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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臣纳贡,这算什么,大明做出这样的低姿态,反倒是让满清更看清楚了大明虚弱的内在,金银亿万,子女牲畜,到时候依仗弓马冲入关内,自去取之就是,你称臣纳贡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满清勋贵们本就是没有打算认真来谈,要不然消息也不回传扬的那么快,这郑家的船队去金州卸货的时候,和岸上的人闲谈聊起,不管怎么说,这郑家和那些南边来的商人也都是汉人,码头上的那些满人从前还有几分客气,此时却是志气昂昂,闲谈的时候把这些水手船家好一顿奚落。
郑家这些水手和主事的人,民族国家的观念本就淡薄,反倒是想,咱们做生意算什么,那朝廷都来和谈了,心中本就是若有若无的那些内疚更是烟消云散。
另外一提,被紧闭起来的蓟辽总督洪承畴也是知道了这消息,满清一直是没有放弃对他的招降,这个消息对起到什么作用还真是令人玩味。
何人指使,何人来和谈,和谈的内容如何,这些东西都是都被满清的有心人散布整个关外,务求真实可信,或许这也是满清的心理建设。
只是可怜这出关求和的使者,受尽了鞑子的愚弄和嘲笑,却只能是无奈的在那里和谈,成为别人眼中的傻子,天下人眼中的耻辱和笑柄。
郑三一个粗人,跟那岸上的人闲谈聊过也就聊过,并没有记得太清楚,但他知道的这些消息,已经是足够多了。
比如说他模糊的记得,那个派人来和谈的朝中大佬姓陈,还有姓马的某位文官,有这些姓名就已经是足够。
黄平几个人记录的时候,倒是足够冷静,脑海中迅速的运转,和自己掌握的那些朝廷信息迅速的结合对照,他们是山东的属下,不知不觉间,和这个大明已经是有了疏离感,隐隐的还有些幸灾乐祸和瞧不起的感觉。
这黄平想的倒是比下面的人稍微多一些,他想的是,这个消息要是传到大帅手上,不知道会有如何的雷霆之怒。
把这些消息记录完,郑三脸上已经是死灰一片,尽管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抓自己来的锦衣卫却没有留活口的意思了。
问完之后,黄平从椅子上站来,抖了抖手,实在是记录的太累,边上的一名属下走过来,指指蒙着头捆在椅子上的郑三,抬手在脖子上虚抹了一下,这意思明白,问完了是不是要灭口处置。
黄平略一沉吟,嘴角却挂上了一丝笑容,摆摆手
屋中安静了一会,郑三心中已经是完全的绝望了,心想对方也应该到了灭口的时候,不过心中也有些轻松,因为今天自己所说的这一切,如果被自家龙头郑芝龙知道,恐怕死的更惨。
这等人在郑家都是被在小腿上跳开几个小口子,然后直接用绳子捆住挂在船边上,在海上走不了多长时间,血腥味就能把鲨鱼引过来,被鲨鱼一块块撕掉肉去,偏偏还死不得,那真是地狱一般,比那活剐都要残酷,想想都是毛骨悚然,这么干脆利索的一死,家中老小族里面也不会亏待。
正在那里胡思乱想,脸上的黑布罩子却被人一把扯了下来,屋内倒是黑暗,郑三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这光线。
面前站着几名穿着锦衣卫袍服的壮健汉子,都是生面孔,从来没有见过的,冷冷的看着他,有一名拿着针和刀具的师傅走进来,这郑三吓得还以为对方要动手杀人,谁想到那人在他的胳膊上刺了个图案,趁着血迹未干,一名锦衣卫把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印在了他的血迹上,拓下了那个图案。
“郑兄弟,这是你的供状,你胳膊上这个图案和供状上的一样,要是送到你们龙头哪里,你是个什么下场,你比我们清楚吧”
这些人好毒的心肠,郑三本来已经是有了死的决心,可这么下去,自己的家人老小也要跟着倒霉遭殃,他拼命的扭动,刚要破口大骂诅咒,另一个人却拿起来个口袋,这口袋正好是他昨晚装赢来的银子的。
那锦衣卫又是悠然的说道:
“这口袋里面的银子我给你换成了金子。”
金子那可是翻了将近八倍,突然有了这么一注大财,郑三张大了嘴巴看着面前的锦衣卫们,完全是糊涂了,那锦衣卫淡淡的继续说道:
“郑兄弟,咱们今后还要常来常往,经常打交道”
第三百五十三章朱仙镇大败私议内宅
六月二十三那天,在开封城南朱仙镇的四十万官军,在做了很长时间的鸵鸟以后,终于发现,或者说终于承认自己已经是深处死地。
这几日里大家龟缩在营寨城镇里,根本就连哨探侦查都不去做,就是在寨里自我催眠。今天早上,出去打水的士卒回来说已经无水可取了,各营官们大怒之下把这些惫懒的家伙痛打了一顿,几个火爆的营官还直接剁了首级挂起来,几个脾气好点的,也把这些小子脸上穿了箭拉到营里巡游。大军压境,大家伙心情都压抑得很,这帮混蛋卒子居然敢偷懒,不动动军法,那还有军纪可言吗
不过,第二波派出去取水的,也回来说没水可用了,事物反常即为妖,营官们也不好自专,当然是更不敢自己派人去探察,也只好上报大帅爷和总督大人。磨磨蹭蹭磨磨蹭蹭,大帅爷和总督大人,从自己的镇标和督标里勉强抽了百多选锋,发下赏格,让他们出去硬探。
当然,这个硬探只出去了一里地,就打着马回来报信了。大军取水的河流已经被闯营的土木作业截断,而周围凡是可能退路的地方都是被闯营挖掘了又深又宽的壕沟,大军已成瓮中之鳖。
最靠近东侧的是保定总督杨文岳营,也是跟最强的闯军部队接触的,当面的闯营修筑起来了几座炮台,将大炮放在炮台上,每日里轰击官兵的军营。
保定总督杨文岳手上的兵马,实力最强的就是所谓的车炮营,火器堪称强大,这些日子里也是依靠车炮营和闯营互相炮击。但这次的战斗之中,以往的积弊此次也是显现无疑,比如说敌军远在射程之外,就神经过敏的开始射击,而且肆无忌惮的开火直到阵地上的弹药打光,才神经质地停下来。
但这么搞的结果。只不过是浪费弹药罢了,在六月二十一那天。车炮营地弹药就已经是消耗殆尽。
消除了威胁以后,闯营的火炮开始毫无顾忌的朝着杨文岳的营盘开火,死伤惨重的杨文岳部下除了后退,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可号称四十万的大军堆积在这么狭窄地区域之中,杨文岳的保定兵马要是动,又哪有什么空间让他动,整个的阵地都开始混乱起来。很多士兵的心里。往往是盼望着闯军打进来得了,一了百了,总强过这么不生不死的受罪。
六月二十二那天,沿途三十里换马的快马加急传递从归德府到了在朱仙镇西的闯军大营之中,山东兵马并无异动。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闯王李自成和曹操罗汝才终于是放心下来,一道道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