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确之事(1/2)
“总之,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不论是为了去呻吟公国,还是为了活下去,我们都必须得到李世界的帮助!”孙必振呢喃道。
可是,直到今天,都还没有程立身的消息,孙必振也很无奈,趁今天还有时间,他让召潮司独自去买饭,而他带着孙露红去地铁站,想看看程立身是否在。
二人绕开了安检,悄悄来到碘酒之门前,碘酒门见了他们,狗头门把手热情洋溢地吐着舌头,大门敞开,却是通往杂物储藏室。
孙必振无奈地笑笑,谢过了碘酒之门的好意,“谢了,乖狗狗,但是我们想去的是黄金矮林,你换一下行吗?”
碘酒之门缓缓合上,门把手上的狗头委屈巴巴地哼唧起来,看来它暂时做不到这点。
孙必振不理解狗头的意思,这时,孙露红拽了拽孙必振的衣角,解释道:
“爸爸,它说,它主人不让它随意开门。”
孙必振一惊:“你听得懂狗语?”
孙露红摇摇头:“听不懂,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能明白它的意思。”
孙必振若有所思地思索起来,孙露红曾经是蓼荭司,蓼荭司在简明镇时负责守卫兔绒之门,兔绒之门和碘酒之门一样,都是地狱门,相比孙露红是从蓼荭司那里继承了和地狱门沟通的能力。
想通这点后,孙必振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赶忙说道:“你问问它,程立身去哪里了?几时回来?”
“这倒不需要我问,它听得懂申国话,哦,它说了,它主人出去的匆忙,没有告诉它返回的时间,它也不知道。”
孙必振苦涩地点点头,“那好,既然如此,程立身想必不在黄金矮林,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走吧,孙露红。”
孙露红朝碘酒门摆了摆手,跟着孙必振离开了。
回到如八酒店后,三人简单吃了晚餐,这一天就这么平安过去了。
第三天一切照常,上午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孙必振打开电视,电视上还是在播那段羌廷司的新闻,但已经没有昨天播报的那么频繁了,看来羌廷司只是进入了申国,并没有惹出事端。
“他妈的,羌廷司这种怪物最该由防剿局出动解决,调查员总是找我们的麻烦,却偏偏解决不了羌廷司!关键时候掉链子,真是服了!”孙必振关了电视,没好气地吐槽道。
召潮司回应道:“先别管那些了,马上正午了,你准备一下,这是最后一天了,挺过这天,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孙必振叹了口气,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但愿今天能搞明白刘易斯和羌廷司是怎么扯上关系的,唉……我之前都没看出,刘易斯这孩子居然会有这么悲惨的过去!”
“你看不出,多半是因为这段记忆被变量的人拿去了,刘易斯自己也不记得了。”
“可是,她明明说过那两个地狱笑话一样的故事啊!‘你看你妈’还有‘熟人’,这些她分明都记得啊!”孙必振疑惑道。
“或许是因为这部分记忆太刻骨铭心了,她记不得了,但冥冥之中没有忘干净。”召潮司猜到。
“也许吧,这种残酷的事情,忘了也好,忘了不受折磨!”
正说着,正午降临了,孙必振顿时落入深渊,苦恼,第三次,找上了他。
苦恼,苦恼,苦恼。
孙必振蜷缩在召潮司怀里,低声啜泣,痛苦如荆棘般缠绕着他的心脏,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他捂住耳朵,试图隔绝那些并不存在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那些声音不是从耳朵里传来,而是从脑内传来,从记忆中传来,他无处可逃。
记忆像潮水般将他淹没,又一次。
首先,孙必振是诗人,他尝试用自己的血作诗,自以为那会带来一些浪漫,但他大错特错了,这些殷红的作品只能引来调查员,他被囚禁在黑室内,一个姓燕的调查员给他两个选择:其一,叛教,注射一种名为“长城”的针剂,成为防剿局的调查员;其二,永远待在这里,静静腐烂;出于对蓝王和大灯塔的忠诚,他选择了前者……
然后,孙必振是病人,他每天要抽三包烟,自然患上了肺癌;对于这个结果,他反常地感到欣喜,只因他是黄金神的信徒,疾病是赐福,而非诅咒;但当他得知,黄金神的赐福只能消除病痛,并无法避免病逝的悲惨结局时,他感觉自己遭受了欺骗,遭受了背叛——不是他背叛神,分明是神背叛他!
于是,他找上了那个到处招揽叛教之人的姓燕的调查员,成为了防剿局的一份子,疯狂地猎杀黄金教的信徒;但这些复仇的行径并不能让他解脱,背叛黄金神更让他备受病痛折磨,到最后,他只记得自己攥着燕局长的手,问他:局长,我做的对吗?
“我不知道,实话说,我不知道。”燕崇武如此回答,他是个诚实的人,从未撒谎。
燕崇武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突然想起正是香烟把躺在病床上的孙必振害成这样,赶忙掐灭烟,道歉:“不好意思,我忘了,但我实话告诉你,我不知道你现在做的是否正确,事实上,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但对你来说,或许不是如此。”
孙必振看着燕局,痴痴地笑了,他欣赏这种诚实,然后,一切变淡了……
再然后,孙必振成了燕崇武,成了武都防剿局的局长。
孙必振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然后将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燕局长,我毫不避讳地说,见到你,属实是我的荣幸。”
说话者面色蜡黄,半张脸上画满地狱铭文,此人正是阿图根的老师,最杰出的变量祭司:缄默司。
此刻,缄默司正坐在燕崇武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孙必振。
孙必振吸完烟,缓缓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不要叫我局长,叫我燕崇武就好,这次交易和防剿局毫无关系,只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一己私欲罢了。”
“是吗?燕先生,我不明白,您和科教的合作不也是明面上的吗?为什么轮到我们,就要偷偷摸摸的呢?”
孙必振沉默良久,直言道:“我不瞒你,科教和你们不一样,科教的人都是好人,只是太容易发疯,就像白月司那样。”
“我们也是好人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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