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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卑以自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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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井司的小黄门送来,说是周督职交与将军,请将军亲启面回。只是那来人饶是托大,全无级节敬意。我是见不得这等嘴脸,也懒得多问。一会去回他一句‘等着听音’此番算是交差了帐。”

两人交谈,便一同走到马前。

龟厌听得校尉如此说来,嘴里回道:

“你这厮也是麻缠的紧,与那不男不女之人有何可交涉,且与我喝酒去者?”

校尉本是心下不静的,听了个“酒”字便是眼前一亮。

心内却想那内侍还在中军帐中等信。便心有不甘的咽了口唾沫,却又不想让自己尴尬,便也不回他的话,独自牵了马去。

龟厌见校尉如此,便怒道:

“此为是怕我没得酒钱请你哉?”

那校尉听了且是惊异回头,瞄了眼笑着看那龟厌。那龟厌见那校尉笑他,顿时气恼道:

“你这泼皮,饶是一个可恶,且看你家道爷手段!”说罢便全身翻找,实在是找不出个大子来,便服软道:

“确实无有也,你且把我些个……待那老头关了饷下来,我便回请你吧……”

校尉看了笑出声来,一把将龟厌抓住,踌上马去道:

“咱家哪能少了道爷的酒喝,且待我偷官人些个好酒与你。”

龟厌听了那校尉的话来饶是身上一紧,心有余悸的道:

“他那酒且不得喝,却不知拿了甚虫、蛇、毒、蚁泡了,上次偷喝便跑肚拉稀几日不得清爽……”

那宋博元听罢,哈哈一笑,便也飞身上马,道:

“说你这仙长,唉!且是失了计较也。你且偷他那不贴红纸的酒便是。”

那道士听罢且是惊恐,惊道:

“你这厮怎不早早说!”

两人且是愉快的交谈,一路快马飞奔而去。

说那指使军营。

且见那小校霍义正坐在下马石前盯着兵士们操练,心中却在呼呼的运气。没好气的对面前亲兵道:

“且与你说过,他要喝茶你端上去便罢!莫于他交缠,万事由他去罢!你且回他作甚?这倒好,正愁得寻不下个窟窿下蛆,你却拿根藕切了过去给他……”

正在说话,见校尉、龟厌两人一匹马问来。且是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撒丫子跑上去揽住缰绳,叫了声官长,便抱怨道:

“那来人实是骄横,将军坐席,岂是他等身份可坐得,适才亲兵伺候他茶还被嗔斥……”

校尉亦是个无奈,心道:若不是那厮难缠,我何苦交给你玩了?倒是这话不能说出,便劝慰那霍仪道:

“且耐些个心烦,冰井司近圣驾,言语必达天听,切莫给将军平白惹出祸端。”

那龟厌听了,便拍了校尉的肩旁道:

“还是你省事,待会多赏你两碗则个。”

说罢,便按了校尉的肩头一个纵身跳下马,直奔那中军大帐而去。

校尉、牙校见龟厌如此便是大惊失色。

那龟厌的手段这班亲兵也曾尝过,若是让这位大仙进去还不知要做出个什么样的妖事,惹出多大的祸端出来。

那些个亲兵小校且不用校尉吩咐,便飞身上前便是扯孤拐的扯孤拐,抱腰的抱腰,将那龟厌拖手抱腿的按倒在地,口中却爷爷祖宗的叫的一个亲热。倒是抬手不打笑脸人,且是惹的那龟厌被人四仰八叉的掰倒在地亦是一个不好发作。

校尉亦是赶紧下马,上前一把将那龟厌拦腰抱住,死缠烂打的将龟厌拖进自家的营帐中,口中还不忘了吩咐牙校霍仪赶紧取酒。心道:姑且先稳住这位大爷,只要他不作妖,便是天下太平!

那中军帐中端坐那位便是冰井司周督职手下押官,名唤做崔正。

因做事机敏,且把得住口风,虽是一个刑人中官,却也有一副男儿热血的心肠。

见他忠义有加,便被那周督职收做内侍亲随,随其鞍前马后的调用。

别看是一个不入品的押官,在那冰井司之内的大事小情,他也能做得了一半的主去。

却又因这位卑权重,久而久之便也是这为人上却也是张狂许多。

如今坐在这宋粲的中军大帐的将座之上,也是在咬牙切齿的运气,想这冰井司倒是从不求人,凡事只听的皇命。京中官员谁不闻之胆寒?倒是不曾腆了脸子帮人。也不知这周都职且作何想,倒是这宋家特殊也?

然却他有所不知,便是这制使钦差的中军大帐他这职差倒是进也进不得,更别说坐在这将座之上。别小看这制使钦差的将座,且不失谁都能座的。往小了说那叫不止尊卑,望他了说参他个僭越也是个应当应分。

此时,崔正听得帐外喧闹,便墩了茶杯,出门来看。

迎头撞上牙校霍仪抱了两坛子酒慌忙跑来。后跟的几个亲兵也是担着些个酒菜慌里慌张。

看那情景,却不是送到他这里来的。心下想,我受督职令一路水米未进飞马到此送信,却无一点酒饭热茶让我在这此干等。

虽不是官事,却也应有个接待便是,而此时这好酒热菜的便是闻得见,却得不着也。想着冰井司所到之处是何等的风光,无论何人,官阶如何定也是如同上差般的高接远送,生怕得罪了冰井司误了圣听。如今,却偏偏在这从四品的散职将军这里坐这冷板凳。

想罢便饶是心中气恼,便站在大帐台阶之上呵斥道:

“饶是扰杀了我也,如此喧闹成何体统!”

那霍仪听了呵斥,也不便回他,抱着两坛子酒进退维谷,愣在当地。

正在此时,校尉听到外面那内侍押官且又摆了官威,居然训斥一个同级牙校。

这事实在是有些个让人不忿,两人同是武职,又是一个同级。这些姑且不说,便是在这见官大一品制使钦差的大营里,还轮不到你这押司吆五喝六!

于是乎,便赶紧安顿好了龟厌。便是挑帘出门,强压了心中的怒气,望那崔正抱拳躬身,低声下气的给那内侍赔罪。

那内侍崔正却是个不依不饶,继续叱责厮闹不已。

龟厌在帐中听了外面的声响,倒是顾念那校尉。心道:这校尉在他这里好歹也算是个兄弟,眼下受人如此折辱倒是心中不过。

刚想出门替那校尉找回个脸面,心下却是一愣,又心道:即便出去作出一个混世魔王的嘴脸与那校尉出了这口恶气却也是引了祸端给那宋粲,此事不妥。

一番抓挠之后,便计上心来。且翻了自己的行囊,自里面掏出一块银牌在手里掂了掂,口中嘿嘿一笑,便是一个喜上眉梢,

道了一声“妥!”便揣在腰带里挑帘出帐。

这银牌又是何物?那龟厌且又能做出一个什么样的妖孽出来?

咱们且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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