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节(1/2)
他把书信再看一遍,问道:“真人可还有别的什么交代?”
老道耷拉着眼皮,一副随时可能睡过去的模样。道:“真人只说此事交由你来办,其余未曾言说。”
陈枫略一沉吟,那三十六崆岳一事他也知晓,那族中祭炼数千载的法宝,只是差了两块天成百转石,就可功成,对陈族来说很是重要,此事似能做得,然而他再是一想,却是一惊。
族中钧阳精气族他虽不知有多少,但由周族所需来看,族中未必能拿了出来,势必会向门中讨要,以陈真人脸面,未必借不出来,但若予了周氏,山门中若有修士欲成洞天,怕是要因此耽搁。
而眼下能有望成就洞天之人,一是大弟子齐云天,其二便是上任十大弟子首座,而今渡真殿偏殿殿主张衍。
而齐云天早入灵穴修道,不管所需何物,但绝计是不可能外借的,那么此事唯一可能受牵累之人,便是张衍了。
他抬头看向老道,道:“二伯,此事若要做,那非得和张真人打个招呼不可。”
陈长老不置可否,“你以为该如何,便去如何做,族中不来过问。”
陈枫顿时陷入为难之中,他虽是门中十大弟子,可现在张衍入了渡真殿,两者在门中的地位却差了许多,自己出面,根本说不上话,可休说谈及此事了。
他暗道:“此看来需得请霍师兄出面了。”
一念及此,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或许陈真人将此事交由自己办,就是有这层用意在内。
霍轩自成了偏殿之主后,借口闭关,经年不出,连陈娘子都见不到其一面,而其到了这一步,陈族对他也无甚太大的制约手段。
尤其陈长老即将转生,此消彼长,更是无人去自讨没趣。
陈枫想了下来,觉得以往日交情,还是可以一试,便抬头道:“既是真人交托,弟子当尽力而为!”
第二百七十二章再睹九星碑,凡真身外身
渡真殿玄泽海界,观潮阁内,张衍负袖站在大殿正中,对面数丈远处,正摆着九座高大石碑。
此为上古大德之士所留九块星碑。
当年他在下院闯天门,与人比斗蚀文,便是籍以此碑。
而一晃眼间,已是三百余载过去,眼下再是见到,心下也是颇有几分感慨。
凡人之身,不过区区百载寿数,届时齿落发秃,筋弱骨衰。
而他身为元婴修士,虽得享命千载,看去长久,却也不过十倍常人,仍觉短促。
唯窥大道,方得长生!
心转念生间,他眼神瞬间变得幽远莫测。
这星碑因是法会镇物,是以每回诸派比斗,皆由东主保管。
而此次恰是轮到太昊派下院为东主,是以早便先一步摆至都广山下了。
不过既然是溟沧派渡真殿偏殿之主需要观览,自然无有人为会为这点小事来阻拦。
他一道谕令下去,不出三日,就有人将此物送来。
门中典籍曾有记述,此碑原是记录天象运转变化,其中六块,早已为人推演出来。
张衍却认为里间内容当无那么简单,当年他参研碑文之后,感到自身感应之力大增,也是颇得了一番好处。
而今为了参悟天地运转变化,需得再好好看上一看。
他站于原处,于心中耐心推演。
只是一路将前面六块石碑看了下来,却并未见什么特别异状。
至于那星象轨迹。自上古大德与天妖一战之后,中柱崩塌断裂,罡云覆天,自此难观天星,就是元婴修士,也到不得九重天外,只有洞天真人能一窥真貌,是以暂也难以判断是否有误。
他最后把目光投向那余下三块未明石碑之上。
在稍作细观之后,却是发现,以他在蚀文一道上的造诣。解读起来也是艰涩无比。
若不借助残玉。凭空解读,不知要耗去多少时日,数十上百年,怕也是往少里说。
他摇了摇头。难怪此碑一摆就是近万载。无人问津。
门中低辈弟子。哪有这等本事来观读这碑文?
而那些有能耐参悟此碑的,多有自家功法传承,知晓脚下所走何路。哪怕别家上乘秘法摆在面前,也至多了解一番,不会去深入参研,当然更不可能把大把时日耗费在这莫名星碑之上。
也就他有所不同,法力修行上日趋圆满,现又探究天地之妙,只要涉及蚀文,自然要探精心一番究竟。
“些蚀文看去虽多,但摆在上古那时,不过沧海一粟,要想由此稍涉源流,还是差得太远,看来往西三洲去势在必行。”
转念到此,忽然想起先前殷照空赠与自己的蚀文玉简,便自囊中拿了出来,法力进去一转,不由微讶。
若是无差,这玉简之上的内容非是什么阐述至理,却是一门唤作“凡真身外身”的功诀。
他对此倒是并不如何看重,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简上所刻蚀文,虽只百余字,但其深奥玄妙之处,也不必那三块星碑差得多少。
星碑是何人传下,并无明确记述,但他想来,与太冥祖师怕是不无关系。
这玉简既是为渡尘宗掌门殷照空所有,看其拿出之时那郑重模样,想也能牵扯到万余年前有数几位大能身上。
正仔细看时,却听莘奴在外用脆铃般的声音说道:“老爷,昼空殿霍殿主来访。”
张衍微讶,霍轩自入昼空殿后,传闻闭关静坐,轻易不见人,此来必是有事,便道:“请霍殿主到前殿安坐,说我稍候就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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