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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罢了,这完颜雄胜一降。南疆诸军从横连山脉退回国内的可能,已是小之又小,几无可能。
粮道已经被彻底断绝,只能依靠道家儒门的空间器物。
只是此时道儒魔三教,自顾尚且不暇,焦头烂额。
而往南疆运粮,更要冒着被大乾强者猎杀的风险。
更重要的是,此时大商境内国库,还能有多少粮食
以前有他压制,那些入还不敢放肆。可如今大商,已现衰败之兆,他的皇命还能起到多少作用
这江南之地,果真是保不住了么
“传诏江南水师总督,即日起封锁江南各处江河水系江南诸州,尽量将库府之财北运。粮草不能运则烧”
思索了片刻,殷御又迟疑着道:“再传诏辽王,令其既然进京,册为太子。”
石越听着,眼神微微一亮。果然是一位雄主,即便是在意气消沉之时,这一应的布置方略,也都切合要害。
此时大商,已承受不起内斗。在此入心惶惶之时,早定国本的确是上策。
“还有百胜关”
殷御的目光阴冷,若这个南方要隘无法守住,那么大商就真是亡了。
、一零八零再见重玄
“那百胜关,就全赖你们父子了。勿负朕所望。如今中原安危,如今全系此关存亡”
石越闻言顿时浓眉一挑,看了那元辰皇帝一眼,见其面上并无异色,才俯首道:“自然父帅他常年在军中,是知兵之人。大乾兵少,而我朝如今在胜关又已聚兵百万,扼守住百胜关要冲,绝非难事。倒是父帅他假传诏书,强召诸洲军马之事,干犯国法。事后我父,自会向陛下请罪。”
元辰皇帝静静的听,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少年。
说来此子,也是同宗守一般,天资武略都冠绝当代的人物。
不但武道不逊色宗守,在外域中的成就,也差相仿佛。
这一次,更是亲手将他殷御,从宗守的手里救了下来。只是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却是不知。
是真的忠心耿耿还是不愿大商覆亡,中原就此落入大乾之手又或是欲挟天资以令诸侯
都是未知
还有那石千里,一纸矫诏,将江南地方的军力,几乎抽调一空。
好大的胆子换在往日,他会直接砍了石千里的头。更会借此发作,将石家的封地,全数没收,尽斩全族。
然而此时,却不但不能治罪,反而要抚慰有加。
正因石千里,及时堵住了百胜关,才给大商留了几分生机,几分希望。
更何况,石越还救了他性命
不过,那位往日里循规滔距,不敢有半分出格的石家家主,却敢如此行事。
恐怕也是料定了此时的大商,已无法将他惩戒,只能倚重。
此人此族,都是其心可诛
“何罪之有这次多赖你父,大商基业才能保全。你父那张诏书,在内监礼部都有存档,可非是什么矫诏”
殷御挥了挥手,似乎浑不在意。
“你父如今,身负东南安危。总虚得名正言顺才好,代我传诏。石千里公忠体国,长于兵事,堪当大任。可为镇南大将军,都督赣南、赣西等七洲诸军事驻地百胜关,使持节,开府仪同三司至于石卿你,就陪在朕身边,如今朕这里实在缺人。回京路上,也需有人伴架护卫”
石越再次一惊,诧异不已。使持节,是可以无需皇帝同意,就能斩三品以下官员。
而开府仪同三司,则是可自开幕府,任命官僚。
二者结合,就等同是一个小朝廷一般,故此绝不轻授于外臣。
从未想过,殷御会如此大气。将七洲军权,尽数托付。
一旦决意笼络,就绝不小家子气,毫不犹豫就委以重权,不愧为雄主。
却也略略能感觉到,这位元辰皇帝语中,那丝极难察觉的猜忌之意。
最后一句,更是带着明显的试探。
不过这也是无奈,自己是只能以此法,说动父亲冒险。也只有此策,才能保全大商。
那时也已无暇顾忌,这位元辰皇帝,到底冇会是何观感。
他心中坦荡,自己身为大商之臣,尽力便是。即便被皇帝心疑猜忌,只需自己问心无愧就可。
却也非是不知变通,不计生死的死忠。真要到那种不得已地步,那么举旗反叛,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多谢陛下隆恩有石越在,断然不会有宵小惊扰陛下。不过还请陛下,催促禁军与内廷侍卫尽快赶来。只石越一人,难免会有所疏漏。”
一礼之后,石越起身。却见殷御此时,仿佛是年老了十岁。面上多了无数周皱纹,暮气深沉,疲惫无比。
石越皱眉,欲言又止。想过说时损伤惨重的,不止是大商。各个世家藩镇的折损,同样不在大商之下。
此刻这些人,多半也是不希望大商在此时生乱。
看似风雨飘摇,可若是一切处置得当,反是大商上下难得的,能够合力同心之时。
不过这些话由他来说,却是有些逾越了。
正暗自犹豫,却见那殷御挥一挥手,一副意兴萧索,筋疲力尽的神色。
石越也知此时殷御的状况,的确不佳,只能退出这正厅。
其实他自己,也有无数事务要处理。就比如南风云陆,那七十万军的粮秣。还有仍旧停在域外的空舰兵马,该如何安置。
还真没多少时间,用在这位元辰皇帝身上。
石越离去,殷御的神情,依然是暗淡死灰。只眼眸深处,掠过了几分轻松之色。
听此子之言,看来是真无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意了,还算是有几分忠心。
只是安全虽有了保障,然而一当思及大商那一千八百万雄军,尽丧于南疆,他就是万念俱灰。
心中只剩下了绝望,燃不起丝毫的斗志。
又望了一眼身侧,殷御只觉是异常的孤寂。以往有什么疑难之事,可以召信臣一起商议。然而此时,却真正成了孤家寡人。无人可托腹心,也无人能解他忧患。
若是重玄国师还在,若是高若为落入乾军之手
正这般思索着,却听门外一个熟悉之至的声音传入进来。
“陛下为何事心灰至此意气全消,这可不像是陛下”
这个声音
殷御微楞,看向了厅外。只见一个道人,正笑吟吟的立在了门口处。那音容笑貌,皆于死去的重玄无异,却只有二旬年纪。
“国师你没死”
殷御一声惊咦之后,才忽的醒悟了过来:“真是炼神分魂法”
眸中的神色,是惊疑不定,也知晓这门练气士的神通。
然而以此法分出的元魂,并无主次之分。
死去的重玄效忠与他,眼前的这位,却未必就是如此。
似是看透了殷御的心意,重玄一边形入进来,一边淡淡解释:“陛下勿需忧虑,此重玄虽非彼重玄,然而一样与大商国运,牵连极深。哪怕是为了自己,重玄也必定要倾力襄助陛下”
殷御摇头,仔细想想,此时的大商,此时的自己,也的确无什么可值得图谋的东西
这重玄之言,倒还是有几分可信不过
“朕仍有不解,此时大商国运已衰。即便以朕看来,也最多十载二十载的国柞。无论国家你是出身道家的术师,还是练气士一脉,此时都该避大商而远之才是。即便舍朕而去,朕也不会怪你,为何还”
“国运已衰陛下居然已经绝望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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