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宛如死神（1/2）

亚瑟挥舞的手臂和剑，简直就是暴力的化身。

那股力量，强大到让人觉得连抵抗的念头都显得愚蠢。亚瑟的第一击，就让铠甲的结界大幅摇晃。

接着，第二击打在铠甲上，让兰斯洛特知道铠甲已经失去机能。结界碎裂的尖锐声响，让兰斯洛特终于下定决心要战斗。

不，说是战斗决心，未免太可笑了。因为，这根本不是战斗。阿格尼和兰斯洛特，都只是单方面地被亚瑟蹂躏而已。

亚瑟的剑伸向兰斯洛特，轻易地砍断了它的手臂。

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的感觉，让兰斯洛特发出呻吟。多亏了止痛药，它不会感到疼痛。但是，剑刃钻进体内的不快感，以及身体一部分被砍断的失落感，都确实地对兰斯洛特造成冲击。

事到如今，兰斯洛特才知道，阿格尼总是像这样战斗吗？明明面临生命危险，却还在想这种事，兰斯洛特自嘲地笑了。

不过，兰斯洛特没有死。它捡起掉在地上的手臂，抵在断面处，莉莉娅的魔法随即飞来。兰斯洛特的手臂立刻被治愈，恢复成原本能活动自如的模样。

“干得好，莉莉娅！你的技术又变好了！”

“兰斯洛特！你这个混蛋！我恨你！”

兰斯洛特回头瞥了一眼，发现莉莉娅泫然欲泣。看到她这副模样，兰斯洛特露出苦笑，再次转向前方……然后，他的头被轻易地砍了下来。

一瞬间，死亡的恐惧窜过兰斯洛特的背脊。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只是短暂失去意识，莉莉娅的魔法已经治愈了伤口。

看到这一幕，亚瑟试图攻击莉莉娅和希菈。因为没有失去理智，所以他的行动十分准确。

但是，这招行不通。

“我在这里！”

阿格尼从亚瑟背后刺出匕首，大声吼叫。亚瑟头也不回地将阿格尼的身体大卸八块，但是，看到挡在眼前的兰斯洛特举起魔法剑，他便将攻击对象转移到兰斯洛特身上。

兰斯洛特的躯体被一剑横砍，当场倒地。但是，无论是被砍飞的内脏碎片，还是大量流出的血液，都无法阻止兰斯洛特。

看到兰斯洛特使出这充满执念的一剑，就连亚瑟也有些吃惊。他将注意力转向兰斯洛特，想应付他的魔法剑，这时阿格尼又从背后扑向他。

阿格尼和兰斯洛特成功地让亚瑟感到棘手。

兰斯洛特在朦胧的意识中感受着无限的痛苦，但仍凭着执念朝亚瑟前进。

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连细微的感觉也消失了，一切都变得不真实。或许是兴奋剂生效了，他也不怎么感到恐惧。理性反而成了阻碍。

他明白阿格尼总是像野兽般战斗的理由了，因为不得不这么做。药物使意识变得像喝醉一样不真实，而现实又过于残酷，让人难以承受。

连报一箭之仇也做不到。只能任人蹂躏，可悲地进行无意义的抵抗……如果一一感受到这些惭愧，确实会失去理智。

尽管如此，兰斯洛特仍设法将自己留在现实。

这是为了在兰斯洛特身后编织魔法的少女，为了即使兰斯洛特受伤也能立刻治愈他的圣女，为了在兰斯洛特身旁比他更凄惨地战斗的怪物，也就是为了兰斯洛特自己。

“阿格尼！感到骄傲吧！”

兰斯洛特笑着大吼，鼓舞自己。

“因为连没被选上的我们！都能让神选上的蛮横化身感到棘手了！”

听到兰斯洛特的声音，阿格尼的眼神恢复了光芒。他像野兽般大吼，但似乎仍保有一点理性。此外，他似乎也恢复了矜持，但那并非理性或本能。

“来吧，兄长。怎么了？你不是为了被神选上后，能得到自己不惜偏离人道也想得到的东西吗？现在被我和另一个嘲笑你的人阻挠，你有什么感觉？”

兰斯洛特嘲笑亚瑟并挑衅他，但立刻被砍下了头。

亚瑟陷入了苦战。

不是因为眼前的两人，而是因为自己体内狂暴的力量。

获得两人份灵魂的身体无法抑制这股力量，只能任其摆布。本来应该要慢慢休息，让身体习惯这股力量，但现在有人妨碍他。

可恨的是，他们并非能随手解决的对手。不，亚瑟甚至不确定自己能杀死他们。

无论他怎么攻击，他们都会立刻治好伤势，再次迎战。

亚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面对明知再怎么挣扎也赢不了的对手，他们却一如字面意义地粉身碎骨，也要挺身对抗。

更别说其中一人是亚瑟也认识的人，这让亚瑟更加动摇。

宛如拂晓天空的紫色眼眸闪烁着理性与疯狂，被那双眼睛注视，令他非常烦躁。

另一双漆黑的眼眸也一样混浊黑暗，但同样闪烁着某种光芒，同样令他不悦。

正因为不悦，亚瑟才会攻击两人。

照理来说，他应该要休息，等待力量稳定下来，但他还是选择攻击两人。

“怎么了，兄长？不惜变成恶魔，也想要这个吗？如何？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这个状态，值得你付出的牺牲吗？”

更令人烦躁的是，兰斯洛特嘲笑了亚瑟。亚瑟感到烦躁，却连自己感到烦躁都没发现，又朝兰斯洛特发动攻击。

一道黑影闯进亚瑟朝兰斯洛特发动的攻击，四散开来。比兰斯洛特脆弱许多的那道黑影，仿佛积极地牺牲自己的身体，阻止亚瑟的攻击。

“在艾欧尼亚被你引诱的时候，拒绝你的邀请果然是正确的。”

四散的肉块蠕动着恢复人形，也嘲笑亚瑟。

亚瑟搞不懂自己心中的烦躁，他搞不懂自己。亚瑟连自己搞不懂的事情都不懂，只是挥剑一挥，让阿格尼和兰斯洛特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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