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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现场百余小娘,齐声唱。瞬间便将每一个听众的心给抓住了。
“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这一句刚唱完,陈燮再次抬起双手,合唱戛然而止,一只手落下时。葛嫩站在百余小娘之前,缓缓轻声唱道:“一年三百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陈燮再抬手,合唱再起。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未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合唱随着陈燮的手而止,独唱再起,第一个来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合唱再起:“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抷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葛嫩独唱再起:“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有谁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合唱再起:“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最后一句,葛嫩似乎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在唱:“花落人亡两不知。”
曲终。人却未散。一首葬花吟在这秦淮河上余韵未消,风吹起。似乎在唱,涛声动。似乎也在唱。月不见,似乎不忍看。秦淮河上的芬芳依旧,芳心却碎了一地。
每一个秦淮河上的女,心里都有一首属于自己的葬花吟。在陈燮的指挥下,每一个人都在用心去唱属于自己的那首葬花吟。此时此刻,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自身营造的气氛,百余小娘无不泪流满面,独唱的葛嫩,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已然泣不成声。
结果很自然的,演变成岸上百余人齐声痛苦,河上千余人在齐声哭。为一首曲而哭,为这个夜晚哭,为秦淮河水哭。哭声在风穿的很远,似乎不是人在哭,而是秦淮河在哭泣,的流水,不是河水,是千百年来风月场上小娘们酸楚的泪。
大家都没注意到的是,陈燮悄悄的离开,身边跟着的是郑、柳、顾、李四人,每个人都红着眼睛,默默的跟着陈燮上了车,待到车动的瞬间,听到秦淮河上传来的哭泣声。百余小娘一起哭泣,红尘滚滚,风月生涯淤积的感伤,在这一刻得到了痛快琳琳的宣泄。如泄洪的堤坝,一旦打开,奔流滚滚不可收拾的一泻千里。
一直到李贞丽发现陈燮不见,惊呼一声:“思华先生走了。”众小娘才止住悲伤,望着柳枝隐隐已经没有了陈燮的身影,最后只能朝着明报的方向,由李贞丽领着大家,整齐唤了一声:“思华先生走好”
马车内,四个女也哭成了泪人儿,陈燮两侧,郑妥娘和柳如是,一人霸占了一个肩膀,额头顶在肩上,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对面的两位,也是抱头痛哭。
陈燮也不去劝,默默的看着车窗外,秦淮风月,风吹柳摇,马蹄声碎。
这个夜晚,属于女,属于秦淮河上的红颜。这个夜晚,陈燮制造
阳光灿烂的上午,陈燮醒来,头疼欲裂。下半夜的事情,根本想不起来了。只是记得,回到郑宅后,几个女非要喝酒,还死死的拉着陈燮不让他走。陈燮那点珍藏全部被迫贡献出来,就在郑妥娘的闺房内,丫鬟婆全都打发下楼,五个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12瓶一箱的老款茅台,现在是一瓶都没剩下了。
睁眼看着素白的帐,扭头一看,身边死死缠着自己不放的不是郑妥娘,而是衣衫不着的顾喜,饱满之上的红点清晰。李十娘也是襟怀半开,占据了船上的一个角落。床边上,趴着还在沉睡的是柳如是和郑妥娘。
我艹,陈燮暗暗叫苦,喝酒果然坏事。昨晚上依稀记得,跟一个女人办了事。看看这阵势,不是顾喜就是李十娘。就她们俩衣衫不整,一个干脆光着,一个上身穿着,下身光着。
赶紧给两人盖上毯,陈燮再看看自己,不由再一声:“我艹。”衣服都不知道丢哪去了,这阵势还怎么收拾手忙脚乱的找了一阵,总算给裤找到了,穿上之后,先给郑妥娘抱起,放在对面的竹床上。再给柳如是也抱上去,找来毯盖上。
回到窗前,看着剩下的两个,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最后只好硬着头皮,给两人的衣服都找出来,然后一一小心的穿上,这个过程的香艳程度,差点让陈燮再次失控。都是美女拔尖的人物,一个丰腴,一个修长。
强忍着欲念做完事情,陈燮一头的汗,宿醉之后的头疼不治而愈。胯下剑拔弩张,狼狈不堪的逃离作案现场,去了外间本该睡着丫鬟雨儿侧房里,找到了马桶正在宣泄时,身后帘闪动,进来一个笑语盈盈的郑妥娘。
陈燮吃了一惊,回头时看清楚来人,扶额痛苦道:“该死,我都干了些啥”
郑妥娘掩着嘴低声笑,回头看看,竖起手指在唇边,上前来低声道:“别惊动她们。”
陈燮不明其意,被按在侧房里的矮榻上,呆呆的看着这个眼波流转,满面春色的动人女逼近,骑马般的上来,吞没了还未消散的雄风。耳边响起低低的,如春夜猫啼。
这时候陈燮脑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幕,没错,昨夜肯定不是郑妥娘,那里更加的紧致一些,滚烫如炙。耳边传来低语:“老爷,是肉屏风合你心意,还是奴”
就这么一句话,跟炸雷似得在耳边,心里一惊的陈燮差点没守住阵地。
郑妥娘又低声道:“李十娘的滋味又如何”陈燮听出来了,这女人都知道,就是没制止而已。当即决定反守为攻,腰间使劲,没几下郑妥娘便没了调侃的力气。粗粗的呼吸着,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一墙之隔的竹床上,柳如是面对墙壁,眼睛却是睁开的,隔壁的动静若隐若现,声声入耳。忍不住的夹紧,再夹紧,轻轻的蠕动摩擦。
不过是一日之间,昨夜的盛会的消息,传遍了城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座茶楼、酒肆,都在议论昨夜只是。每一条河边洗衣服的女们,都在唱枉凝眉,唱葬花吟。热泪在脸上流淌,歌声在风飘。歌声飘入一扇又一扇的窗户,不知多收闺阁,怀春的少女、怨妇,被勾出来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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