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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来,像这样的地方大员,必定是先进京述职,面见陛下,得听教诲之后,才会由中书行文任命。而今却是拉壮丁般将他推了上去,不但官位晋了半品这里面的好处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明白的。
河中虽然残破,又有金人虎视眈眈,但越是这样的地方。才是施展才干的好地方。
他这里心中惊喜。几乎不能自抑,而王正清那边,虽紧紧绷着一张脸,但眼角眉梢的喜sè。却并不比他少了,只是这边厢却多出了几分不甘和无奈罢了。
王家要是本是主政河中,奈何,却让段德适逢其会得了这么个大便宜,唉。世家大族,表面光鲜,但在朝野之间如履薄冰的艰辛,外人哪里又能明白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世家子弟,在景兴一朝,想要兴旺门楣,却又谈何容易
不过场中除了他们两人,其他加官进爵的却疏无半点喜sè。虽未露出半点愤愤不平之sè出来,但目光却都瞅向了跪在头里的大将军赵石。
可不是嘛,论起功劳来,在场中人,谁又能比得上赵石旨意。却是赵石在河中的权柄剥了个干干净净,也许回京之后另有封赏,但旨意中的猜忌之意却是清清楚楚,这些人都是赵石心腹。心里哪里舒服得了
赵石此时虽面无表情,但心头也已升起了几分怒火。隐隐的,一丝不祥的预感也如影随形般萦绕不去。
再回想起这一路至今,拥立之功立下,却立马被遣去潼关,几番生死,立功还朝,接下来平蜀之战,却只得了个传旨钦差的名头,到也算适逢其会,尽心竭力,才立下了平蜀大功。
但接下来呢,卸了羽林左卫指挥使一职不说,在长安一呆就是数载,还挂了个狗屁的羽林中郎将的虚衔,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将武学建成,又逢战事,还未出征,武学祭酒的职位就交给了旁人,不说中间还有平定羽林左卫兵变之功,到了潼关,嘿,却只能是一路偏师
而今血战数场,终是占了河中,更逼得金人遣使求和,可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张纸,就削去了自己所有权柄,真真是让人心寒到了极处,好好好,咱就回长安瞧瞧,什么在等着。
宣旨太监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加快了语速,其实也就剩下最后几句了,是要大将军赵石护送金人求和使节回京。
等到念完了圣旨,将圣旨托着交到赵石手中,脸上笑的已经和花儿似的了,并一把掺住赵石的胳膊,“大将军劳苦地上凉,快起来,快”
说着也不顾身份,弯下腰,为赵石掸了掸膝盖上的尘土。
赵石如今城府ri深一ri,虽心里不舒服的厉害,却还是笑了出来,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硬生生将这位大太监给拎了起来。
“这个可不敢当,公公怎么称呼”
“奴婢王诚,表字定言,若大将军不嫌弃,直呼奴婢表字便是。。。。。。”一边谄笑说着,一边动了动肩膀,但只觉对方一只大手如铁钩般抓住自己肩头,纹丝没动,眼底不由闪过几分惧sè。
早就知晓这位大将军的凶名,在宫中也见过几次,也从未敢上前搭过话,这次来河中宣旨,本就是宫中诸人眼中一等一的苦差,也就是他这人老实,才被大家伙儿推了出来,途中也打定主意,什么宣旨钦差,可断断做不得准儿,尤其是在那位大将军的面前。
但这圣旨唉,老天爷保佑,这位大将军千万别将一腔邪火儿发在他身上才好。
之后设宴便是为宣旨钦差接风,这位王公公更是丝毫不敢拿大,胆战心惊间,是酒到杯干,不一乎,就将自己灌的烂醉,连临行前陛下嘱咐的敦请大将军上路的话都没敢说,直接昏天胡地的被人抬了下去安置。
接着段德,王正清两人也以不胜酒力为由退席,赵石挥退众将,只留下几个心腹说话。
“大帅,今后如何,我等唯你马首是瞻便是。”
本有许多话要说,但最终,杜山虎还是只来了这么一句,两人多年相交,不必多说什么,其他人也是点头。
“我到不担心这个。。。。。”赵石摇头笑了笑。军中派系林立,自古皆然,而现如今他南征北战也有十几个年头了,在军中根基已成,削夺权柄哪里是那么好夺的除非将他的旧部一网打尽。不然的话。只是职位变更,却是无济于事。
“大帅,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情没听可恼的是,却便宜了那姓段的和姓王的。莫不是他们暗中使坏,嘿,之后定叫这两个老王八好看。”种怀玉义愤填膺。
张锋聚也是咬牙切齿,“大哥,要不咱们几个一起上书朝廷。议和就议和,咱们也不管,就说河中新定,有匪人作乱,离不得”
赵幽燕马上火上添油,y着一张脸便道:“几个金狗就在眼前,”同时做了个下切的手势,接着道:“如此,金人必有异动。也好让那些心怀莫测之人清楚,河中若是没了大帅,谁来也不成。。。。。”
不过,不等赵石斥责几人如同悖逆般的胡言乱语,已经有个怯怯的声音道:“几位将军想陷大帅于不义否大帅率我等浴血敌前。功劳有目共睹,若行此y私之事,以保自身权位,于国为不忠。于那些战死将士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事若是做下。置河中诸军于何处又置大帅一世英名于何处”
众人怒目看去,却是居于众人下首的一个年轻人。
“张钰。”赵幽燕咬着牙吼了一声,“你个吃里扒外的王。”猛的站起身来,就要上去饱以老拳。
“够了。”赵石皱眉,喝止赵幽燕。
“大帅,朝廷之上定有小人作祟,若大帅就这么回去,旁人还道我河中军中无人,ri后欺压起来,岂不更是变本加利。。。。。。”有人抗声道。
什么叫骄兵悍将,这才叫骄兵悍将,他们不是对朝廷有了不臣之心,不过一旦群情激奋,这些百战而还的家伙们顾忌确实比那些文人要少上许多,而且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话赶话的,热血上头,什么后果就都不顾了。
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不必赘述什么。
“你们想陷大帅于。”那边厢的年轻人也是涨红了脸,他在这些人当中,资历最浅,跟随赵石时ri也是最短,平ri里,本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不过这个时候,却是倔强的扬着头,丝毫也没有认错的意思。
“都给我闭嘴。”赵石重重一拍桌案,“瞧瞧你们出的馊主意,还不如个年轻人看的明白,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们想干什么想谋反不成”
他心头本就烦乱,这时被众人吵的更是不耐,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瞧的众人一个个低下头去,再不敢抬起来,才算作罢。
“河中这里不同旁的地方,民心远未到安定的时候,只不过金人欺压太甚,这才让初来的咱们立定脚跟,但之后嘛,还得看穿衣吃饭,肚子吃不饱,衣服穿不暖,河中就依旧不是咱们大秦的河中。。。。。。”
“金人损兵折将不假,遣使求和也不假,但女真人是个什么德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