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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空额喝兵血,这是大明兵马的积弊,在山东是极为避讳的事情,张承业犯了这样的错误,那当然不会被提拔。
张承业的部队是直属济南大营统辖的,李孟看见这文告直接是下令亲兵营缉拿,准备审问后斩首。
这南山贼消息倒也是灵通,知道这事情之后,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是把克扣的军饷还有部队的空额补齐,一边是涕泪交流的求到了颜知府的门上,好歹是救命的恩人,又是把钱补上,颜知府也是替他求告了几句。
当时这事情并没有传播广,补齐了钱,又算是有功之人,李孟把张承业的职位直接是贬到了把总上去。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张承业也发现这胶州营尽管看着银子到处地流淌。可能钻空子捞钱地地方实在是不多。而且从前他所了解地那些大明官兵中地种种钻营贪墨地门道都完全用不上了。
张承业心里面对这胶州营之中地前程心思也就淡了。他本来造反作乱地时候。手里面就剩了不少地银钱。尽管混得不得意。可毕竟是胶州营地军将。很多人还要卖几分面子。有关系有本钱。又是东昌府这等繁华地方。张承业做些南北货物地生意。几年下来。也变成了富家翁。
尽管胶州营各部变动。但张承业这个人已经是被打入冷宫了。各军地主官考虑要提拔地人。这张承业也都是不被考虑在其中。
但山东有个规矩。每县每州按照规矩要有一名武官常驻。这武官未必是带着驻军。而是名义上在该处统领该处一切非驻军地武装。像是屯田田庄地护庄队和武装盐丁等等。一县设一名千总。州则是守备。而每一府有一名都司。这个设置。实际上是为了安置那些从胶州营退下来。或者是被招降无处排地军将。本来是个闲职。很多地方都是空置。
张承业这事情不太一样。尽管他被贬成了一名把总。手底下地三百人还是当年跟着地老弟兄。在野战军这么熬着已经是意思不大。索性又是求人。把自己这支人马转成了武装盐丁编制。
别看他张南山在胶州营不被大家待见。可毕竟是老资格。还是能把请求直接送到李孟案头地。
三百多人,也就是武装盐丁一个中队的规模,地方治安的部队,李孟索性就给他转了,并且特意安排到临清州那边去,因为临清州是大城池,应该放两个中队其中,有另外一个牵制监视也是放心。
别看在军队之中做地一塌糊涂,可作为武装盐丁却倒是风声水起,这张承业本来就是个地头蛇出身,自己又有不小的买卖。整个地方上有什么风吹草动,小偷小摸的事情,很难是瞒过他去,更别说城外那些走私货,贩运私盐的事情,这么下来,张承业居然是在武装盐丁这个位置上积攒了不少的功劳。
让张承业继续高升,或者是掌管一府地武装盐丁,没有人放心,索性是让他补上了那个临清州守备的虚职,名义上管理这一州的兵马,实际上掌握地力量还是那三百来人,地位还高了,这也算是皆大欢喜。
得了这个职位的张承业也明白自己地仕途怕是到头了,他已经是快要四十岁,又是赚的家财万贯,倒也没什么不满足地,有这个身份做保护伞,安心做买卖享受富贵,人生也没什么遗憾了。
每日间声色犬马,奢侈享受,这就成了张承业的日常生活,弥勒教起事的这一天晚上,他正在城中最大的青楼内胡天胡地睡得正熟。
听到外面人马喧哗的闹将起来,才把张承业从美梦中警醒,他这般草莽出身的武人,对这等事情极为的敏感,听到外面兵慌马乱,还有人乱喊什么“弥勒降世、佛子降世”“杀了李孟得太平”之类的话,也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他那身平时穿着到处乱晃的守备袍服,自然是不敢穿出去,这要是出去,肯定会被人乱刀砍死。
这张承业也的确是光棍,直接拿着刀去了别的房间,逼着别的嫖客把衣服脱下来换给他,然后偷偷摸摸的跑了出去。
尽管胶州营体系下的各支军事力量整天的励兵秣马,每日整训不休,可住在山东的百姓官员都有一种安全感,没有人会认为出什么事情,都觉得在胶州营的庇护治下,山东处处肯定是安全无比的。
在这样的麻痹心态下,乱子一起,局面一下子就不好控制了,那知州衙门一下子就被攻了进去,好在知州等人跑的快,逃进了附近一个院子里,一帮衙役家丁拿着棍棒刀剑在墙头顶住,和那些人僵持了起来。
武装盐丁和城内的小武器库是在一起,他这边的表现甚至还不如知州衙
哨的卫兵被几名教徒给解决,等暗哨发出消息的时候穷凶极恶的强人,明军溃卒组成的教徒前锋已经是冲进了营中。
不过这营地也是有些固定地布置,比如说在敌人打进来的时候,可以临时构筑一条防线来支撑。
偏生城内的这支武装盐丁是张承业地队伍,军纪松懈了点,各项规定执行的也不是那么充份,结果种种布置都没有用上,反倒是这么被人一直冲杀了进来,死伤惨重。
好在这专业地士兵还要比外面那些盲目冲打的教徒要好些,到最后的时候勉强结成了阵势,退到武库那边苦苦的支撑。
这位景教主毕竟不是真正的佛子,夜晚起事,有不少必须要做的东西,他都没有做,比如说是控制城门,一身平民服装的张承业到了城门那边直接是亮出身份,让在那里紧张万分的守城士卒开门。
那边看见守备来了,好歹也是一个主心骨,连忙听令开门,城内地平民百姓未必敢上街逃出城池,只敢战战兢兢的呆在家里,可那知州被围的时候派出的使者,还有这张承业却是趁乱狂奔而出。
那边知州和武装盐丁两处被围攻的很快就是稳住了局面,一方面在那里竭力的抵抗,弥勒教那些教徒地气也就失去,尽管是一方被围攻一方在抵抗,可也是僵持住了,而那景教主这时候不是继续调派人手攻打,而是搞了身黄袍,去那知州衙门登基做皇帝去了,并且是用什么皇帝的“玉玺”盖印一封封的“诏书”发了出来,心想各处的百姓官吏看见这诏书肯定是万民景从。
这就是邪教的荒谬和可笑,那景教主正在知州衙门里面志气昂扬地发号施令呢,那边张承业却领着城外的武装盐丁和护庄队冲了回来。
临清州是漕运枢纽,城外的运河码头上也有一支武装盐丁地中队驻守,还有按照规矩调来协助的五百名屯田田庄护庄队,差不多近千人地规模。
张承业这时候可是发急了,要是临清州有失,他这个武官恐怕就要因为失职被军法杀头了,何况城内还有他的万贯家财,一想想自己辛苦赚地钱财这么毁于一旦,张承业的眼睛就红了。
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