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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钰匆匆从陈府回到陆家,就往上房去见陆太太,陆太太听说魏钰来了,倒愣了一下,对身边的女儿道:“你表哥不是说在陈府用晚饭吗怎么又回来了”陆小姐把针线收拾起来笑着道:“只怕表哥有事才回来,娘,我先进去了。”陆太太见女儿进去这才让魏钰进来。
魏钰这一路上已经想了很多,但见到自己舅母,想要开口说又觉得局促,毕竟亲事这种事情,还是少有自己开口的。他的局促被陆太太看的分明,陆太太不由皱眉:“外甥,你在我们家这日子也不少,有什么事你就说吧。”魏钰听了这话,吸气呼气才站起身对陆太太作了一揖:“外甥今年已经十八,也算不上小了,有件事还请舅母帮外甥个忙。”
这不小了陆太太仔细看看外甥才点头道:“的确不小了,要不是你娘去的早,你姑妈两年前偏也去了,你也早该定亲了。说吧,你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了。”
魏钰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手不自觉地握成拳,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无尽勇气:“外甥偶见陈通政千金,觉得”话没说完,陆太太的眉就皱起:“陈通政他的千金,外甥你没说错吧”对心上人魏钰怎能说错名字,对着陆太太坚定地道:“外甥并没说错,外甥知道,家父已写信给舅舅舅母,说我的婚事,全由舅舅舅母做主,还请舅母遣媒去问,成全外甥。”
说完魏钰又弯腰一拜,此时虽短短一瞬,陆太太心中却在翻江倒海。陈家千金自然是不错的,何止是不错,在这京中,除了娶皇家千金首辅女儿之外,就是娶这徐陈两家的千金最有助力,更何况还是陈铭远的女儿。可是真因为是不错,所以陆太太掂量掂量自家,才晓得十有八九攀不上,想到此陆太太不由叹气:“外甥,我晓得少年慕少艾,陈家千金当然是样样好,可是陈家千金挑女婿,也是出了名的。你又何必”
不等陆太太把自取其辱这四个字说出来,魏钰已经站直了身看着陆太太道:“外甥自然是明白的,可天下的事,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许,还请舅母遣个媒人去问问,若不允,外甥也死了这条心,以后只一心往仕途上奔。”话都说到这份上,陆太太哪能不答应,只是皱眉道:“这遣个媒人的事,真回绝了也不好,这样罢,我和陈奶奶的表弟妹,邱家的大奶奶也有几分交情,不如等明日我去面见邱大奶奶,婉转问问。”
虽不是遣媒人,这样去问也是常见的,魏钰听了此话又对陆太太连连作两个揖:“万事就托于舅母。”见他这样,陆太太不由按一下头:“罢了,求亲这种事,总难免的,你先去用晚饭吧。”
魏钰又行一礼,这才告退,陆太太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叹口气,陈家千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高攀上真是给自己出难题,好在邱尚书的儿媳是个宽厚大方的性子,明儿少不得涎着脸去问问。若被拒绝,也好让自己外甥灭了这个念头。
魏钰次日照常上值,只是往常这日子很好过,但今日不知怎么,看着这日头就是下不来,在那盘算着舅母有没有去邱府,邱府是会拒绝还是怎么好容易盼到下值时候,匆匆换了衣衫就准备回家打听,已有人探头进来望着他:“小魏,你今日要直接回家啊,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平日罢了,魏钰今日怎么肯去,摇头拒绝,那人偏偏挤进来拉着他的手:“小魏,我们也数日不见了,就去吧,再说今儿有位原先待过锦衣卫的请我们喝酒,你也去听听。”原先待过锦衣卫的魏钰的眉皱起:“这锦衣卫人人想进,怎么还有人进来了出去”那人见魏钰这样问也猛点头:“徐家的小公子,郡主的儿子,能和我们这些人一样吗”
徐家公子郡主儿子,那就是徐明楠,自从魏钰开始对睐姐儿上心,关于徐陈两家的事还是了解不少。而徐明楠,不正是睐姐儿亲亲的母舅魏钰还在那发愣,已被同伴拖了出去。
徐明楠正在外等候,这几日他也没闲着,已经打听了魏钰在锦衣卫的所为,知道他品性还不错,毕竟锦衣卫内都是勋贵子弟,能得一好口碑,算是不易。这才又择在今日请他们出来喝喝酒,好再仔细观察。
此时瞧见魏钰被人拉出来,徐明楠就笑着道:“离开锦衣卫也有差不多三年了,这几日偶然路过,不由勾起当年思绪,这才想请诸位去酒楼坐坐。”已有人笑道:“果然是出身书香世家,和我们这些粗人不一样。”已有刻薄的道:“没事回去家里,也多读两本书,免得陛下偶尔想起,要问时候,答不出来,那才叫丢了几辈子的脸。”
众人都大笑起来,徐明楠请他们各自上马,正好看见冯毅也走出来,那几个又急忙下马给冯毅行礼。冯毅叫起他们又看向徐明楠,徐明楠已经笑着道:“老冯,我正想约这几个孩子出去喝酒,你也一起。”冯毅见徐明楠面上笑容怡然,显见得婚后日子过的不错,更何况前几日偶然听自己妻子说,刘吟梅已经有喜,此时再被徐明楠这么一招呼,冯毅才勉强笑道:“不去了,当年我们一起时,也是极害怕和上司一起喝酒。”
徐明楠在马上抱拳为礼,冯毅还了一礼也就上马离去。等冯毅走了,众人依旧嬉笑着往酒楼去。
魏钰一直在想,是要对徐明楠表现亲热些,还是表现平静些,给他留下的印象更好,不料徐明楠已经问魏钰:“魏小哥也是山东的,我家外甥也是从小生在山东,直到七八岁才进京,你若有空闲,也可去和他说说话。”魏钰差点被吓的从马上跌下来,定了心才道:“家父一直在山东迁转,若说本贯的话,却是江西的。”
江西徐明楠已经点头:“家伯父曾任过江西藩台,说到江西,那庐山委实不错。”徐明楠是一个话题接一个话题,魏钰想让自己镇静下来,可是手里的汗还是连缰绳都快打湿,亏的酒楼不远,不然魏钰觉得,自己会从马上摔下来,成锦衣卫的笑话。
酒席之上,魏钰也不敢多喝,只是听着徐明楠说话,渐渐那心平静下来,怎么感觉徐明楠像是刻意在打听自己的事,难道是为了陈家来打听的,一想到这,魏钰就喜欢的端不住杯子。但随即又觉得不对,徐家还有那么多没出阁的姑娘,说不定是为她们打听。这样可不好。
一颗心浮浮沉沉,酒没喝两杯,魏钰的心却已经被掰成不晓得多少块,不知道哪一块的想法才是真的。好容易酒席散了,众人告辞回家。
魏钰匆匆往陆家跑,到了家顾不上换衣衫就问小厮,陆太太回来没有,听到陆太太已经回来,又急急地往上房。陆太太正在和陆老爷说话,听到这话就笑道:“这孩子这么着急,要是不成,岂不”陆老爷咳嗽一声:“那边不是没有直接拒吗我们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