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节(2/2)
陶真人把心神凝定,按照法诀以意一引,就引动那道刀气缓缓飞去天中,直至罡云之上方才顿住。
这时就听得天中传来隆隆响动,那刀气已半身前倾,慢慢向着风陵海方向挪动。
这时他目光凝定前方,就朝着那处一指。
这一刻,身周流转气机仿佛停顿了那么一瞬间,那刀气稍作迟滞之后,轰隆一声,自天斩下!
刹那间,李岫弥似是察觉到极大危机,急忙往远处躲去。
米真人看着那划破天穹的刀气,眼眸之中也是露出一丝惊色。
周、吴两人立刻发现不对,都是猛然抬头,往天中看去。
吴云壁脸色陡变,将那“三还乱云旗”拿出,想要祭上了天穹抵挡。
然则那旗到了外间,却是变化一个童子,其看了一眼,脸上也露出一丝骇然之色,低声下气道:“吴真人,非是小人不愿出力,这刀气小人委实是挡不住。”
周如英有些不能相信,道:“吴师兄,可是幻境?”
吴云壁定神一想,摇头道:“不会,此刀气远在风陵海之外,那却做不了假的,至多……还有十一二息就可到我处。”
周如英神色一凛,若是这样,连门中也无可能及时援手,她吸了口气,道:“吴师兄,下来该如何?”
吴云壁断然道:“只能全力守御,以禁阵之力相抗了。”
周如英有气无处发,对那三还旗真灵喝了一声,道:“真是无用的东西!”
那童子很是委屈,大声道:“虽然小人挡不下全数刀气,要是只护住两位,却是能做到的。”
吴云壁喝道:“周师妹,莫再分心了,也不要顾惜法力,随我一同抵挡那刀气。”
周如英也顾不上其他,全神运法。
几个会吸后,那刀气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百里,其猛然一冲,一下便斩在了禁阵之上!
轰!
整个风陵海上爆开一声倾天大响,两旁海水涌动翻滚,竟被碰撞之力一气排开千余里,自远处看去,其中间所在已是深深陷入下去,而两旁陡然起得两道高高峰浪,正向着外间不断扩散奔去。
等一切又安寂下来,两道清气飞上天穹,周、吴二人把目光投下。
脚下禁阵本是用数十小阵聚合一处,但此刻已是大半崩塌,原本以大法力聚起洲陆也是残破不堪,至于岛上弟子,更是十不存一。
这一击之威,远超他预料。
吴云壁沉声道:“不想那三人还有这等奇术,先前却是小看了等其等,靠我二人守不住的,我要奏请门中,再遣得一位真人前来此地,设法将之压住或者驱赶了,否则日后难有宁日。”
而此刻另一边,米真人眸中光彩熠熠,她转首言道:“陶真人,这一刀斩得好。”
陶真人一笑,道:“这一刀大致能挣得半年安稳,不过玉霄下来定不会再给我等这般从容发力的机会了,怕是日后难熬。”
他少时在南华门中修道,很是清楚似玉霄派这等大宗的底蕴,要是其真正认真起来,那就要做好最坏打算。
米真人哼了一声,道:“怕得什么,我等在此,就是要引其来攻,却是唯恐他不来。”
陶真人笑道:“正是此理。不过此间情形当告知张真人一声。”他取出一张法符,起指在上点划片刻,轻轻在上一拍,就送其往天中飞去了。
不过半日之后,张衍便在渡真殿中收得这封飞书,他看完之后,稍作思忖,便把景游唤来,道:“近日我欲闭关,以期早日破入二重境中,外间俗事你待我处置,南海陶真人处,若是来书索要宝材灵药,皆可允了他,若是遇上无法做主之事,可去上极殿找寻齐真人,我此前已是与他打过招呼。”
景游道:“老爷放心,小的定可办得妥当。”
张衍一点头,挥了挥袖,命其退了下去。而后他坐正身躯,对着台上物窍精元石轻轻一吸,须臾,里间就有一缕细细紫气飞出,没入他眉心之中。
第一百六十九章有心一试重障关
玉霄派,沉光崖上。亢正殿主周东泊坐于高台,而下座与他说话之人,却是辟壁殿主周隶广,此刻二人神色严肃,似在商议一件要紧之事。
周隶广道:“北冥洲一战,李福败北,四部妖族原本撒出人手已退回了元君宫中,看来已是无法阻溟沧派侵略南洲了。”
周东泊目光深沉,道:“只是溟沧派不杀李福,却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周隶广道:“此也令小弟不解,昨日去书信问了,说是拿了一件宝物换了性命,吕钧阳这才将之放了,只再是追问,却是语焉不详,不肯说是那究竟是何物。”
周东泊哂然一笑,道:“此物必对溟沧派极是有用,李福那猴儿不说,是不愿白白告诉我等,他也与吕钧阳苦斗了一场,也算是出力之力,就照例送去一些丹玉,让其开口就是了。”
周隶广皱眉道:“师兄何必惯着他们,溟沧派北侵,他们龟缩不出不说,我等问询,还遮遮掩掩,若无我玉霄关照,他们岂能存至而今?依小弟之见,该当给他们一个教训才是。”
周东泊若无其事道:“现下还用得着其等,只要这四妖还在北冥洲上,哪怕什么都不做,溟沧派就要多出数分精力用来防备,那对我来说,便已是足够了。”
周隶广似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沉,道:“溟沧派南海布阵,其意与我着手北冥,当是一个用意,此回便是因其等,致我无力威胁溟沧侧背。”
周东泊却不甚在意,道:“南海不比北冥洲,我等可无有溟沧那般束手束脚。若不是为了不损折法力,当真要除掉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周隶广犹豫了一下,道:“心明殿主和告明峰主昨日来书,小弟已是看了,信中言他二人又是失手。已是两次败北,故求门中责罚,又言只他二个,恐难守住风陵海,要我门中再增派一人前去镇守。”
周东泊道:“责罚便就不必了,那日阵盘被破,我等也是看在眼中,陶真宏等人当是筹谋已久,并非他们过失。便是换个人去也是免不了这般结果,至于增派人手……”
说到此处,他也是捋须沉思起来。
在他眼中,只要把挡在风陵海外,不威胁到南崖洲,阵盘破得几次也无关系,大不了就和其这么对峙下去。于是言道:“为兄之见,不必再调派人手前去。至多再给心明殿主二人几件真宝,如此也可以应付了。”
周隶广小心提醒道:“师兄。那日所见,陶真宏等人所使刀气太过强横,似有破阵之能……”
周东泊摇了摇头道:“为兄看过,那刀气不管如何祭炼,最后必靠阵气相聚,此非一朝一夕之事。其等应是为呼应溟沧才使了出来,下来若能提前防备,破之不难,告诉二人不必大惊小怪,好好守着。多多为门中分忧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