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79(2/2)
“挺好的,”岑琢把西装还给他,靠进舒适的软金属座椅,“你陪过我了,以后不用再来了。”
戴冲拧起眉头,他想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就这么能让他生气,无名火发不出来,只能使劲轰油门:“我找你出来,和你哥没关系。”
说着,车子搜地窜出染社总部,一支箭似地冲上一号公路。速度很快,岑琢紧紧闭上眼睛,因为想起逐夜凉,在逐夜凉背上时,也是这样风驰电掣。
戴冲见他闭眼睛,以为他不舒服,立刻放慢车速:“我快了”
“没有,”岑琢阖着眼,声音低沉,“有点累。”
戴冲知道他有心事,却不知道怎么哄,他有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但从没进入过她们的故事,他只是她们的过客,自私地从她们身上获得满足。
开到莲花城,要一个小包,有拟真游戏、色子机、合成冰激凌,还有淋浴间和双人床,戴冲把墙柜上的酒全拿下来,摆满了桌子,一瓶一瓶给岑琢起:“来吧,不醉不归。”
岑琢攥住酒瓶,他想醉,醉了,就能逃避一切,逐夜凉、白濡尔、爱与背叛,全忘掉。
他一口气吹了一瓶,红着脸对戴冲说:“我醉了要是哭,别跟我哥说。”
戴冲心里疼了一下,就为这一句话,喜欢上他:“这屋子里的每一句话、每一滴眼泪,都不会有人知道。”
岑琢笑了,眸子一转,投入到自己的世界中。
戴冲陪着他喝,比他还猛,十一二瓶不至于醉,但借着酒劲儿飘飘然,他搂住岑琢的膀子,贴着他的耳朵喷热气:“喂,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岑琢转过来看他,鼻尖对着鼻尖。
“我”戴冲有点发虚,蓝眼睛顺着他的嘴唇滑向领口,“我想看看你的伤。”
岑琢是真醉了,眼里蓄满的泪留不住,一滴、两滴,从眼角落下来,打在他手背上。
心里的火霍地燃烧,戴冲这才知道,原来那不是气,而是被吸引产生的躁动,他捏住岑琢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手伸进去,覆住他的左胸,心脏在里头咚咚地跳。
“岑琢,忘了牡丹狮子吧。”
岑琢反应了一下,牡丹狮子逐夜凉,刀子般的三个字,刻骨铭心,他就是把自己忘了,也忘不了那个人。
他推开戴冲,继续去拿酒,露骨的拒绝,戴冲脑子一热抓住他的胳膊:“牡丹狮子给过你的快乐,我可以十倍、百倍地给你。”
岑琢搡开他。
“你看看我,天下四大骨骼,牡丹狮子、如意珠、窈窕娘、拘鬼牌,再给我三年,我会变得比牡丹狮子更传奇”
岑琢又一次搡开他。
“他就要打到江汉了,来打你哥”
这次,岑琢没有动,而是颤声:“我喜欢他那种不敢对任何人承认的喜欢。”
“可他不喜欢你,”戴冲轻轻的,在他溃烂的伤口上又撒上一把盐,“他丢下你,选了别人,你要面对这个现实。”
岑琢点头,他知道,在这件事上,逐夜凉从没骗过他,他们是“飞鸟与鱼”,到不了对方的彼岸。
戴冲看着他太阳穴上的假接入口:“岑琢,让自己变强吧,成为和牡丹狮子匹敌的人,而不是他的附属品。”
也许是“附属品”三个字激怒了岑琢,他回身揪住戴冲的领子:“你他妈说什么”
酒精在发酵,戴冲醉醺醺地和他对峙:“我说你太弱了,连御者都不是,让人怎么瞧得起”
岑琢腾地站起来,冲他举拳头。
“来呀,你来,”戴冲也站起来,把脸凑过去,“牡丹狮子是耍了你,可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哭哭啼啼、自怨自艾,像个被抛弃的可怜虫”
砰地一拳,揍在他脸上,戴冲揪着岑琢想还手,两个人都喝多了,纠缠着摔到地上,一个压着一个,挣动着抱成一团。
蓝眼睛俯视着黑眼睛,黑眼睛逃开了。
“别躲,”戴冲捧住他的下巴,“我说真的,你穿上骨骼,我们并肩作战,去裳江口迎战牡丹狮子,让他看看,你没有他也过得很好。”
岑琢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这个人和逐夜凉不一样,有血有肉,有年轻人的傻气,还有灼热的体温。
“我们会一起成为传奇,”戴冲望进他眼里那片星空,“就是御者舱被打穿,我也绝不会后退一步,丢下你一个人。”
岑琢突然发抖,然后是决堤的眼泪,他再也忍不住,这么久的委屈、心酸和恨,一股脑倾泻在戴冲怀里,任这个蓝眼睛的小子抱着,一点一点,把泪拭去。
“牡丹狮子不识货,”戴冲笑着说,“你试试我。”
岑琢没回答,他不想试任何人,只想立刻摆脱对逐夜凉的思念,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御者。
第88章小红鞋┃一口白牙,和稍稍翘起的舌尖。
离江汉还有八十公里,广目天王号沉了,整艘船被炸得千疮百孔,很多地方只剩一层铁皮,燃着火星的金属零件漂满了江面。
逐夜凉他们被迫上岸,经过了三次大规模遭遇战,成功摆脱了骨骼军的钳制,绕远路向目的地迂回。
这时比预定计划已经晚了七天。
“不知道岑哥怎么样了,”贾西贝绞着指头,可怜兮兮地和元贞说悄悄话,“万一到了江汉,他已经”
“嘘,”元贞看一眼逐夜凉,“别担心,逐哥发了视频,他们不敢把岑哥怎么样。”
逐夜凉在他们对面,目镜灯暗着,但谁都知道,他心急如焚。
这里是江汉郊外零公里处,路是用全维度成像捕捉系统探的,周围很安全,没有染社的火力,他们停下吃东西,暂时休整。
“我们需要定一下作战目标。”白濡尔说。
大家看向他。
“一旦进入江汉,黄金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先要完成有决定性意义的战略任务。”
“战略”元贞蹙眉,他们一路迎着炮火拼命,不眠不休奋战了十几天,有且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救岑琢。
“夺取须弥山,”白濡尔说,“这是能决定我们和染社势力消长的重要因素,只要须弥山在手,没有实现不了的”
逐夜凉打断他:“先救岑琢。”
“叶子”
逐夜凉再次打断他:“对我来说,有决定性意义的战略任务,就是救岑琢。”
白濡尔的眼睛瞪得冒出火来,他把这几个人扫视一遍,没一个替他说话,最后停留在高修脸上,他也不会。
他愤而起身,扭头走进林子,高修站起来去追,元贞和贾西贝一愣,逐夜凉严厉地叫住他:“高修”
高修停住,但没回头。
“我跟你说过,他嘴里的每一句话都是毒,”逐夜凉提醒,“别跟他走得太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