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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紫檀又名小叶紫檀,是紫檀中的最上品,据说要上千年方可成材,而且还能入药,可以说是集ri月之精华,更是补平衡阴阳的佳品。
乖乖,真是不得了啊
谢安知道,小叶紫檀那可是顶级的稀有木材,比它再好一些的,恐怕也只有皇家御用的金丝楠木了。
再看这些紫檀木家具,木质饱满、毫无坑洞、纹理细腻,色泽沉静,庄重而古穆的紫黑色中,隐隐带着几分微弱萤光,分明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似这等宝贝,即便是李寿的安乐王府也没有几件,而且还都是小件,哪里比的这闺房,书柜、木箱、桌椅、床榻、屏风,但凡是木质的家具,竟然都是这最上等的紫檀木所制。
看那屏风,床头屏风、梳头屏风、灯屏风、地屏风,俱是那上等紫檀木所框,以绒为芯,以金丝、银线为底,上用蘸着朱砂的细线纹出一首五言诗,再加些许草木飞禽。
走前几步瞥了一眼与此屋相连的书房,仅粗粗一打量,谢安便瞧见了数件宝贝,比如那角落一人高的碎瓷花瓶,书桌上那一对晶莹玉马,半人高的紫晶珊瑚,以及那属于半违禁物品的、拳头般大小的田黄石,未经雕刻,就那么摆在书桌上。
墙上挂着的,是各式各样书画字帖,有仕女图、花鸟图、山水图、秋狩图,也有三言诗、四言诗、五言诗,其落款,皆是长孙湘雨这个名字。
起初长孙湘雨说自己精通书画时,谢安还不相信,如今一见,才知此事属实。
转身走向卧室,更是不得了,其余珠宝、玉器且不说,光是那敞开的衣柜,便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奢华衣服,有单衣、有复衣、有袍子、有褂子,还有一些让谢安暗咽唾沫的贴身小衣。
狐绒、貂绒、丝绸、锦缎
好家伙,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吃金子长大的主啊
尽管谢安知道这是胤公有意要娇惯她,让她逐渐变得像寻常女人般,但即便如此,谢安心中不禁也要说一句。
太过了吧胤公
“瞧什么呢”坐在床榻一头的长孙湘雨似笑非笑地望着谢安,望着他目瞪口呆地打量屋内的摆设。
梳洗打扮后的她,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袍,显得极为高贵、典雅,头上的插着一支金簪,金簪的尾部是一柄展开的小扇,瞧着她侧坐在榻上,轻轻摇曳着手中的折扇,展现出一种莫大的魅力。
长长吐出了口气,谢安点点头,自嘲般说道,“直到今ri我才知道,其实我挺仇富的,不介意我顺手牵羊带走几个吧”
“”长孙湘雨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谢安,轻摇着手中折扇,淡淡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你若是缺银子,怎得不去舞姐姐房里舞姐姐闺房里有的是宝刀、宝剑,随便拿个一两件,就足够你到青楼胡混了”
“瞎说,我哪能去那种地方”谢安搓着手讪讪说道。
“说得跟真的似的”长孙湘雨撇嘴说了句,忽而语气一顿,问道,“我祖父方才与你说什么了”
“呃”谢安一愣,表情有些犹豫,他回想起了胤公方才的话,连带着看向长孙湘雨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目光的转变,长孙湘雨秀目微微一眯,脸上的神色渐渐冷淡了下来,在打量了一眼谢安后,淡淡说道,“那家伙将那件事告诉你了”
谢安愣住了,因为他感觉,眼下的长孙湘雨,仿佛又变回了最初的那个她,整个人散发着莫名的危险气息。
直觉告诉他,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眼前这个女人就会变回最初的那个她,再不是像跟班一样,跟着他满城疯跑的可爱女人。
下意识地,他走上前一步,伸手在她脑门敲了一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说什么呢那可是你的爷爷”
“”脑门受袭,长孙湘雨呆呆地望着谢安,红唇微启,半响,这才带着几分委屈说道,“安哥哥你好狠心,痛死了”说着,她愤愤不平地揉着脑门。
谢安清楚地感觉到,那股危险的气息逐渐褪去,他暗暗松了口气。
胤公说的对,他的这个孙女确实缺乏管教,需要有个人时刻约束着她,但问题是,如何不引起她的反感,像这个女人的生母王氏那样,让她能够接受
想到这里,谢安在长孙湘雨身旁坐了下来,带着几分笑意说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舞那么忌惮你”
“”长孙湘雨揉着脑门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声说道,“你都知道了”
“啊”谢安点点头。
“那我做错了么”
望着她那复杂的神色,谢安摇摇头,说道,“我不觉得你做错了,如果我换做是你,可能手段更加激进,只不过,那两个女人的孩子是无辜的”
“”长孙湘雨抬头望了一眼谢安,没有说话,在沉默了半响后,她这才低声说道,“我当时只想到这样一个计策”说着,她顿了顿,咬牙切齿骂道,“那两个贱人百般欺凌我娘,将其驱逐出府,算是便宜她们了”说完,她瞥了一眼谢安,似乎在观瞧谢安的神色。
谢安不傻,知道她这是在故意试探自己对此的看法,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岔开话题说道,“知道你爷爷和我说话究竟所为何事么”
“愿闻其详”
望着她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谢安心中暗气,故意说道,“你不是自诩聪慧过人么你猜啊”
“何其肤浅的激将”长孙湘雨撇了撇嘴,在略微思索了一番后,沉声说道,“他唔,祖父打算叫你来约束我,对么”说着,她抬起头,望着谢安咯咯笑道,“你有自信做到”
“没有自信也要做到”谢安严肃地说道。
“为何”长孙湘雨愣了愣,秀目一转,淡淡一笑。
“那么聪明的你,猜不到么”
“原来如此”长长吐了口气,长孙湘雨轻笑说道,“难以控制的人,就要除去么也对呢,祖父虽然是个凡人,但终究当了三十余年的丞相,其阅历,非我能比。他若在时,多半可以看破我种种设计,不过,有朝一ri他若不在了咯咯咯咯”笑到最后,笑声隐隐带着几分嘲弄世人、嘲弄自己的悲切。
“湘雨”
长孙湘雨闻言抬起头来,好笑地望了一眼谢安,说道,“本小姐可没说过,你可以直呼我名罢了,爱叫就叫吧”说着,她顿了顿,笑嘻嘻问道,“你打算如何约束我呢奴家可不愿给他人做小倘若你休了舞姐姐,奴家倒还可以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