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00(1/2)
怨说:“你这人怎么如此无情趣,我刚刚受了惊,你就不能讨好讨好我吗”
时穿的目光落在褚素珍撩起车帘的手上,那双手已经恢复了血色,白净修长,手上的肉窝窝让时穿有啃一口的冲动,他不禁想:这双手大约提不动一壶水吧但它却提得起“浪漫”。
褚素珍不等时穿回答,两眼闪亮继续说:“我躲避在茶舍的时候,在板壁上看到一首词,大约是单身旅行的妇人写的,词写得真不错耶”
时穿彻底无语了:危急关头,眼见得濒于死地,这褚素珍不关心生死,不关心门外歹徒的咆哮,也不去想脱难之后的名声受损,她只关心眼前一首诗词的文句然而,这样心思单纯的女子,真是忍不住勾起男人保护的欲望啊。
褚素珍目光迷离,曼声吟唱起来:“鬓云松,眉叶聚。一阕离歌,不为行人驻。
檀板停时君看取。数尺鲛绡,果是梨花雨。鹭飞遥,天尺五。
凤阁鸾坡,看即飞腾去。今夜长亭临别处。断梗飞云,尽是伤情绪。”
褚素珍这首词虽然是冲时穿吟唱的,但围在车轿附近的大将顿时乱了次序,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往车轿跟前挤,啊,海州第一才女开始谈诗了,对这一群大将谈诗,这段经历回头对那些读书人说起来,还不把他们羡慕死这时候如果大将有尾巴,都要拿出来猛烈的摇动。哦,一脸狗血的表情不仅仅是大将,世代农夫出身的郑员外,以及马车上极为农家女,都是彻底陶醉的表情。
宋人的心思真是单纯啊,无论年纪与老幼,他们简简单单的爱诗词作者,简简单单的追捧诗词名句,活像一个现代追捧偶像的青春少年
“哦,单身旅行的妇人这年头,妇人也敢单身旅行”时穿不解风情的问。
在一旁的大将们忍无可忍了,超级偶像刚才一展歌喉,你不高声尖叫也罢了,居然说话老是跑题果然是常混现代论坛的,毛病不浅啊色心造就豹子胆,虽然时穿平常一瞪眼挺让人恐惧的,但这时大将们恨不得上前踩他两脚,他们七嘴八舌的说:“时承信,不懂一边去褚姑娘,你接着唱。”
时穿挠了挠头,他脑袋上顶着一顶官帽,这顶官帽盖住了他那短短的头发。因为头发不太长,帽子无法固定,时穿便让人在帽子两边缝了两根带子,很滑稽的用这根带子系住官帽,结果,此时的他像一只戴了帽子的猴子,这一搔头,官帽顿时歪到一边,但时穿毫不在意,他冷笑着说:“哥虽然不懂诗词,但哥懂的东西比你多。”
嘟囔完,时穿拨马准备让开车左的位置,有几位大将看到时穿的动作,已经拉开架势准备向这里挤了,褚素珍却又唤住了时穿:“我听衙内说,长卿也是擅长绘画的,奴家也曾绘过几幅画,可是技法总不得当,回头奴家要在崔庄住一阵子,左右闲着无事,长卿可愿指点我一下”
第177章活色生香
这时,一名大将已顺着时穿留下的缝隙挤了过来,他一边用马身子把时穿往外扛,一边献媚的说:“承信郎果然是忘记了前情往事,连妇人能不能单身旅行也问个不停。
这是什么时代丰亨豫大即丰盛、亨通、安乐、阔气的意思的皇宋。天下经商的有男有女,女子身为商贾奔波于路,常见的事,连这也要询问一下
哦,我忘了大郎家里也有店铺,难道你在城中没见过女商贩啊,对你,你家好几个小娘子都经商呐
去去去,褚姑娘,别理他,承信郎就一根木头,你接着唱,那首小词果然如姑娘所说的那样,绝美。”
其实大宋依旧是诗的王朝,词在宋代相当于畅销小说以及流行金曲的地位,虽然人人喜爱,但人人也知道它不是“主旋律”嗯,这个词当时的说法是:“文章正道”。
那位大将挤开了一个口子,触犯众怒的时穿顿时被前仆后继的大将们挤到一边去了,他胯下的战马不服气的鼻子直喷气。
郁闷的时穿躲在一边,拍着马脖子自言自语:“伙计,连累你一起被鄙视了。这年头,不会两句小词,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嗯,你说,我要不要剽窃几首词”
战马上下甩了甩头,时穿一咧嘴,自个乐了:“没错啊,剽窃、抄袭算什么本事,唯有创造才能征服人心。”
马车里的褚素珍惋惜地看着时穿被挤到一边,她本想出声挽留,但周围献殷勤的大将实在太多,你一句我一句,跟褚素珍讨论着流行金曲,这是褚素珍最感兴趣的话题,一晃眼,她已经顾不上寻找时穿了。
马车进入崔庄后,时穿直接吆喝把马车赶往崔小清的院落褚姑娘外出遭遇匪徒袭击,多少会妨碍姑娘家的清白,这种情况下,时穿出面招待就有点不合适了,而崔小清也算是海州城一位不大不小的名人,由昔日的“妙泰”招待海州城第一才女,不大不小正合适。
时穿站在崔小清的院门口,向崔小清的女使低声介绍完情况。
那头,褚素珍下了马车,她好奇的围着院门口那块巨大的假山石转了一圈,询问:“长卿,这就是你搬出来的吗我听说你用这块石头恐吓了锦毛鼠嘻嘻,你真是怜香惜玉啊。”
时穿忽然觉得褚素珍这句话充满了浓厚的醋味,他摸摸脑袋,把歪了的帽子整理一下,讪笑回答:“这个,一时忙,忘了搬回去。”
如今褚素珍说啥,对于大将们来说那就是圣旨,听出褚素珍话里意味的人,心头发酸沉默不语,而没心没肺的则跟着起哄:“承信郎果然好力气,我等过去只听过传言,今儿可算开眼了,长见识。”
不一会,崔小清迎了出来,她伸手搀扶褚素珍,低声说了句:“可苦了你”
这话说完,不等褚素珍掉眼泪,不等大将们上前献殷勤,崔小清赶忙搀着褚素珍往院里走,临进门时只来得及向时穿丢了个眼色接下来,崔小清的贴身女使立刻横身挡在院门口,阻止了蠢蠢欲动的大将。
在门内的崔小清冲时穿福了一礼:“大郎先去安顿同伴吧,我一个女子不好招待诸位,恶了得罪了。”
这会轮到大将们讪讪然,等到垂头丧气的大将移开视线,崔小清眼波流转,冲厅内使了个眼色,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时穿轻轻点点头大门关上了。
门内,褚素珍稍稍停步,望着昔日的妙泰惊讶的问:“妙小清姐姐,我竟不知道你与长卿是邻居,这是多会的事儿”
妙泰二十五六岁,褚素珍今年也就十六岁,就双方的心理成熟程度来说,妙泰显然更见多识广,她别有意味的望了一眼褚素珍,赶紧解释自己刚才的小动作:“你不知道吗,时长卿那座宅院是海公子赠送的,而我这座宅院,则是昔日家父让海公子替我置办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