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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垂着颈子,几缕秀滑下来,荡在耳边,轻轻抬手挽上,看上去少了几分英气,却是多了温婉颜色,不过赵石此时注意的不是这些,听她口齿清晰,将问题一一回答,并不慌乱,赵石心里有些满意,打仗这东西其实和写字一样,就怕分心旁顾,当将军的想着旁的,手下的兵就不知道想着什么了,前次见到李金花,印象可是不怎么好,就怕现在也是如此,他这才将其余众人都赶了出去的。
“这次咱们到什么地方你应该清楚吧你有什么想法先跟我说说李金花微微抬头,正碰上赵石淡淡地目光望过来,眼神一飘,随即低下了脑袋,想了半晌,这才言道:“末将想既然是去汾水之西,虽说军令上说是卫护大军侧翼,但以末将看,大帅是对粮道有些不放心,汾水西面乃吕梁山,不可能有大队金兵通过,就怕有小股金兵趁大军作战之机,过汾水来偷袭粮道,所以末将以为,咱们行军尽可放缓一些,沿汾水行进,时时提防,应无大错的,也不知末将说的对不对。
她这番话越说越是流利,之前的尴尬已经消散了不少,不过说到最后,却是顿住了,想起当年赵石年方十一,便已智计无双,为她出谋划策,硬是以一支护粮军建了奇功,如今更是以千余京兆新兵,斩数千,俘获过万,这样的人还用她说这些想到这里,便即住了口,一双明亮的眸子微带讶然的望向赵石。
赵石眉头微扬,眼睛也是一亮,这些事他还真没想到,沉吟了片刻,微微颔,“你说的不错,比我想的周全
听他这一赞,虽只是片语罢了,但李金花脸上已经浮起一丝兴奋的红晕,这些年她过地着实孤单寂寞,静下来便想着见到赵石该如何如何,但京师一见,未免太让人失望,颇有话不投机之感,没想到谈起正事来,却能如此平心静气。
却听赵石继续说道:“我地意思是,你们显锋军不用全带上,只带骑兵,我这里有些马匹,足够五百人之用,想来也是够了,至于步军,你选个人统领,跟随大军前行就是。
咱们在汾水之西,算是孤军,行军虽不用快,但得也得给自己留些余地你看如何”
李金花毫不犹豫,这个时候,就算赵石让她不带一个人,她也是立即便能答应的了,立即答道:“全凭将军吩咐就是。”
赵石心里苦笑,女人真是难以捉摸,之前还有得另眼相看之感,如今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显然是头脑热,这样一个副手,还真说不上是好是坏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三百二十二章两军
“我与你等初次相见,,若是平日,尽可把酒言欢,大伙儿喝他娘个痛快,但这里是军营,这些也就省了
李金花初步将事情敲定下来,赵石便将这些显锋军骑军将官都叫了进来,有些话却是要当面先说个明白的,眼睛淡淡在众人身上扫过,见众人听了一句粗口,便都神情稍有松弛,甚至有人还露出了微笑,明白这些武人就喜欢听这个,便也接着道:“如今大伙儿就都算是在一条船上的人了,你们又都是老行伍,废话也就不说了,我这里的规矩也是简单,不说那些什么旗扬则进,旗按则伏之类文绉绉的话,行军之中,我说出口就是命令,办好了,我这里给你们记功,办不好,或是我指东,你却往西,那就对不住了,我要按军规处置了你,这一条上大伙儿没什么可说的吧”
众人一听,旁的到也没什么,毕竟现在显锋军归人家统制,这点规矩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但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好像是匪帮入伙儿时土匪头子在训话,不过看自家主将坐在那里,锐利的目光在自己等人身上逡巡不止,好像哪个敢说上半个不字,就立马要活剥了一样,哪里还敢当那个出头之鸟都是凛然称是。并无异议的了。
接下来便是让显锋军骑军将人马拉过来,一起准备开拔事宜,这些显锋军的骑卒骑乘地马匹着实不算好,大多都是矮小的川马。长途奔袭耐力足够,但要说两军对阵冲杀,敌人的马匹比你高上一头,挥刀就能够着你脖子,仗还怎么打
待得在京兆军大营中看见这许多良马。大多都是河东幽燕之地所产的高头大马,那些京兆军士卒配备地半数已是河套骏骑,要说天下良马,都是各有优劣,并不能一概而述,但穷其根底。各地所产战马,还是要以河套良驹为最的。
见到这等情形,能不羡慕的眼睛蓝但羡慕归羡慕,人家是京兆来的,又是以羽林军为基,这点奢华的做派别人比不得,其余剩下地这些也是不错,这些都是京兆军与金兵交战虏获的战马,精挑细选出来的,无论个头儿还是卖相。都是川马无法比拟的。
在一群京兆军军兵微带不屑的神情中,显锋军这些骑卒是左挑右选。甚至不惜拳脚相向,闹了个不亦乐乎。
李金花现在也已无暇顾及这些,和赵石谈完,心情略有舒畅,她今年已经二十三岁,按照常理,这个时候已经早已为人妇的了。但蹉跎至今。孤独寂寞之余,也是积郁难消。如今能陪在赵石身边,又无恶言相向之忧,多年心愿也不过如此,到是卯足了劲头要表现一番,先是委了一个别将统领步军,随大军前行,之后立即清点军资,安排两边人手,到得午时,两军已是合为一处了。
此时魏王李玄道已率大军离去,进取晋州,翼城,太平已克,兵锋直指襄陵,过了襄陵,便是河东重镇临汾,而金兵主力却没有驻守临汾地打算,而是在襄陵处扎下营盘,一副准备决战的架势。
大秦景兴元八月头上,汾水之畔,盛夏时节,汾水滔滔而过,两岸都是绿意盎然,一片生机,远处吕梁山绵延不绝的身影直好像将天地分成了两半儿,青山如黛,绿水环绕,此时的汾水之滨正是风光如画的时候,但大秦和金国两个巨人却在这里展开了最惨烈的厮杀
两军相隔还有二十里,之间便已人烟断绝,战火纷飞,两军游骑斥候各不相让,你来我往,拼杀了个不亦乐乎。
秦军分出两路偏师,又有留后驻守的,而金兵练练折损,这么算下来,两军此时到是兵力相当,成势均力敌之势。
不过说实话,此时秦军却要屈居劣势,毕竟是在金国境内作战,不占地利,便是人和也不在这边,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两军兵卒都是北方人,到是不虞水土不服,所以天时各占一边,并无差别。
这一晚,两军相隔十五里扎营,秦军大营,戒备森严,中军大帐之外,传令兵以及守卫的军兵整齐的站在那里,一点声音也无。
但大帐之中,秦军将领汇聚,盔甲严整,神情肃穆,魏王李玄道高坐于正中,一张本就严厉的面庞绷地好像铁块相仿。
决战来的早了些,但却是他乐意见到地,金兵征伐四方,已经养成了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的习性,竟是放弃了临汾重镇,而在这里决战,这里四野无依,若是金兵战力绝强也就罢了,但此时的金兵已然和数十年前无法相比,野战李玄道心里冷笑,此战必胜。
底下众将显然也有不少人明白这个道理,脸上虽是肃穆居多,但并无多少大战来临时的紧张情绪,而是透着一股子兴奋。
李玄道锐利的目光在脸上淡淡扫过,脸上的伤疤有些泛红,沉声道:“明日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