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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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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泉、血魄,乃至浑成门下弟子虽也擅长遁法,但其灵机邪而不正,在摸清此间修炼之士具体路数前,暂不宜动用。

大约过去半个时辰,一名唤作陈原宁的少清长老先自转了回来,他来至三人前,一个稽首,言道:“禀告掌门,弟子已是打听清楚,这处名为北海六洲,本是在一名大妖统摄之下,不过此妖似早一步察觉到我等到来,已是带着徒子徒孙离去了。”

岳轩霄道:“可曾查探出此界之人如何修行么?”

陈原宁自袖中取出上一张柔滑皮毛,起手一递,道:“弟子从一大妖行宫之处得来此物,当与那修炼之法有关。”

岳轩霄拿过一看,见皮毛刺有许多古怪文字,与蚀文有些相似,不过修至他这般境地,只要承载道法玄理之文,以剑心一辨,便可返本归原,直落本来,看罢之后,便往秦掌门处一传,笑道:“请道友一观。”

秦掌门略略一看,递给张衍,“渡真殿主且观之。”

张衍接过,只一眼扫去,便已看了清楚,“壮元,生力,内固,通窍,灵形……这后面传意未绝,当还有后续之法,只此上并未能够书尽,只是这等修炼之法,虽颇有可取之处,却略显杂乱粗糙,倒像是气、力、法三道兼而有之,还糅杂一些巫蛊之术。”

秦掌门点首道:“这并不出奇,我九洲在百万载前,修行之法,也是这般模样,只是续传久远之后,才自干中生出枝叶脉络,将三道划分开来。”

张衍点点头,九洲修道之法,最早是先民在对抗妖魔之中,为磨砺血气,强壮筋骨而成。而再进一步,便是师法天地,观摹自然万物,汲取天灵地气,日月之精,若无意外,山海界中人当也是如此,不过从此中看来,其脱离蒙昧不明,怕也是未久。

但他并未因此看轻了此界修道人,这法门毕竟是一代代人智慧累积,或许不是最为上乘,但必是十分契合此方天地。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心血来潮,仿佛似冥冥中多出了什么因果牵扯,不觉一挑眉,掐指拿诀,起神意推算片刻,便微微一笑,与秦掌门交言几句,便发一道灵光出去,把九弟子元景清唤至驾前,言道:“为师记得你修道至今,已有三百余载,却尚未收过一个弟子。”

元景清俯身一拜,道:“是,有劳恩师记挂,却是徒儿的不是。”

本来溟沧派弟子到得化丹境后,都该收得弟子,不过他早年在东莱修行,后来才来得东华,到了昭幽天池后,也是一门心思修道,不问外事,便连一些后辈弟子也有许多不知他的来历,此事自然也是耽搁下来。

张衍笑了笑,起指在半空中勾画出一个古拙字符,道:“你往南去九万里,寻一名姓中有这‘陆’字之人,设法将他收至门下。”

元景清未问具体原由,躬身一揖,就腾空而去。

行得未久,他却觉遁光比平日快上许多,暗忖道:“在这片天地之中,似我所能施展出来的手段比在九洲时更盛几分,应是此间灵机足旺之故了。”

把气机稍作调理,他便遵照师言,往南行去。

他十分谨慎,知道此世有妖魔修士,唯恐撞得什么意外,这一路之上,见得人踪,便下去起得神梭,把灵光照入其心神之中,霎时看遍其生平经历。

但或许是因此方天地太过广袤之故,这些常年囿于一隅之人,连话都说不利索,所知晓得,也不过是一些山野怪谈,最后所得收获,只是知晓了当地言语习俗,但他瞬息间就可遁去百千里,往往到了下一处地头,便是另一种言语了,是以对他用处也是不大。

