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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一次如此深刻的感觉到了秦人的强盛,即便是当年河中大败的时候,也没有让他生出如此橡晰的念头,而几乎是悄无声息间,南方的汉人竟然变得如此可怕,这是他来到汾州之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这时,他不禁回想起当年大帅完颜烈曾经说过,汉人占据着天下最fi沃的疆土,nv真勇士若不能南下,取而代之,一旦汉人诸国相互吞并,成为一国,则定然挥师北来,到了那个时候,不论nv真人,契丹人,还是鞋靶人,ng古人等等等等,要想继续生活在这里,便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低下曾经尊贵的头颅,屈下曾经宁折不弯的膝盖,向汉人祈求活路,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
那时,他不信,强大的金国,怎么会被懦弱的汉人所征服大帅肯定又喝多了,就像他每次喝多了那样,总会说些让人有些听不懂,却又让人或是热血沸腾,或是让人惊悚的话,他那时觉得,只要大帅还在,汉人哼,北地所有窥视着大金的人,都不会有那个机会。
但现在,他有些信了汉人的英雄豪杰一点不比nv真人少,而他们与nv真豪杰一样,有着蓬勃的野心以及不下于nv真勇士的胆量和气魄。
nv真有一句老话,应当防范曾经的奴仆变成将来的敌人,nv真人曾经走过的路,旁人也许此时正走在那条路
他不畏惧任何敌人今的大金,却不能不让他忧虑万分,汉人已经来了,将来nv真人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也许大帅知晓,但可惜的是,大帅却远在上京。
思绪万千,忧虑深藏,但在这个时候,他却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不能再败了,大金已经够n,若让秦人在曾经属于大金的土地上立足下来,他不敢保证,朝堂上的那些软骨头,会不会向秦人卑躬屈膝,以求得短暂的平静,继续他们奢靡的荒唐日子。
他的目光亮的吓人,心里却渐渐凝定了下来,拿起桌案上的笔,轻轻绽开雪白的宣纸,犹豫了片刻,才落笔下去。
半晌过后,叫来了亲兵,将这封手书jio了过去,吩咐了几句,那亲兵迅速的去了。
轻轻喟叹一声,嘴角出了些苦笑,数万大军,对面的敌手人马也不过相当而已,却bi得自己调兵增援,大金啊,何时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
不错,那是一封直送太原的调兵文书,有如军令,尽起太原府虎卫军,乘胜军各部jg锐南下河中,犹豫了半个多月的完颜和尚,终于下定决心,斩断汉人伸向河中的爪牙,遏住秦人的野心,而那个狡诈的对手,也定然是首当其冲,将被南下的大金军旅压成膏粉。
泰山压顶,求的便是全胜之局,什么颜面,什么朝堂旨意,都顾不得了。
第九卷旌旗漫卷不须夸第七百四十六章春来二
1蹦“禀报大人,王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吧。”
王秀大步而入,这里本是他的府邸,很熟悉,如今却已经成了完颜大人驻跸所在,但他却无多少怨言,就算有,也不敢表分毫。
他走的很急,浑身披挂,走路生风,让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焦躁和无力。
很快便来到正堂,见到了完颜和尚,行礼已毕,奉上香茶落座。
没有什么寒暄,等人都退出去,王秀便直接禀道:“大人,西京急报,西夏人蠢蠢yu动,料得今岁必然来犯,西京
有令,请大人务必镇太原,以为防备。”
这个消息来的太不是时候了,王秀心中多有惶恐,若说这个冬天,完颜和尚只觉得难熬的话,那么他这里就只能以度日如年来形容了,而他也深深庆幸,自己未有鲁莽的派兵援临汾,现在看来,秦人精锐难敌,连太原精骑都不是对手,何况汉军便是合兵一处,若秦人强攻汾州,他也觉着心里没底,就更不用说分兵两处了。
显然,这个冬天损兵折将下来,虽说于大军宴力并无多少折损,但还是让他这个镇守使感到心惊胆战,胆气弱了可不只三分。
可以说,成也萧何败萧何,完颜和尚来到汾州,确是让汾州上下安心不少,不论兵卒百姓,听闻完颜大将军来了,要亲自镇守汾州,惶恐之情略去,街市之上虽不说安定如初吧,却也差不多。
但这个冬天女真,契丹精骑从飞扬跋扈,老子天下第一,到现在,也如汉军般龟缩城内,不敢出城应敌,这样的情形却也让汉军上下军心浮动,差不多已经将秦人视作虎狼一般了,还不如当初这些太原精锐未到之时,士气旺盛呢。
慢慢的城中已有流言传出,或言秦人来了,一旦大家守城,秦人破城之后,必定屠城,或言,南边秦人治下,不论女真人,还是契丹人,都要杀个干净,汉人若是助纣为虐,也是一刀下去,砍了了事。
这些言语,初时也不过是人心慌乱,生出的胡言乱语罢了,但渐渐的,便传入了汉军当中,尤其是到了现在,几乎si下里议论的都是这个,王秀知道,这也许就是秦人的huo敌之计,只要胜上一仗,人心自然安定如初。
但随着太原精骑屡屡出城,却被杀的灰头土脸逃回来,女真敢战的形象在汉军士卒眼中猛的崩塌了下来,对于军心士气那还用说吗
而流言蜚语趁机而入,等到王秀察觉的时候,已经是太晚了,若非他在汉军中素有威望,换个人来,不定得多出逃兵呢。
他这个时候,也是无奈,若是杀人能够止住流言,他定然将那些传播流言的都给杀了,也在所不惜,但现在却不成了,在金国,汉军训练的再精锐,只要女真人在,也无法摆脱辅军的命运,辅军是什么那还用解释吗,就是两军对阵,先冲上去试探敌军强弱,或冲乱敌军阵型,再让女真或契丹老爷们,一阵掩杀,功劳不一定有,损伤却必然最重的角sè。
用后世一个词来说,那就更清楚了,就是炮灰。
所以,在大金,汉军从来不少,但战力却也低下的可怜,往往一哄而上,却是一触即溃,连乱匪都不如,就更无士气可言了。
像汾州这样的重镇,交给汉军把守,虽还有女真监军掣肘,但在汉军中,已经是了不得了,而王秀,也深有治军之能,这才将汾州汉军操练的有些精锐模样了。
若是完颜和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