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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经救回来了,程夫人请放心。”顾仁心里真的挺烦程家人的,但是面上还真的不能说啥,只能拱手小心的说道。
“救回来就好,救回来就好。老夫人本想亲来,只是公爷回府,家中琐事纷杂,太君分身乏数,所以请段大夫见谅。”卢氏该说的还得说,陪着笑脸对段鼎说道。
“程夫人,岳父不能分神,贵府心意,在下心领了,要不在下送夫人出去”顾仁只能再下逐客令。
卢氏也无奈,想想,总不能看都不看一眼不是,便在门口看了一眼,顾太太和段大娘都守在榻前,而远远的,绮罗静静的平躺着,头发散落在枕边,那小脸如蛋清一般,而脸上之前因小产恶补出来的一点小肉肉,这会跟丈夫的那被吸干了的半边脸一样。
“这才几天,怎么就成这样了”卢氏眼圈都红了。
顾仁能说什么,说因为程家吗问题是,他还不知道怎么说呢。说出来,他自己只怕都没脸了,只能默默无语了。
卢氏回家定要说的,太公、太君和程平都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都默默无言。他们其实对绮罗印象都极好,更何况,明里暗里,绮罗真的帮了他们很多次。只是这回,他们明白,他们拖到这时才去看绮罗,其实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于她。
之前绮罗帮着秦家把孩子生出来,秦家又帮着顾家招揽了好些生意,这让程家多少有些吃味的,曾经有一度,他们是把段家视为家臣了。而此时,绮罗做的表明,她们是医者,对他们来说,医者父母心,他们没有阵营,只有病人而已。这让太君颇有些受不了的。
而这回,倒还真不是为之前的事生气,而是他们此时对绮罗是很复杂的。当谢言回来,不去程府,却到仁心堂来,逼着段大夫去找绮罗回来,根本懒得跟他们说话。不然,如此军机之事,太公和太君此时是不会叫上绮罗的。
让太公和太君烦恼的就是绮罗竟然让他们去找程安,说程安也许没死,就算谢言目睹了他胸口中箭,绮罗也不相信。这让太公和太君还有程平的心里都有了一丝难过。
哪怕是因为她是担忧着程安,但他们也不能让人知道程安也许没死。想都不该有人想到。更不能让此时跟卢家、秦家关系良好的绮罗知道。程家损失不起这个颜面。所以此时他们竟然真的希望,也许绮罗这回真的死了就算了,也许这是天意。结果卢氏却说,虽说可怜极了,但是,人救回来了。这让程家人怎么不叹息,非要他们找机会恩将仇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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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第十章为何而来
段鼎夫妇终于回家去了,这五天,对绮罗来说,就跟过了一辈了一般。父亲真的用尽的手段,她明白自己这岁数呕血的凶险,真的就此缠绵病榻,然后早早离世,自己怎么对得起父母她为了照顾别人的母亲,却忽略了自己的父母。而这世上,最爱她的,其实也就只有父母而已了。就算顾仁,他还有家族,而父母心里,却只有她而已。
所以她配合了,这几天无思无虑,听父亲的话,喝父亲准备的药,终于,父亲确定不用守在她身边了,回家休息去了。她才松了一口气。有时,爱也是一种压力。
她从父母身边感受到了爱的压力,但是她却没从顾仁身上感受到,她看看在榻边看书的顾仁,思虑良久。她知道顾仁爱她的,不谈上一世,单单就指这一世,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她都明白,顾仁是真切的爱着她的,就虎她与家族之间有冲突时,他会迟疑一下之外,但绮罗却很明白,他还是爱她的。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虽说之前她真不知道何为夫妇之道,但到如今,却也知道,此生,除了父母之外,她最该诚心以待之人,便是面前的丈夫。既是如此,面对他,何苦让自己掩掩藏藏的呢这般不但自己累,更多的,只怕是要伤了夫妻之根本。下定决心,想想便轻唤了一声顾仁。
“师兄”
“要喝水吗”顾仁忙回头,但马上看向沙漏,忙又摇头。“过会要吃药了,此时喝水,怕不利药效,润润喉好了”
“陪我说说话。”绮罗笑了。这就是顾仁,若是程安,定不会管那么多,一定不问其它。先给她端水来再说,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喝。他从不肯这般的纵容自己,即使只是喝水这点小事。
“说话伤神,你这病,最忌劳心。”顾仁马上皱眉,轻斥了一下。段大夫今天的药里安神汤的剂量就少了,总不能真的天天让她傻睡,把脑子给睡坏了。但还是嘱咐顾仁,让绮罗不要劳心。也不要人进来打扰绮罗。说话最是伤神。陪人说话,不利于她的恢复,所以此时顾仁当然不会让绮罗多说什么。
“不让我说。我便乱想了,只怕伤心了。”绮罗笑了。拉着他的袖子。
“我念书你听好了,我请卢大爷找了几本古时的游记,养病时读最好不过,又是有趣,又不费神。”顾仁本就是这性子,他觉得不对的事,定不肯改。说着,就要去拿书了。
卢家是世家大族,家中藏书丰富,找来这些倒也不很费事。不过,这些书籍甚是珍贵,这几天,顾仁自己,加之几个会写字的伙计分别抄录了,把原本好好的又还了回去,还附上了份厚厚的谢礼,让卢家倒是高看了顾仁一眼,觉得仁心堂这女婿倒是招得不错。当然,这是后话了。
绮罗却拉着顾仁不放,顾仁无奈,只好坐到了绮罗的身边,面对着她盘膝坐着,这样,她说话便可省些力气。
“吓着你了”绮罗满意,笑意更深。
“是,岳母说,你还从来没这般过”顾仁点头,不管何种原由,经此一役,绮罗的身子就跟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也许再来一次刺激,她就可能香消玉殒了。这是顾仁不能接受的,而段鼎这几天,为何煎药都不假他人之手,就是要力挽狂澜,绝不能让绮罗从此变成废人。
“是,我从来就没这般过。上一世,这一世,我从来就没这样过。”绮罗笑了,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谢谢你,从来就这么信我,宠我,却不纵我。”
顾仁没说话,他怔了一下,因为绮罗说了上一世,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但他一向沉稳,只是坐近了一点,让她说得能省点力。
“上一世,我十六岁上山采药,试毒晕了过去,然后见到了程安”绮罗又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了起来,声调没有起浮,就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一般,一直说道十八年后,她帮太君、程喜灭了鞍然,然后程安出现了。
“然后呢”顾仁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之中惊醒,沉淀,此时已经很沉着了。原来这就是她和程家的渊源,所以她对程家有特别的感情,也是她对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