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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9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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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位老大人有着自己的看法,也许是受了张培贤的影响,或者从中书那边,听到些什么,甚至于,有着朝廷政见以及权力之争的影子,谁知道呢

赵石听了几许,当即便把脸撂了下来,“汪大人与赵石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汪道存哈哈一笑,之后却是抚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喘息一阵,才道:“你我皆为武人,不用多做赘述,老夫心中已有定见,兴国公难道觉得老夫所言,有何不妥吗”

赵石扬了扬眉头,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心想,既然自己找死,又能怪得了谁枢密院这么多年来,就你位置纹丝不动,还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了吗

遂抱了抱拳道:“既然如此,赵石又能有什么话说就此老大人有恙在身,就不必相送了,赵石在北边得了几株老参,对身子调养极有好处,过后便让人送过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汪道存也没多做挽留,两人相互施礼,汪道存送到厅堂门口,便停了下来,任自己长子将赵石送了出府。

等送走了赵石,汪道存的长子匆匆而返,此时,汪道存已经回了书房,再来到书房,却是见了一屋子的人。

府中的几个幕僚,自己两个堂弟,还有两位枢密院的大人。

他脚步立时一顿,悄没声的进来,将房门一掩,对众人施,找了个座位坐下,到了嘴边的话,是一句也没说。

此时,汪道存正在说话,“听什么不过是徒乱人意罢了,不如一句都不听,枢密之事,怎能为外间军将所左右,老夫谋划多时,又如何能轻易改弦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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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千秋功业需百战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权争

枢密使府中的遭遇,让赵石终于有了一个清醒的认知。

即便来到今时今日,他或许让许多人忌惮,但像汪道存这样的老臣,也不可能言听计从,甚至于,心中对他都存着成见。

说起来,李圃那里还要婉转的多,提防有之,妥协有之,交换有之,忌惮也是少不了的,但终归不会有任何敬服之心。

到了汪道存这里,则直抒己见,将他要说的都堵在了嘴里,分外的干脆决绝。

相比李圃,他和汪道存打的交道还要多上一些,毕竟其人多年任职枢密使,每次回京,都要拜访一番,算是保持着下官对上官的尊重之意。

给他的印象,虽然这位老大人看上去官威甚重,但却非是一个有魄力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容兵部渐渐势大至此,有将枢密院架空的危险。

但今天,给了他当头一棒的却是此人,这里面的因由就有些耐人寻。

不过不管其人有着怎样的心思,这个时机可是选错了,别说他赵石人在京师,就算不在,你一个枢密使,在皇帝陛下心意已定的时候,在那里唱反调,如果是私下里跟皇帝陛下说说也就罢了。

但要是结连党羽,为自己张目,那才是自己找死。。。

三朝老臣,听上去不错,但实际上,如此的年纪,又怎么能跟得上皇帝陛下的步伐。老老实实像当年同门下平章事杨感那般。在皇帝陛下属意之人上位之前。将事情办好,还能有着余荫泽及后人,还要跳出来折腾,说自己不服老,说不定下场就凄惨无比。

当朝堂上真是个敬老尊贤的地方吗

还是那句老话,大浪淘沙,看不清情势之人,定然要被碾成齑粉。

赵石心中的火气很快就平复了下来。枢密院现在能左右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少,枢密使汪道存到底如何,其实无足轻重。

怕的其实是他和同门下平章事李圃站在一处,那样的话,才是威胁大增。

不过,会吗

赵石暗自摇了摇头,若是长安之乱前,两人还可能在景帝授意之下,联合起来一起压制军中将领,但现在嘛。李圃的态度已经表明,两人根本不可能就将来的战事达成一致。

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李圃如果支持汪道存,在其中根本无法获得一点的好处,还要得罪很多人,其中首当其冲,便是当今圣上。

在这一点上,李圃比汪道存要聪明的多,眼光也很准确,不过反过来看,汪道存的风骨,却要比李圃强的多,不过,身为朝廷重臣,风骨这样的字眼,还是不要用在他们身上为好,穷酸书生可以用,一些见识广博的大儒也可以用,甚至御史台的很多人也能用。

但惟独文武重臣们不可以用之,为何

因为风骨者,刚强也,文武重臣一旦刚强起来,那是十分可怕的,因为朝堂大事,往往要瞻前顾后,兼收并蓄,软硬兼施才成,妥协和折中之策,占了一大部分,如此一来,何来刚强可言

再者,刚则易折,即便是赵石,如今到了这个地位,很多时候也已不会行那快刀斩乱麻之举,因为他已经渐渐明白,权势愈长,顾忌便越多,已经无法像当年般肆无忌惮的行事了。

回到正题,说起汪道存来,其人是否有什么风骨,连赵石想了想,都摇头失笑,做了那么多年的枢密使,要是有风骨,早在长安之乱中便掉了脑袋,如今哪里还能坐在他面前跟他侃侃。

回到自己的兴国公府,赵石招来几个幕僚,将事情一说。

陈常寿当即便笑了,他这一笑,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咳嗽,与汪道存不同的是,咳的几乎将肺都吐出来,脸上升起许多血色,之后又瞬间苍白下去,看上去很是骇人。

几个人都忧虑的看着他,李博文还起身,上去给他拍了拍后背,埋怨着,“这个样子,还笑什么笑,当大伙儿都瞅不出来,那位老大人恋栈权位,在做垂死挣扎吗”

咳声稍止,陈常寿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毛病啊,也跟了惜身有些年了,冬末时节,才又重些,不当事,李兄说的不错,那位老大人啊。。。。。。”

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惜身这里气短,还是由南兄来说吧。”

南十八一笑,“哪里是气短,怕是多有感慨吧”

调侃了一句,南十八才扭头对赵石道:“大帅实不用顾忌此人,汪真如位在枢密多年,才干远不如种大人,却还能为官至今,不过适逢其会罢了,垂垂老朽之人,已是时日无多,却还自不量力,行螳臂当车之举,无非为权位迷住了眼睛罢了。”

“汪真如此举用意有三,一来,可向东边的张大将军以及军中将领示好,以得其支持,二来,大帅回京,已经有人说大帅可履任枢密使之职,此议若是到了中书,恐怕枢密院多数人都要拍手相庆,汪真如掌枢密院,江河日下,威权渐为兵部所夺,许多人不满久矣,汪真如此举,怕是之后要与大帅相争一番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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