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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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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洒然一笑,从岳掌门言语中,但已知晓其中后果。

那剑丸用了两百余年,只剑遁一法,就令他在同侪占尽优势,而要是万一失手,无有此技傍身,那势必实力大跌,说不可惜那是假的,但神通道法岂是轻授,要学真传,必然是要冒些风险,若只得些皮毛,那还不如不学。

退一步说,便是不成,那又如何?

昔日泰衡老祖断尾求道,舍弃一身魔功,重炼玄门功法,最后飞升上界,此人可是不会飞剑的。

广源派沈崇真人纵横天下,连冥泉宗亦无法与之相争,此人亦是不会飞剑。

东胜洲大弥祖师,一人覆灭归灵一派,同样不曾习得飞剑。

此些人物俱不会用剑,可一个个最后皆是飞升成道,说穿了,飞剑之术只是护法存身的手段之一,非是他自身问道之法。

以他今时今日在溟沧门中的地位,有则为佳,无有亦可另寻法门,不必太过执着。

荀怀英看他洒脱模样,不由心生钦佩,正容言道:“炼剑所用外药甚多,掌门既有关照,道兄但有所需,荀某必定全力相助。”

张衍道了声谢,笑道:“到时少不得劳动荀道友。”

与荀怀英告辞之后,他便回去馆阁之中坐定,将袖中那物拿了出来,一看原是一枚玉简。便把灵机往里一探,顷刻间,就有一篇法诀在识海之内浮现出来。

确切而言,这里共有两门法诀,一为养剑,二才是炼剑。

少清弟子入门后便可得一剑丸,此剑丸初时甚为寻常,但用此养剑之法,日夕温养孕化,随自家功行提升,亦会渐渐精炼纯粹,日后若成洞天,有极大可能养炼为真器。

至于炼剑之法,因弟子入门时功行不济,是以多由师长代为祭炼,而后再赐予门下。

只是此法却为少清弟子所鄙,甚至有徒儿当面拒绝师长赠剑的,是故除非与人斗法时剑丸遭损,迫不得已时,才会用此法再行祭炼。

对张衍而言,养剑之法当然无法再用,那唯有选用那第二种法门了。

细观之下,他发现在少清门中,剑丸亦有品次,共分三十六等之多,愈往上去,所需外药法门便愈是不凡,他目光掠过其余,直接看去最上一等。

既然少清掌门允他取用门中之物炼剑,那他也不介意占些便宜。

那第一等剑丸,名为清鸿玄剑,乃是少清开派祖师鸿翮老祖当年所传剑丸祭炼之法,需用三万余种珍稀外药祭炼,旁附法诀居然非是寻常文字,而是皆用蚀文写就。

他把那所需外药一一看了下去,到了最后一药上,目光不禁停下,上写“钧阳精气”四字,小注中还刻意点明,此气当以星石中所采为佳,如有杂气沾染,难免差了一等。

张衍看了下来,微微一笑,暗道:“便是此剑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别天台中宝剑炉

“他要祭炼一等清鸿玄剑?”

婴春秋闻听这消息后,先是诧异,随即皱起眉头,道:“溟沧使者有些托大了。”

冉秀书却是一脸轻松,言道:“恩师,这位张真人可是溟沧十大弟子首座,欲炼清鸿剑丸也在情理之中,当年关、左两位长老与冥泉宗魔修一战,剑丸被污,不也重炼了两枚清鸿玄剑出来么?只不过是没有采自星石的钧阳精气,品次上稍差了一等罢了,便是弟子眼下去炼,也不见得会输于他们。”

清鸿法剑听去名头大,但是少清门中,但凡元婴之士,人人皆知如何祭炼,在他看来不过外药多用些罢了,且就算能炼成,比之真传弟子数百载用功祭炼的剑丸,却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日后还不是一样要以养剑之法时时温养。

婴春秋摇头道:“你却是说错了,两位长老能成,那是因他们养剑数百载,早已通熟法诀,明了其中运化关窍,看去是初次试手,实则是日夕所为之事,自然水到渠成,可溟沧使者非是我少清弟子,又怎能混为一谈?”

养剑、炼剑二法各有千秋,说不上谁高谁低,但前者乃是修士以数百上千年时日慢慢调和蕴养,温火熬炼,随功行境界而提升剑品,如此水涨船高,人与剑相辅相成,自是最为扎实稳固。

而后者乃是以外药淬炼,先自提升剑品。再用上乘法诀祭炼,走得却是以人降剑之法,那剑好比烈马,炼成之后,尚需以上乘法诀耐心降伏,之而后才能随心驾驭。

但这却极为考验施法之人手段,等若在短短时间之内,走完他人数百上千年所行之路。

而这其中,又尤以最上一等的清鸿玄剑最难祭炼,对非是主修剑道之人来说。其繁复碍难之处令人难以想象。绝不是只靠悟性天资就能过关的。

冉秀书想了一想,仍是乐观,言道:“恩师恐是多虑了,张真人丹成一品。想来不会无的放矢。”

凡能成就一品丹者。机缘、秘法、手段、心性缺一不可。无法以常理揣度,他思忖下来,觉得张衍既然说要祭炼这清鸿剑。那应也是有把握的,否则岂非徒惹人笑?

婴春秋沉吟不语,少清弟子一心修道,少有理会外事的,整个山门,唯有他一人夙夜操心劳累,维持山门内外俗务。

但考虑事情一多,心中顾虑自然也多,特别是涉及同为三大玄门之一的溟沧派,更是要慎之又慎。

他自也希望张衍能一举功成,免得多出什么后患来,可有些事却不能不想在前面,特别是万一事情不成,又该如何收场。

至于炼剑所需外药三万余种,那反倒不是什么大事了,本来门中少有炼剑之人,外物每过三载,皆会自中柱洲解送来不少,库藏之中早已堆积如山。

一番沉吟下来后,他有了决定,道:“你回去告诉怀英,把别天台剑炉让与溟沧使者炼剑,府库之中外药任他自取,再把那三卷洪翁补遗道书拿去,予他一观。”

这三卷道书乃是少清前贤所录炼剑心得汇要,他自忖自己如此做,也算仁至义尽,要是此般还是不成,那溟沧派也无法可说。

冉秀书站起身,拱手道:“弟子这就去办。”

他出了宫观,便将三卷道书送至荀怀英处,随后又去了府库一回,将婴春秋之话传到,自觉事情已是办妥,立时一身轻松,当下遁空而起,兴冲冲找人斗剑去了。

第二日,荀怀处赶来仪馆之中,将婴春秋回应告知张衍,两人稍作商量,便各起遁光,往别天台剑炉来。

这剑炉位于在大岳墩伏魔峰上,山巅火口有烈焰灵气喷吐,隆隆有声,其与剑炉下方炉口正正相对,远远可见夹杂黑红火屑的浓烟四下滚滚漫开,炽火热流熏蒸天穹。

荀怀英在外唤了一声,别天台中执事弟子立刻撤开外禁,迎了两人进来。

休看外界烟霾遍布,可里间却是山明水秀,柳绿桃红,风光大好,观之令人忘忧。

那剑炉非是摆在明处,而是深藏于山腹之中,张衍随那执事道人往内行走,入得一处山洞,大约一刻之后,就到了地界。

他目光看去,见那剑炉形如葫瓢,分大小两洼池穴,内中蓄满灵液,池中飘有两枚嫩绿叶片,清香扑鼻,闻来头脑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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