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2/2)
一把就揪起贺氏的衣领子,“贱妇!杏哥处处敬你,你的心却是被毒浸过,只有杀了她才能解你后顾之忧吗?”
到这时,贺氏双目垂泪,跪倒在地。
“公爷,您这般说话,怕是要凭良心,自你纳娶了她,我避在吉凤园内,处处谨小慎微,如今出了何事,您竟是要置我于死地!”
旁侧婆子跪倒一地。
护国公凤南生居高临下,若不是护卫管家拼死拽住他的手,只怕那长剑立时就横在了贺氏脖颈上。
“不可!公爷,杏姨娘之死,乃是产后山崩,与夫人无关!”
无关?
凤南生怒目而视,毫不客气,“并是这贱妇暗地里差人大鱼大肉的伺候杏哥,美其名曰身子进补,实则是害了杏哥!”
补得太过!
两个伺候杏姨娘的婆子,都招了口供,只说得夫人之命,这般照顾杏姨娘的。
贺氏那一日,感受到了刻骨的寒凉。
她指着床榻上哭唧唧的幼儿,痛声问道,“公爷,您心里只有那妾侍二人,这八九个月里,你何曾想到妾身为您诞下的孩儿?而今她母子命苦,您找不到宣泄的地儿,并往我这夫人房里来?”
“贱妇,就是你所为,还敢狡辩!”
那一日,是夫妻走向决裂的分水岭。
如若不是在外求学的凤真凤城赶回来,跪在父亲跟前苦苦哀求,贺氏早带着不满月的幼子跳井自裁。
闹成这般,凤南生心灰意冷。
安葬了杏哥母子之后,他看都不曾看幼子一眼,奏请圣上,去东河之地,为大荣守了二十年边陲。
直到暮年,卸甲归京。
贺氏从那暴雨之夜,开始厌恶幼子。
而凤且的名字,是八岁的他带着忠仆,从京城到东河,跪在父亲跟前求来。
那时,凤南生才知道原来七八岁的幼子在贺氏跟前,犹如无父无母的野孩子,他奔马半月,来到帐前,只为两件事儿。
其一,求父亲取名。
另外,恳请父亲给个学本事的地方。
这时候,凤南生身边又有妾侍姨娘,还有庶出孩子,他想留下幼子,但八岁的孩子十分执拗。
“父亲能赐我先生,已是大恩。何况孩儿不曾开蒙,耽误了年岁,只能潜心苦读,不能承欢膝下,还请父亲大人恕罪!”
将近五十岁的凤南生,头一次在八岁稚子跟前,羞愧无颜,纵使他想待幼子好一些,可今时不同往日,凤且再不是被母亲薄待、嫌恶,雨天罚跪,雪天罚站,几乎要死去的孩子。
凤南生把他送到德颂书院,亲自求了山长,收下这个还不曾开蒙的幼子。
从此,凤且在德颂书院读书十年,最后一年赴京,春闱之中,成为了大荣最璀璨的文曲星。
大荣以及前朝科举之中,最为年轻的状元郎!
十九岁!这一年凤且才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