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节(1/2)
史穆华一瞧,神色大变,道:“不好,是‘一阳祸难珠’!快闪!”言讫,当即往旁侧闪出。
此珠乃是血魄宗中极有名的一桩法宝,一旦打了出来,在三十丈之外毫无威力可言,哪怕寻常元婴修士出手,也可轻易将其击走。
但其若飞入内圈之中,与生人气机一呼应,立时生出无穷威力,哪怕对面守御之宝是玄器一流,亦可当场打碎。
而在此刻,五人谁也不想拿自家法宝去试是否能挡下此宝,那么就唯有闪躲一途了。
当即就见五道遁光自舟中纵起,按照先前说定方位散开,才方离去,便听得“咔嚓”一声,金舟已是被击了个粉碎!
那青玉珠子在半空一转,不再进击,而是徐徐隐入血雾之中,消失不见。
乔正道自舟上退避后,本想立刻与另四人回合,可前去百十丈,仍是不见其等身影,忽觉不对,再用心感应了一阵,却连气机也是消失不见,心下不禁一沉,暗道:“方才那祸难珠打来时,我居然是未有丝毫感应,定是这方血云有古怪。”
他转了转念,拿出一张法符,轻轻一弹,登时燃起,放出莹亮光华不说,还一缕缕青烟冒出,凡所及处,血云如遇天敌,纷纷向后退去,不多时就把百丈之内的雾气清扫一空。
他仔细看了几眼,再一摆袖,就往前行去。
百里青殷在血莲上把情形看得清楚,双眉扬起,道:“正气神符?”
此处魔穴之战,可不像在上回星石之中,双方许多手段无法施展,某些情形下,除了神通道术外,更需比拼法宝法器,宗门底蕴稍差的一方,一个失差,便极易吃得大亏。
乔正道此符,乃是门中洞天真人所赐,持在手中,符纸燃尽之前,诸邪辟易,涤荡魔氛,任何迷乱之法也难动摇心志。
他深知既是来得这血云中,便是入了百里青殷执掌之所在,斗起法来那是吃亏定了的,此刻唯有找到同行四人,才有胜算。
非但是他,师氏夫妇及史、袁二人此刻也是察觉到不妥,纷纷各施手段,一时血云竟被驱散了一大片。
百里青殷却并不去阻止,反是淡淡一笑。
对比这五人,他胜在提前知晓三派弟子会来进袭,因而此次斗法,他早就有所准备,便是五人再次聚合,他也有办法将其打散,对方此刻手段暴露越多,对他下来出手越是有利。
可恰在此时,却有一道飞书过来,他接过一看,神情不由微微一变,“怎来得如此之快?”他把书信一把捏碎,凌厉目光投向下方,“需得快些将这几人拿下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借物代形术,界岳金剑碑
百里青殷思定之后,当即盘膝坐下,目光注视下方,缓缓转动法力,随着时间过去,整片血云忽而涌动起来,而后便降下一片淅淅沥沥的血雨。
他费尽心思把五人请入此处,目的并非是要将之杀死,而是要施展一门神通大法。若是侥幸得以功成,哪怕再多人来攻他也不惧,拖到灵穴凝成那一刻,就可借此一举踏破洞天。
此术名为“借物代形”,神通转动之间,便可把来敌攻势尽数转嫁至他人头上,将之玩弄于鼓掌之中。
虽是看去厉害,但亦有一个苛刻条件,那便是事先需对代形之物施以法箓污秽。
但法箓极是显眼,加之飞动迟缓,任谁也可一眼看破,提前躲了过去,是以血魄宗中高辈修士纵然对此法有所有涉猎,但因其缺漏太大,也甚少在斗法之中施展。
而百里青殷今日所施却是有所不同,得了“血玉烟罗”之助,可把法箓化为血雨,不但让人避无可避,亦是使得玄机深藏,难以察觉内中奥妙。
