难得的科研精神,吃完早餐,她开始研究孙露红的身体构造,想搞清楚她吃进去的东西去了哪里。
孙露红对此也很好奇,吃下去的食物去了哪里,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食物被她吞下去后就会消失,就好像孙露红的肋骨中藏着一堆摸不着看不见的隐形器官。
“奇怪,什么也没有啊……”
召潮司把手伸进了孙露红的肋骨下方,确实什么也没摸到,但孙露红却感觉肚子痒痒的,一直笑个不停,召潮司上摸下摸,捣鼓了半天,一点有用的发现也没有,很快丧失了兴趣;她打开电视机,把电视调成静音,看着中央台循环播放的紧急新闻,倍感无聊地打着哈欠。
闲暇时光慢慢过去,正午将至,孙露红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孙必振,自觉地往门外走,召潮司却叫住了她。
“露红,你留下。”
“可是,爸爸说……”
“没关系,有了今早的事,我估计你爸起不来了。”
“起不来了!?”
孙露红会错了意,连忙跳到床上,摇晃孙必振的双肩,“爸!醒醒!醒醒!”
“哎呦……你干嘛?让我安稳地睡一会儿。”
孙必振皱着眉头坐了起来,用右手揉了揉眼睛。
孙露红看向召潮司,“妈,你不是说我爸起不来了吗?”
“我说的是那个起不来。”召潮司下意识地解释。
“那个是哪个?”
“就是……”召潮司脸红了,“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总之,你就守在门口,防止有人闯进来!”
孙露红没有刨根问底,她乖巧地点点头,跑到房间门口,抱胸站着,背靠在了门板上,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
召潮司躺倒在孙必振身侧,小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孙必振拍了拍胸脯,“昨天能挺住,今天就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大话还没说完,正午已然降临,苦恼如约而至……
苦恼,苦恼,苦恼。
孙必振瘫在床上,低声呜咽,苦痛如潮水般涌来,吞没了他的理智,他捂着胸口喘息,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然后哽咽着迎接更深的绝望。
有时,孙必振是画家,他的梦想刚刚绽放——一幅画作被选中展览,老师拍着他的肩膀说“未来属于你”。可当他兴冲冲跑回家,家中却只剩焦黑的废墟,火灾带走了父母,也烧尽了他的画作,警笛声中,他茫然看着焦黑的废墟,跪倒在麻木之中,用炭画出了一幅杰作,画面无有语言文字,却写满痛苦无助;
有时,孙必振是水手,一场风暴吞没了他的船,他被困在救生筏上,围绕他的是无尽的海水与鲨鱼的背鳍,渴死前的幻觉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故乡,直到海鸥啄食他的眼球——这是孤独航海者的宿命,然后他向无名的神只祈祷,回应他的神变化无常,唯有回荡在耳畔的海浪和笑声一成不变;
然后,再一次,孙必振不再是人,他成了一些实验动物……
孙必振是一只绵羊,饱受关节炎和肺病折磨,它一度是科学进步的象征,直到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拿着针筒向它走来……
孙必振是一条狗,它很聪明,它知道,只要它一流口水,主人就会摇铃铛,然后提供食物,当然,在实验结束后,它的结局是悲惨的……
孙必振是一只青蛙,但是它没有脑袋,一些人类用针和盐酸戳刺它的腿,然后它的脊髓做出本能反应,虽然没有脑袋,这部分苦恼仍被收集,只因为,苦恼是可以跨越历史的,是变量,是食粮……
孙必振在苦恼的汪洋中挣扎,他似乎溺水了,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更大的苦痛,他深陷幻觉之中,终于,在百余年的苦痛将要结束之时,他第二次看见了那双眼睛。
镜子碎片之中,是一双年轻的眼睛,无有往日的清澈,却满是阴霾。
“刘易斯!快走!没时间了!”
一个穿着苏军军装的高个子男人冲进了帐篷,不由分说,抓住孙必振的胳膊,就要拽着她走。
“等等,哥哥!我的枪!”
“没工夫管!快走!那家伙来了!我们的哨子已经死了!”
孙必振匆忙把镜子碎片装进口袋,还没来得及拿起手枪,哥哥就拽着她,穿过苏军的驻点,逃往列宁格勒以东。
哥哥紧紧抓着她的手,在雪地中狂奔,寒风如刀,割裂呼吸,但身后的火光却比寒风更加刺骨。
不知何时,战争已经蔓延到这里了:军队对抗大祭司的战争。
战场上,火光中,死亡的阴影徘徊着,它的目的单一而明确,直逼孙必振而来。
哥哥回过头,孙必振在他眼中看到了三分惊恐,但哥哥一对上她的目光,面容立刻变得坚定而自信。
“快跑!别回头!只管跑!”
哥哥的声音沙哑而急促,他的眼中,更多的是决绝,他年轻的脸上已经多了三五道伤,既有冻伤,也有枪伤,辐射让他的面皮皴裂。
孙必振的脚已经冻得麻木,但她不敢停下,她紧紧握着哥哥的手:母亲死后,哥哥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