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换命（2/2）

宋清如，你如果看到沈砚如今的模样，心底会怎么想呢？

这是不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和惩罚？

“沈砚，你想救她吗？”

救她？

沈砚麻木的抬起眼，漫天大雪模糊他的视线，比心脏还滚烫的是眼泪。

银说：“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可是还差一样。”

还差什么？

沈砚颤抖的伸出手，抓住银的袖摆，哀求道：“什么？我可以做任何事！”

“把你的命还给她。”

沈砚一怔，机械的眨了眨眼。

银冷声：“怕了？”

沈砚没有怕，他只是问：“这样……就可以吗？”

他的命本就不属于他，他才是那个该被病痛折磨至死的人。

“用你的命，交换回到过去的机会，在她死前，把命还给她。”

银将什么东西丢在沈砚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借着月光，沈砚看清了，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沈砚拿起匕首，却想到了什么，缓缓抬头，看向银，眼中有不解。

“你为什么，要帮我救她？”

哪怕让自己变得虚弱，也要不顾一切找到救她的机会。

银怔了一下，大抵没想到沈砚会这么问。

可是天神不会撒谎。

可惜天神不会撒谎。

“我喜欢她。”

沈砚错愕了一下，望着神明的眼睛，那双眼睛清澈、坦荡，仿若无波古井，没有任何杂质，不由的，羞愧的低下了头。

是啊，她是个那么好的人，所有人的喜欢都比他拿得出手。

沈砚最后问：“只要刺下去，我就可以再见她一面了，是么？”

“是。”

“没有我，她应该会过得很好。”

“是。”

“还有一件事……她真的，一句话都没留给我吗？”

“没有。”

“我明白了……”

沈砚举起刀子，没有任何犹豫的，狠狠刺进了自己的心脏，然后倒下了。

心脏处汩汩流淌着热血，血液浸透衣衫，染红了这个雪夜。

月亮真亮，照进了沈砚混沌死寂的眼眸中。

“清如——”沈砚在意识模糊间喊她的名字。

清如，等我，再来见你。

这一次，他好像真的看见了宋清如正笑的灿烂，伸手牵他。

原来，人在临死前真的能看到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沈砚，闭上了眼睛。

银不明白，不明白沈砚为什么真的可以替宋清如去死，可却仍会出轨别的女人？

人类的感情可真复杂。

大抵是因为，也许是生离死别太过宏大，衬托的所有情爱怨念都只剩大雪一场，潮湿空旷，苍白无力。

大雪停了，因为许愿的人死了。

银的目光一点点变得柔和，他喟叹一声，望着远处。

“宋清如，我在过去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