遁有半个时辰之后,便见不得任何洲陆身影,唯有一片茫茫大海,但他身形并未有所停留,遁光一道,往南方深处行去。

此刻海崖占氏族部族之内,墨老察觉到北天天象异变,知是出了大事,他不敢部族多有停留,决定立刻回去国中,向大玄师禀明此地一切。

他本有意带得小猴儿一同走,但此番回去,因事机急切,需行那飘空之术,后者恐无法受得天中罡风之苦,犹豫一下,还是决定把其暂留下来。

他拿出一把火把,只是一晃,其中飞出一簇火星,往外飘走,便跟着其走了出去。

因古妖方才过去未久,占部之中,到处人心惶惶,乱成了一片,他未曾去理会,很快找到占陆住处。

占陆见了他,十分惊喜,道:“墨老,你怎么来了。”

墨老神情严肃道:“占陆,我有要事,需得离去,此物你拿着。”

他将颈上一枚系着骨片的项链取下,塞入他手,并道:“我教你那些字可还记得?”

占陆用力点头。

墨老道:“好,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些字读通读顺,刻入心中,那便能看懂骨片中的意思了,那时你便可来申方国来寻我,我传你修玄之法。”

占陆经他这些天教导,眼界已是开阔了不少,闻言眼睛亮起,一把抓住他袖子,道:“墨老,你是玄士,你是玄士对不对?”

墨老呵了一声,点头承认道:“我是玄士。”

他伸手摸了摸占陆脑袋,“记着了,若是有人问起你师传,便言你是墨衣台的学童。”

说完之后,身上腾起一团烟雾,就卷着他出了穴洞,往天中飘去。

占陆不由瞪大眼,跟着跑了出去,就见那一道烟影很快消失在夜空之中。他紧紧抓着那骨片,小脸之上,眼神坚定,似是在这一刻下定了什么决心。

第三章可斩妖魔同问玄

墨老离了占部后,便开了窍穴,激发浑身血气,霎时间,那由国中玄师亲手刻画在他身上的纹图如同活了过来一般,化赤芒将他裹住,骤然洞破云层,以迅捷无伦之速往一处方向行去。

只一日之后,他便回了位于万里之外的申方国,此时那纹图已是黯淡下来,原先鲜艳色彩也变得灰白无比,好似身上涂了一层灰泥。

他暗叹道:“这绘纹符图果是好物,我方才飞空之速,几可比拟灵形玄士了,此回交令必在众人之前,当能得不少血药,下回要不要再去设法绘些在身……”

但是想到素风学宫中那一个个眼高于顶玄师和所需付出的代价,他不由叹了口气,暗道:“我墨衣台玄师还是太少了,不然大可请他们出手。”

申方国中,有墨衣台、素风台、采芣台、干戈台四大学宫,每座学宫都有一名大玄士坐镇,不过各自司职不同,墨衣之学,擅长刺杀探查,干戈之学,乃是征战杀伐,采芣之学,精研药石医理,素风之学,专从纹图绘符之道。

四学也非一味分开,墨衣台中也有玄师,不过那些多是被宫师收在身侧,等闲学役也见不到。

正思考之时,面前出现了一座大城,此城矗立平阳大原之上,背倚堑山,南邻白水,宫阙壮丽,规制宏巨,城中有六丘八池,一十三座大台,城外更有别馆离宫无数。

他未有入城,看了几眼,身形缓缓飘落,已是到了一处离宫之前。

到了此处,他不必再掩藏自己身份,将原来深藏在髓中的血气搬挪出来,两目由浑浊变作清澈,枯白发须缓缓化回黑色,那干瘦身形也是渐渐饱满挺拔起来,竟是于一瞬间。还作壮年之龄。

门前侍者见了他,躬身一礼,道“文上学回来了。”

“文”是他的本名,“墨”则是指他在墨衣台学法。而只有修至通窍之境,才能称一声“上学”,但如此还不是宫师,无法登台授业,仍只是一名学役。

墨文将信物拿出一示。便入至离宫内,迈过前廷后,拾级而上,脱履上台,由侍女过来,引他转入一处汤池内,先是梳发去纹,以药水将一层层身纹剥了下来,而后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墨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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