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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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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大约不久也要到了。不管你是不是朕的公主,回来了,少不得有人照应你,从此后放宽心,好好享福吧。”

冰儿回到家里,浑身被抽干了似的,见奕霄满腹心事的样子,对英祥道:“见着了,没有怪罪。我现在累得不想说话,以前的事儿,你跟霄儿说罢。”

她躺回床上闭目养神,隐隐能听见英祥和奕霄讲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是奕霄的抽噎声,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疲惫,可偏偏丝毫睡意也无,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不知过了多久,英祥来叫她吃饭,冰儿摇摇头道:“不想吃。”英祥温暖的手过来探她的额头,好一会儿才说:“怎么好不吃饭呢”

“一顿不吃,没什么的。”冰儿睁开倦眼望着丈夫深情的神色,勉强笑一笑问:“都告诉了霄儿了”

“嗯。”

“他是不是心里不大能接受。”

“嗯。”英祥点头道,“难免的,做了这么久的杭州才子博奕霄,突然间,姓也不是自己的、身份也不是自己、宗族也不是自己的,什么都翻倒重来,任谁也吃不消。现在又不敢张扬。身份还得瞒着,孩子流了半天的眼泪,现在推说胃不舒服,回他房间关上门不知在干什么。”

“不会也像雯儿似的吧”

“不会。”英祥想了想,说,“好像我也没什么胃口。过年无外乎剩下的年菜,想着就起腻,还不如陪你一起少吃一顿清清肠胃吧。”他转身到外面叫可心自己弄饭吃,很快回身,闩上房门,和冰儿并肩躺在床上,静静地闭目呆了好久,才问:“皇上是什么打算”

冰儿说:“皇上说,因着奕雯的案子,现在让我们还是藏一藏身份,不过以往认识的人跑一跑也不要紧。我寻思他的意思,将来要给我们、给雯儿脱罪,少不得还有人肯顶上来帮着说话,现在朝中形势我不清楚,不过皇上这个人注重面子,不肯半点落了人家口风却是不会变的。”

英祥想到女儿,心里就不由一痛,要紧问道:“那雯儿的事怎么说”冰儿叹道:“皇上不肯直接赦免,不过同意我去看她,只要她肯交代王伦之子王硕祯的下落,就能饶她。但是雯儿任性,我心里担忧;也怕她根本不知道王硕祯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刑部的人信她确实什么都不懂。”

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为了让奕雯少受牢狱之灾,本来刑部还在封印的时间里,但是破例提早到年初五,就开了牢门,允许冰儿前去探望。

她和英祥在家已经好好地商量了许久,想了一套问话的办法。这会子进去,女牢里阴暗而寒冷,冰儿不由打了个寒战,倒不是自己冷,而是想到奕雯在这里过了好几天,只怕已经受了些罪了

大约是上头已经有交代,奕雯住的是一间朝南的牢房,高高的窗户里每日能为牢房洒下一点点温暖的阳光。冰儿进门,恰见奕雯躲在高铺上一团烂棉絮里蜷缩着,铺面上一圈盈尺见方的阳光,淡得几乎看不见。奕雯似是受了惊吓一般,急遽地抬头一瞥,半晌才认了出来:“娘”

冰儿恨不得扑到女儿身前,但瞥见身后还有随着一同来的禁婆和官媒,强行克制住了自己。牢门没有关闭,禁婆和官媒守在门口牢牢盯视着里面既然要问话,自然不能让她们俩先通风声,所以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冰儿忍着泪到奕雯床前,先上下把她打量审视了一番,见她脸上、脖子里、手上都有青紫的伤痕,心里一阵痛楚,小心地拉过她的手揉着:“是怎么弄的”

奕雯见到母亲就和小孩子似的都要哭了,吸溜着鼻子道:“这算什么背上被篾条抽得都是血印子,这两天才刚刚不痛了”

冰儿听得更是心都揪了起来,有心骂她一顿,但又舍不得,气堵了半天才道:“你呀不听话”

奕雯咬着嘴唇道:“娘,我不悔”

冰儿警示地盯了她一眼,对背后一使眼色,示意她注意门边的人,不料奕雯反倒昂起头来,声音也越发大了:“跟阿祯在一起,我不后悔”冰儿气得恨不得拿手去捂她的嘴可此时这么多人看着,不能有所动作,只好狠狠瞪她一眼道:“你犯了失心疯吧王硕祯是叛贼之子,你不知道么”趁她未及反驳,先急急说话堵她的口:“如今你要自保,先跟娘说实话:王硕祯在哪里”

奕雯瞪着母亲道:“你是朝廷的人么还是哥哥想要继续当官,怕我牵连他别说我不知道阿祯在哪里,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话音刚落,奕雯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母亲从来打她,手里总留着三分力量,也从不扇脸,奕雯不提防,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痛楚和力道,半边脸牵着脖子都痛她本能地伸手捂颊,回过头来泪光满眼:“娘你打我”

冰儿冷冷道:“这样的痛你就受不了了你可知道官府动用刑讯又会是什么滋味人的嘴要被刑具撬开,要忍受怎样的苦楚你有几根硬骨头,敢去试一试”

奕雯的勇敢一多半都是装的。刚被捉拿时她以为自己可以挺住,结果那根手指粗的薄薄篾条在身上抽了二十几下,她就一头冷汗,三十几下就头脑发胀,什么话都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只不过,她一说她的哥哥是朝廷命官博奕霄,顺天府的人惊愕之余倒没有再进一步讯问,她也算是逃过一劫。官府正式的刑讯用具会有多痛她也不知道,但是小时候听邻居家女人闲扯,总会说到那些可怕的拶子、板子、夹棍之类,大抵是壮力的男人都忍受不住的。奕雯流着泪道:“我我是真不知道”

冰儿最怕听到这样的结果,气得闭着眼睛平静了心情好会儿才循循善诱地追问:“那么,王硕祯他们一向住在哪里呢”

奕雯道:“四处流浪,哪有固定的地方住那次算是凑巧,住的也是个清水教的朋友家。结果被发现了,以后去哪儿,我怎么知道”

“那,还有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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