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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并不想就此赶赴阿卡与腓力会合,在只是吩咐让军队不停的向四周的萨拉森人寻找机会,发起进攻的同时,理查却按兵不动的守在了的黎波里城里,然后他一边等待着腓力不得不再次给他送来求援信,一边对自己的身边的亲信说:“应该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神圣东征中最伟大的骑士。”
理查的举动让腓力大为恼火,虽然知道自己给他写信已经是颇为屈辱的行为,但是看着阿卡那坚固的城墙,和越来越难以控制的十字军,他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再次发出求援,因为他知道,如果理查再不到来,那么这些原本和他的军队在一起的欧洲十字军,就有可能会投奔英国人。
一一九零年七月二十二日,就在腓力不得不公开宣布承认理查为东征十字军的第一骑士,同时也愿意在战斗中把自己的军队给他指挥之后,理查才心满意足的带上他的军队,在同时向巴里安征召了一百名骑士之后,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从的黎波里出发,向着阿卡的方向前进。
盛夏的戈壁是可怕的,不论是人或是动物,在这样的季节总是尽量希望能够摆脱掉难熬的旅行,不过,对于那些征战的军队,这样的奢望就显得遥不可及了。
对很多一生生长在阴冷湿润的欧洲气候下的法兰克人来说,东方的季节让他们不但难以适应,甚至感到可怕。
虽然在开始的骄傲之后,很快就不得不听从那些常年在这里的东方贵族们的劝告,选择尽量避开最炎热的时候行军,但是理查的军队中还是出现了很多因为酷热而生病,进而开始传染的病人。
这让理查终于决定改变那种炫耀似的行军方式,在小心翼翼的立刻把病人和健康的士兵隔离开之后,他按照巴里安的建议,下令只在清晨和傍晚行军,而大半的白天,整个军队就如同冬眠的蛇般懒洋洋的尽量躲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以躲避头顶上酷热的太阳。
“如果让希腊人的舰队送我们就好了。”这样的念头也只能是在心里想一想,理查的心里十分明白,对于希腊人来说,也许自己的十字军就此埋葬在这片可怕的沙漠戈壁上才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而且仔细想想,理查发现自己也并不需要太过着急,他只要能在腓力就要彻底绝望之前感到阿卡就可以,甚至在他的心底里,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出现在战场上时的那种壮观的场面,一想到这些,理查甚至觉得头顶上的炎炎烈日也变得可爱得多了。
不过这样的炙热阳光,对于阿卡城下的腓力,却并不那么美好。
那些来自各地的十字军们傲慢的举动终于触怒了原本沉稳冷静的腓力,在对这些人的怨恨和对阿卡城的愤怒中,他下令法国的十字军单独向着阿卡城展开了进攻。
显然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位一向冷静的法兰西国王一旦愤怒起来,就会变得那么疯狂,他的那种样子让很多自认对他颇为了解的法国贵族都不禁大吃一惊。
当国王披挂着盔甲,挥舞长剑要亲自向阿卡城头攀登时,法兰西的十字军终于被他们的君主感动,那些视荣誉如生命的骑士们为自己之前的懦弱感到惭愧,在一声又一声的呐喊鼓舞下,法国骑士们带着他们的士兵向着阿卡城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阿卡城下的喊杀声即便在山坳里也能听到,这让那些袖手旁观的十字军感到局促不安,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开口,当终于有人因为这股过于压抑的气氛懊恼的摔碎了手里的酒罐后,这些一直沉默的十字军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
首先是一群德意志骑士,这些在腓特烈死后依旧抱着拯救圣地愿望,却不得不纷纷单独开到东方的骑士,因为自己的胆小感到羞愧,他们开始纷纷拿起武器,而一旦有人这样做,就有更多的人开始跟随。
于是,在第一个走出军营的骑士带领下,来自各地的十字军纷纷向着陷入鏖战的阿卡城冲去。
坚固的城墙下,是越来越多的的十字军的人头,在劈头盖脸的从城墙上投下的如雨箭矢礌石的打击下,十字军呐喊着吼叫着向着城墙上攀登扑去。
随着士兵人流涌向城下的教士们手里举着十字架大声祈祷,他们为那些活着的人祈祷,也为即将死去的人忏悔,一时间喊杀声,呻吟声,祈祷声和云梯刺耳的断裂声与石头砸在人的身上发出的可怕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整座阿卡城在这一刻完全变成了一座人间的地狱
腓力眼睛通红的站在距离城墙很近的地方,虽然他并没有真正冲上去,但是他身上原本漂亮的外袍却已经一片肮脏,脸上一块淤青是在混乱中被身边的人的链甲擦过的伤痕,这个时候的法兰西国王丝毫看不出任何的高贵和优雅,有的只有一位骑士才会体现出来的那种彪悍和一阵难掩的焦虑。
没有人比腓力自己更加清楚这样的进攻是多么徒劳,阿卡城出人意料坚固的城墙阻挡住了十字军的进攻,这让他除了懊恼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人知道英国十字军什么时候才能赶到,不过人们知道到了这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如果在这个时候停止进攻,那么只要理查的十字军一天不赶到,他们就只能被拖在阿卡的城墙下,而等待他们的,要么是无功而返,要么是被拖到萨拉丁的援军到来。
“英格兰人不会扔下我们的,他们同样是基督徒,”理查对已经快要动摇的十字军将领们这样解释着,虽然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他的这个解释听上去是那么含糊,甚至可能他自己也不太相信,但是这时候他们也只有用这样的愿望和期盼祈祷出现奇迹。
奇迹,是在一个炎热得几乎可以把城墙下暴晒的尸体烤焦的下午出现的。
当第一面英格兰十字军的军旗出现在远处地平线上的时候,首先看到旗帜的士兵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但是随着越来越近,那支队伍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十字军的士兵终于惊喜的发现,他们望眼欲穿的期盼的英格兰人,终于出现了
这样的喜悦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已经快要陷入绝望的军营。
这一天,是一一九零年七月二十九日。
就在这一天,一直在按兵不动的萨拉丁,终于带领大军离开大马士革,但是当他身边的将领向他询问是否要驰援阿卡时,埃及苏丹却微微一笑,随后说:“不需要那样做,因为法兰克人自己已经告诉了我们,他们的弱点所在。”
伦格依靠在船帮上看着已经逐渐远去的塞浦路斯,脸上微微洋溢着一丝旁人无法理解的满意笑容。
如果说这次的塞浦路斯之行,有不尽人意的地方,那么就是阿赛琳的意外受伤。
一想到丁泓从阿赛琳小腹上割除那些鼓胀的血脓时的情景,伦格就感到害怕,当时他能够感觉出阿赛琳的疼痛,那甚至让他恨不得代替阿赛琳的疼痛,而且即便是在伤口逐渐愈合时,丁泓还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