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借钱（1/2）

柳条屯山上的大棚前。

一堆豺狗子齐声嚎叫着，里屋的秦文明寻思着反正睡不着，披上棉袄出来打探，入目就是大片大片的鲜血。

他壮着胆子过去把倒在雪地上的人翻了个面，忍不住惊呼出声，强装镇定的伸手过去试探鼻息。

雪地上的人气若游丝，半张脸都露了骨头，不过一个屯子里住着，秦文明认出是王二愣子，寻思着人还有一口气，便毫不犹豫费力拽起他。

他都顾不上回屋叫齐春，大声交代了一句，背着人就往山下狂奔，留齐大姐一个人等替班的民兵来。

“宋昭…兔崽子…”

下山这一路，秦文明听他嘴里一直念叨宋昭的名字，留了一个心眼，他把人从山上背下来，先撂到了山脚下，跑去跟齐志高通过气，这才叫了一个知情的民兵把人从山脚下背到老祠堂，掩盖住他们仨昨晚都在山上的事儿。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抬到赵大夫那里，王二愣子被熊踢了的事儿很快就传开了，王家除了他媳妇儿，全跑到医院里去守着。

知青点里，自打末了几个家在老祠堂旁边的婶子过来以后，讨论声一直不绝于耳。

“这老王，真是造孽啊。”

“当初叫他坑人家宋家，现在好了，也让人给抬下来了。”

宋昭听着身边两个干活的婶子，她们一边注意到他在，依旧忍不住讨论八卦，那副特意放低声音的样子，默默勾起嘴角。

昨晚他通过豺群拦住王二愣子的去路之后，一直没管他那边。

这都不到晌午

他就被屯子里的人找到了，这老登的运气还挺好，宋昭正要和人打听，与此同时，大棚的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

“小昭啊，队长找你。”刘婶披着棉袄从外边儿进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扯着嗓子喊道：“那二愣子搁山上让熊瞎子给踢蹬了。”

场院里。

宋昭从对门走到这儿时，齐志高正一脸不耐烦，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女人，强忍着劝道：“我哪儿有什么办法，咱们屯子里的钱在哪儿你们都看得见，全在那几个大棚里堆着了，小昭还管省城借了贷款，哪儿有钱给你们去瞧病啊。”

他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松了口：“实在不行，你各家上门借一借，大伙儿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把力气，肯定拉扯你们一家子。”

“成，队长，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暖和多了...”王二愣子的媳妇儿吴美芳得到齐志高的准话，一下子破涕为笑，没两秒钟便多云转晴。

柳条屯穷了这么多年。

公账指不定还没有屯子里富裕点的人家上钱多呢，要不也不至于屯子里的会计都借不出来钱，现在闹到去劳改。

吴美芳过来这一趟本来就没指望能从公家借到钱。

他们两口子这些年没攒下啥家当，当家的这两天在屯子里是人嫌狗憎的。

晚上上山给狗熊舔了，就算别人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吴美芳心里也门儿清，人家关起门儿来觉得解气大过于同情。

要不是当家的这回伤得太重，赵大夫这里实在是治不好。

一送公社医院挑费就少不了，她手里有钱才有地，不在场院这里走一圈儿，碍于齐志高的面子，没人会帮她们一家子。

就连刚才送当家的上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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