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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惊动了院中的羽林军士兵。青州向来讲究“征战杀伐与女子无关”,在这种观念的主导下,青州兵一向认为:猛士不应该与女子为难。
其实,青州士兵对于女人的态度比较宽和,这观念的形成还有更隐秘的原因:青州军队建立之初,几经杀戮的青州大地只剩下精壮的男丁,导致男女比例相差极为悬珠。为此,刘备四处劫掠,将倭国、三韩以及草的各异族的美貌女子搜罗一空。初时,虏获的女子只分配给功勋之人,而后才普及到普通士兵,再到普通百姓。家有娇妻当时是身份的象征,宠她还来不及,哪敢打骂。
在这种家庭氛围下长大的青州青年,见到此刻,见到号称“龙头东汉三贤号称一龙,龙头为华歆、龙腹为邴原、龙尾为管宁”的华歆如此煎迫一个昔日身份无比尊贵的女人,各个面色铁青,按剑怒视要不是青州军法严苛,他们早就扑上去,暴打这位“大贤”了。
华歆犹不自觉,洋洋得意地拖着董贵人向宫外走去。青州兵愤恨的目光转向周瑜,周瑜正盘坐在地,闭目不忍观看。
“皇叔救我”,董贵人连呼救命,无人援手,情急之下,福至心灵地喊出了这句话。
“够了”,周瑜豁然睁开眼睛,轻声地呵斥道:“过份了吧。”
有了句话足够了,青州兵似饿狼扑食般将虎贲军士兵打翻在地,愤怒的士兵剩机将华歆胖揍一顿,迅速地夺回了董贵妃。
“如此欺凌妇孺,残害宫妃,竟敢称为大贤,真让人齿冷。”周瑜不屑地说。
周瑜不知道,欺凌妇孺,残害百姓,从来就是儒家“大贤”的标志,论起大贤的名声与欺压倾轧的手段,“大贤”华歆远远比不上前面的董仲舒与后来地朱熹。
“董贵人有罪,自由有司明正典刑,量刑行事。阁下如此煎迫,过份了吧。如今她已向我家主公呼救,对不起了,我青州兵决不会坐视。董贵人现在在我青州兵的保护下,有什么事,我家主公会与你们打交道”,周瑜平静地冲曹纯说。
“周公瑾,云麾军已灭,虎贲犹在,洛阳还有数万城防军。你羽林军3000,抗拒得了吗董贵人沟通外戚以图谋反,此乃叛乱重罪。3000羽林军庇护得了吗”曹纯气急败坏。
“我大汉有数千万百姓,数百年来下,人多如恒河之沙。然而,青史留名者几人能入青州先烈祠,配飨万年香火者几人阁下若想动手,好得很,3000羽林军或许不是对手,但我们身后还有青冀并幽四州,先烈祠的万年香火正等着我们,请阁下赐我一呀。”
“请阁下赐我等一战”,青州兵用刀剑敲击着盾牌,齐声响应周瑜的话。
青州兵如此好战,到出乎曹纯的想象,本想提醒他们洛阳的情势,没想到这绝对的劣势反而激发了青州兵的凶恶,看到青州兵狂热地敲击着盾牌,血红的眼睛欲择人而噬,曹纯反倒忍不住退缩。
华歆此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他是文人,士兵们解除他地武装后,便放了他。见到双方陷入僵持,他不顾伤痛,使劲的冲曹纯挤眉弄眼,打眼色,那鬼祟地表情出现在鼻青脸肿、口鼻流血的脸上显得格外滑稽。曹纯看到华歆的眼色,立刻醒悟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匆忙撂下一句狠话:“好,这事我叫丞相与刘青州说去。”
曹纯转身想走,青州兵挺枪逼住了他,寸步不让。曹纯拔剑怒喝:“谁敢阻我”
沉默,许久过后,周瑜一声轻咳,下令:“让开道路。”
曹纯、华歆悻悻而去,园中留下满地被按倒的虎贲军士兵。董贵人赤着脚,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天子见事态已毕,耀武扬威的走到殿门口,说:“周爱卿辛苦了。”一指院内的虎贲军士兵,皇帝威严地下令:“这些贱民犯上作乱,欺压朕躬,全部给我砍了。”
青州兵毫无动静。
一股怒色浮上,皇帝尖声叫道:“周爱卿,快快动手。”
周瑜行了个军礼,奏道:“陛下,若人有罪,只能由有司逮捕,加以审判,才能明正典刑。臣刚以这样的理由救下董贵人,不敢再违反这个规矩,以私刑对待虎贲士卒。请陛下恕罪。”
皇帝暴怒,可转眼一瞧青州兵理所当然的表情,颓然转身,蹒中山向殿内走去,喃喃地说:“都反了,朕乃天子,朕出口就是圣旨,就是法律,他们竟敢和我讲道理,竟敢不遵旨,竟敢”
皇帝地背影说不出的萧索,荀悦中这背影拱手,告辞而去。园中响起了周瑜的命令声:“快点,速遣人将董贵人送到卢植府上,请卢公亲自护送董贵人入青州。还有,通知青州商社,把所有的护卫调入卢公会中,沿途保护卢公。速去速去。”
大殿内,皇帝孤独的坐在龙椅上,寂寞的自言自语:“曹贼雷霆之威即将到来,这些人不把护卫调入宫中保护朕,却要去保护董妃,他们真的不怕死啊,如此悍不畏死地猛士为什么不肯为朕出力呢”
“若有一人,视天下百姓如猪狗,视天下产业为自己之花息。总有一天,当维护他权力的势力崩溃的时候,他也会被别人视为猪狗。这么简单地道理,我们数千年都没搞明白啊”,千里之外的青州,在雷楼中心塔楼的最高处,刘备一边翻捡着书籍,一边默念着。
“前日,百姓地财产与尊严遭到肆意掠夺与践踏,无人关心,昨日,群臣的财产与尊严遭到肆意掠夺与践踏,无人关心;今日,最大的掠夺者的财产与尊严受到威胁,谁来关心好笑的是,历代豪杰前仆后继就为了那片刻的享乐与尊严。他们只知顾着享受掠夺者的快乐,却从来没有想到,终有一天,他们也是被掠夺者被欺凌者被压迫者。昔日所有的享受都将化为千百倍地愤恨,报应到他们身上。数千年来,我们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奇怪啊。”
“是时候了”,刘备手指敲击着桌案,下定了决心:“经过十数年,诸军阀的骄横,皇权已经虚弱到最后地关头,让我来完成这最后的一击。”
刘备从桌上捡出一张干净的纸,提起笔来,略一沉思,书写也一份信函:“孟德吾兄:惊闻洛阳叛乱,弟甚憾,特书此信与兄同排解心中苦闷。
当初,圣上自长安仓惶东归时,行囊尽失,车驾全无,宫妃无颜色,大臣皆潦倒,虎狼追与后,随从全狼狈,椎石以为印信,是为赏。何曾料到自我俩骑兵迎驾后,能得到今日之无忧。想来,没有我们两个人,天下不知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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