只是他也明白,以这五人斗法经验,甫一上来便就用上此法,其实很难奏效。
按他愿意,是要慢慢试探拿捏,待其神疲力弱之际,再突然发动,却不想张衍来得太快,打乱了他的计划。
照书信中所言推算,至多再有半个时辰,其人就可到得此地了。
纵然地表有同门负责抵御,可因时间太过仓促,难以布置出什么厉害阵法来,对付寻常修士还好说道,但用来对付张衍这等人物,未见得能阻住多久。
百里青殷眼神冷冽,既然稳妥之法已是不可行,那唯有冒险行事了。
乔正道正行进间,却忽感有异。抬头一看,见天空之中有血丝飘下,只是到了百丈外,俱被正气神符清光挡住,化为烟气散去。
可他神色却是一沉,以他道行,往常灵机哪怕有些许变化。他也能立时感应,但在此间,却是到了自家头顶之上才被发觉。
现在还好说,待到符纸燃尽,那必是应对吃力,唯有设法把这主持血云之人斩杀。才可摆脱这等局面。
他寻思片刻,把身躯一晃,顶上浮出一缕气烟,内里托出一尊大碑,上有雌雄双剑交错,气机缠旋,此物名为“界岳剑碑”。里间自成一片天地,一旦收摄到敌手足够气机,只要对方身在五十里之内,就可把其拖入碑中斗法。
元阳派修士一旦到了里间,法力神通之威,立时陡长三成有余,几乎无有可能败北。
百里青殷在外看得真切,见乔正道浑身金泽剑气环绕。几如火阳一团,光华照出百余丈,不由眉关轻皱。
那剑碑确然是一大威胁,他若施展道术神通,难免会有气机泄出,要是被吸了去,积少成多。难免失机,因而决定尽量把自身气机遮掩,暂且不去招惹此人。
而血云中另几人察觉到血雨淋下,各自也是反映不一。
太昊派史穆华只是冷眼看了看。露出不屑之色,猛然喝了一声,先是周身法力罡风一涌,将雨丝排挤在外,再把手一摊,掌心之中竟喷出一道灵光,而后自里现出一株青竹,碧油油叶绿枝嫩,不过几个呼吸,便就个头猛长,便做了十丈高下。
把双袖一展,就身化一缕碧虹,钻入里间。
此物唤作“万寿竹”,乃是太昊派都广山三宝之一。有百节、千节、万节之分,他这根为百节竹,人若躲藏其中,能守不能攻,法宝过来,至多打去一节,连击百次,方可彻底破去。
不过一战下来,哪怕只余一截尚存,取了回去,拿灵液灌溉滋养,依旧可以在旬月间长了出来。
此宝贵重,他临行前采摘了两根藏在身上,但他吃不准这血雨有何古怪,宁可先入内躲避,也不愿被其沾染。
而在他另一侧,南华派袁子嵘见得血雨,状极潇洒,笑了一笑,轻弹一指,就有无数轻轻白羽,如雪纷纷,环绕身周,雨丝虽密,却概不能入。
同时又起手捏一个法诀,一条玄鳞大蟒自脚底罡云之中缓缓爬出,身长十丈,顶上一朵血红大冠鲜丽夺目,冠中深处,则蹲有一只碧色蟾蜍,拳头大小,晶亮双目转个不停,看去极是灵动。
此二兽一出,他便把其置于前方探路,而后认准一个方向,不疾不徐往遁行,才不过百来步,耳畔嗤嗤有声,迎面有无数鬼头血箭射来,他不由笑道:“正要等你来。”
他在五人之中看去最无主见,然而胆子却要大得多,此刻故意不放法宝遮挡,大摇大摆行进,正是存了引动对方来攻,再与其交手的心思。
那血箭还未过来,地上那条大蟒把身躯一盘,竖起盘在前方,仗着一身坚鳞硬甲,将之尽数挡下。
而在此时,有一柄银勾自他背后血云之中浮出,晃了几晃之后,倏尔一闪,化流光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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