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大言不惭（2/2）

“我需要让皇帝看到我...你明白吗？他知道我的野心，但他不愿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再多才能有何用？自小被父皇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帝王策又有何用？我现在争的机会都没有。

我要争，要拿出比他们多百倍的能耐来，我是世上最了解我父皇的人，他并不是愚昧无知的君主，我要你要做我的先锋，试探皇帝的态度。若他愿意松口，我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和我的兄弟争那个位置，他若不松口...你放心，我会补偿你，送你去我的封地，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我若不愿呢？我不要你的荣华富贵，我在长安拼命了这么久，有我自己的基业，若我不愿做你先锋，你该当如何？”顾秋白没有被她的话冲昏头脑，而是反问。

弘禧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你，我还会有下一个人选，你当然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不是唯一，我还可以找到下一个顾秋白。可你呢？你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吗？如你所说，你在长安拼命了这么久，难道就甘心于此，带着墓碑前的一句'大学士之女'，隐入黄土之中？”

顾秋白笑了：“我很佩服你，你是这个时代难得一见的女子。这是一场交易，你和我之间的交易，我若替你走在这刀尖之上，你，要赢，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难，再难以跨越的高山，你都要赢，只有你站上那个位置，今日我们所做的一切，才算有意义。”

弘禧勾起笑容：“自然，我会赢的。忘记说了，最坏的打算下，我只能不顾父女情谊了，毕竟...古往今来，王座都是由鲜血浇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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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祭酒的反应最快：“皇上，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女子怎可为官？！简直是颠倒纲常，不合礼数啊！”

其他两个不说话，静观顾秋白的反应，顾秋白慢慢的开口，说话却清晰有力：“皇上，民女斗胆，可以一试。”

皇帝突然冷笑一声：“好大的胆子，如此，是你画了这《朱门策》，向三公主求了这个为官的机会？”

皇帝一句话就给顾秋白扣帽子，搞得像这书是她讨好三公主而作。

顾秋白很冷静：“三公主如此尊贵，哪怕是世间最耀眼的夜明珠也无法与公主的光辉相配，民女怎会以这样的拙劣之作来讨好？只是三公主曾对民女的画大加赞赏，邀我入翰林，不过是公主太过惜才罢了。”

皇帝绕弯子，顾秋白也绕弯子，就是不说到底是不是三公主有争皇位的野心。

霍老头上前一步，迟迟开口：“皇上，不知三公主要顾秋白作女翰林，是何用意？”

皇帝的脸色晦暗不明，紧盯着顾秋白：“...如她所说，惜才而已。”

顿了顿，又问顾秋白：“你且说说，你凭何能做这女翰林？旁人寒窗苦读数十年，又要上任数年，有了政绩，才可入翰林院，你有何特别之处？”

顾秋白：“皇上已经说过了。一是民女画技出众，凭一己之力考入画院，二是民女得到纪大人提携，当上画院夫子，我教授的学生，在画院皆是名列前茅，可见我为人师，极为称职，三是民女在万国大典上揭露契丹人阴谋，为国为民之心，在场皆有见证，四是...若不是女子身份，在我考入画院的那一天，我就已经身负官职了。”

严祭酒此生第一次感觉到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这女子简直是伶牙俐齿，胆大包天...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