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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虽然是轻骑兵,但他们那扑杀的势头,比重甲骑兵还要凌厉。即使以河北兵的坚固的明光甲也挡不住对方的砍削,连人带甲被砍下马去。
程咬金见形势不妙,马上传令脱离混战。
河北轻骑来去如风,得到命令后纷纷纵马渐渐从魏军阵列中脱离出来。万余河北轻骑缓缓向后徐退,重新列阵。
黑石滩上兵马密布,硝烟弥漫。
一万百花谷轻骑绕过魏军两翼,渐汇集于阵前。徐世绩与单雄信各领本部五千骑兵,汇集于中军。呜呜的骑兵号角穿透广阔平原,传遍整个战场,啸叫嘶哑深沉,犹如地狱的呼唤,声声相传。
“停止追击”单雄信命令,“原地整理阵形”亲卫传令下去。骑兵们驾驭着战马,重新回归到处自的队伍之。
“魏王驾到”一道响亮的嗓音响起,在数十名华丽铠甲侍卫的拱卫下,李密跨着战马向着徐、单二将直奔而来。
“参见魏王”单雄信与徐世绩及部下诸将纷纷上前行礼。
李密满脸笑容,翻身落马,态度亲切无比的赶上前去,一一将徐世绩与单雄信等百花谷援兵将领们援起。
“幸亏诸位来的及时,不然我军已经溃败矣徐兄弟、单兄弟,怎么偃师的援兵还没到,反是你们先到了”
徐世绩一身铠甲在身,头上的黄铜头盔更是将大半个脸都摭挡住了。在那头盔之下,他微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此时的李密,李密脸色有些苍白,甚至那身华丽的铠甲也有些不整。特别是双眼睛,望向他们时,既有着欣喜,又还有着一丝警戒之意。
徐世绩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冷笑。他明白李密此时的心情,之前李密就是不信任他与单雄信这些瓦岗老兄弟,所以把他们从重要位置上调下来,把黄君汉从金堤关调到虎牢,把他们两人更是调到了百花谷。
徐世绩心里早明白李密对他们的猜忌之心,黄君汉降河北的消息传到他与单雄信的耳朵中时,他们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少惊讶。事实上,黄君汉一降陈破军,随后黄君汉就向他们写了秘信,附带着还有陈破军的亲笔信,意欲拉他们过去。对于弃魏国投降河北,两人也有过考虑,只是事关重大,并没有得出一个结果。
如今的魏国虽然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瓦岗,可这魏国也是他们一手参与创立的,这其中无数和鲜血,让他们难以一时抛下。
看着此时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李密,徐世绩心里充满着鄙夷。假使他是魏国之主,他绝不会惨败如此。在洛口首战败于江淮军之时,就应当明白魏军无力吃掉陈、郑联军。当时就应当马上退回虎牢或者洛口仓,要击败陈破军的最好办法,是大军渡过黄河,与燕国联军,在黄河北岸与河北军堂堂正正决战。如此才有一胜的可能,而李密却事事喜欢玩弄于他的聪明,想再来一次击败王世充的重演,却不料反落入陈破军的算计之中。
一场伏击战,原本占尽先机,到现在,战场形势却完全落入了河北军的控制之中。魏国不得不完全处于河北军的调动之中,打一场糟糕无比的决战。
“回魏王,王当仁将军已经在偃师汇集诸路大将,目前偃师已经有十余万兵马。臣与单将军听闻陈破军到来,特率轻骑前来接应魏王回偃师。魏王,还请马上下令全军速回偃师,以备来敌”
“诸路兵马都已经到了偃师好,好,好马上传孤命令,全军急速回偃师城”李密听到援军到来,心中兴奋不已,那惊惧也减去许多。
魏军再次调转阵形,全军转身向偃师撤退。
恰在此时,伴随着隐隐约约如同天边传来的闷雷似的低沉大片马蹄声,又一路兵马赶到了战场。无数的尘土扬起,尘雾之中,一路大军飞速奔来。
隐约之中,当先一面大大的王字帅旗迎风高举,其后无数的战马疾驰而来。
望着那片如同乌云一片迅速接近的兵马,看着那些熟悉的旗帜,铠甲,没有人再出声了。所有的魏军将士对这支连续缠斗了十来天的老对手再熟悉不过了,江淮军到了。
陈破军的大部步兵还没有赶到,王玄应的江淮军轻骑却率先赶到了。一万余轻骑飞奔如电,疾驰如云。
第721章负隅顽抗
第721章负隅顽抗
陈破军站在观敌云楼之上,如同一座雕塑一般的一动不动。
黑石滩上,曾经肥沃的田野,如今成了一片死亡的地狱。乌云低垂,硝烟弥漫,空气中满是烟尘箭矢和痛苦的惨叫。
数十里的战场之上,到处都弥漫着这股死亡的气息,就连整个洛水都在燃烧。战场之上,到处都是折断的横刀,长矛,插在土中的箭羽,和那伏尸处处的战死士兵尸体,以及那被鲜血染红的黑石滩平原。
猛火油的威风无比,不但能把那一个个士兵变成火炬,甚至就是那肥沃的土地,也能燃烧起来。
对面那曾经高大坚固的要塞偃师城,此时早已经被夷为了平地。那一堆堆的残垣断壁,砖头瓦砾,似乎还能看出这里曾经耸立过一座坚城。
曾经宽阔的护城河早被尸体填满,看着更像是一道万人坑。猛火油落在那道万人坑中,燃烧起一阵阵的黑烟,数日不息,发出一阵阵恶臭。
热风掀起他绯红的披风,抽打到硬朗的脸上,但他不想避开。他隐约感觉到前线的将士在欢呼,却无法出声加入。胜利只到手了一半,还不够。
又是一片密集的抛射车发射,无数猛火油在对方的阵地中爆炸,那成片的爆炸声中,黑色的陶罐碎片纷飞,一朵朵带着绯色光辉的美丽火花在空中绚丽飞舞,洒落在战场各处。低矮的云层染上火焰的颜色,深浅不一的绯红覆盖天空。美得诡异,美得可怕,正如传说中的龙焰。美丽的极致,即是死亡。
爆炸的亮光使人不得不遮住眼睛,火焰在空中舞动,噼里啪啦,咝咝作响,盖过所有惨叫。前阵成百上千满是人,要么被爆裂的瓦片割裂身体,要么着火,要么两者皆有。
久经战阵的将军,早已经听惯了各种惨叫,见惯了各种惨样,慈不掌兵,对于将领来说,久了也就麻木了。陈破军目光凝视远方,他知道,在那一个又一个的魏军方阵的后面,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