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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此处,他抬眸凝注虚空深处,看着那闪烁辉煌的亿兆繁星,心下暗忖道:“这些星辰所在之地若有灵机,那说不定也有智慧生灵存在,而到底如何,只有亲身往此等地界一探方知分晓,不过这等事,却需待九洲各派山海界上立住根基之后了。”
他微微一笑,法力一转,把这星石收入了洞天之内,便又开始采摄起灵机来。
如此又是百天之后,正要再入塔阁恢复法力,忽然间心有所感,不由目光一闪,默默一察,现动静却是自渡真殿小界之中传来,他略一思索,就遁破虚空,入得山海界中。
同一时刻,亿万里外,一道无边无际的浩荡天水凌驾虚空之中,溟沧派掌门秦墨白手持拂尘,坐定天河之上,可见有丝丝紫气自外而来,源源不绝落入此间。
这时他也似感应到了什么,笑了一笑,道:“毕竟我溟沧派弟子,今便助你一助。”他伸指一点,一道灵机便往下方飞去。
张衍遁至寒玉海州后,再一个踏步,就回了玄泽海界,举目一扫,见此时界中已是水浪起伏,潮声动天,而一股幽深清柔,遥远无尽的气机正在逐渐凝聚,其所起方向,正是门下大弟子刘雁依修炼之地,显是他这个徒儿功行渐渐完满,要晋入洞天之境了。
他微微点头,“也该是时候了。”
早在九洲之时,这名大弟子就已是气机升扬,而今这许多年过去,终是到了要踏破境关的这一天。
不过要想成就一步,功行到家不算,还需得吞吸海量灵机。
玄泽海界之中灵机积蓄深厚,加之他到得山海界后又特意布置了一番,眼下倒是足堪使用了。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界中另一处地头之上也有气机勃出来,开始还是不甚明显,但可以感应到,其下所蕴的灵机却极其庞大稳固。正缓慢而坚定地向外舒张。
“哦?竟也是在这等时候。”
张衍微微意外,那里却是二弟子田坤所在,这徒儿前身乃是洞天大妖桂从尧,得那无名老道指点,才投入他门下。
其两世潜修,尽去前尘芜杂,说得上是厚积薄,而且因功法特异,此前竟是深藏不露,半点气机也不外泄,可稍有见识之人便可得知,其一旦宣出来,定必是石破天惊。
他稍作思索,如只大弟子刘雁依一人,那么小界之中灵机足够使用,但如今却是两个,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好在他做事,向来都是把可能生之事尽量想在前面,特别是为了对付天鬼部族,渡真殿中有数位长老潜修,也曾预想过会这等情形生。
既然灵机不足,那便从外间取来就是了!
他一挥袖,将渡真殿主玉印祭出,与毁在玉崖之中的那方副印不同,此方印章乃是殿主正印,一入天中,就将原本早已洞开的小界的之门再是扩展数倍,自外源源不断的将灵机接入进来。
在九洲之时,天地灵机亿万年使用下来,已是日益稀薄,少数浓盛所在,只存于山川灵脉汇聚之地,但若能点化灵穴,就能把天地灵机化还清纯,在其覆罩之下,更可演化洞天福地,而越是靠近灵眼所在之地,则灵机越是澄澈清明,是以修士晋入洞天之际,取用此间之气为最上。
只是此气却有定数,以往唯有为门下立下大功,或是地位尊崇之人才得享用。虽分定上下,但归根到底,还是灵机不足之故。
而到了山海界中,却无这等顾忌了,此界不缺灵机,只是气机躁盛,不比九洲平和,直接吞入,虽无大碍,但必无法在短时之内化为己用,尤其修士晋升洞天之时,更无这等精力和功夫去降伏。
有鉴于这等缺陷,张衍在小界之中大阵布设了一个大阵,经转运之后,能调理不顺,抚平狂躁,渐化清灵,不过这转运之,毕竟不及灵穴,这便需他以法力催动了。
他一个弹指,一股宏大气机灌入阵中。
就在这个时候,天中忽一道气机落下,在界关之外一转,还转如潮漩,竟是缓缓生出一个类似灵穴之物来,而且与溟沧派原来那灵穴相比,着实小得太多,只是堪堪罩住了小界入口,并未涉及别地。
张衍一见,立知是掌门真人出手相助,以浩大法力暂化灵穴,他看得出来,此处至多只能维系十天半月,而后便会消散淡去,但要知道,山海界灵机无穷无尽,有这一段时间积蓄,所获灵机已是足够两名弟子使用,于是对空打个稽,道:“弟子代门下谢过掌门真人。”
第五十七章蓦然轻风雨,云破雁飞还
小界一开,两人将要成就洞天的气息的遮掩不住,在寒玉海州之中潜修的洞天真人立刻有所感应。
海峰之上,庞云襄停住修持,望去浮游天宫方向,不觉有些出神,自语道:“我辈之中,又要多得两位道友了,也不知是哪两位。”
身后有声音传来:“这是在浮游天宫之内,看去是渡真殿方向,那应是溟沧派师徒一脉中人了,不过能得张真人护持,那应是他门下弟子。”
庞云襄连忙起身,稽首道:“掌门师兄。”
一名面相柔弱,眼神却极是锐利的年轻道人踏雷而至,对她一点头,而后看向天穹,感叹道:“溟沧派果是底蕴深厚,为兄先前就有所猜测,入此山海界后,成就洞天之人,多半是应在此派之中。”
庞云襄也是叹道:“这两位成得洞天,却得凡蜕真人护持,当真是好机缘。”
濮玄升笑道:“这却无法,谁叫这二位有一个好师父呢。”
庞云襄打个稽首,道:“师兄,蓁儿功行渐臻完满,只是我还真观并无小界,又少灵穴,恐是灵机不足,是否与张真人商议一二……”
濮玄升摇了摇头,道:“蓁师侄虽是张真人的胞妹,但却是我还真观门下,我派弟子成就洞天,怎可求到派外真人头上?我还真观毕竟非是溟沧下宗。”
庞云襄躬身言道:“是师妹想错了。”
濮玄升神情严肃,道:“你这做师长的关切弟子,这又哪里是错,要是张真人主动相助,这却是蓁儿的缘法,所欠人情未来让可她自己去还,师妹也不要推拒,但你需记住,此事却不可由我二人开口。”
庞云襄点了点头,她明白濮玄升的意思。
张蓁若得张衍之助。那是自家之事,门中乐见其成,但他们却万不可利用张蓁这层身份,否则不论是对还真观还是她本人来说。都非是什么好事。
金阁楼殿之中,沈柏霜正在为众弟子讲解玄功妙妙,到了山海界后,他又收得几人为徒,座下弟子已有十数名人。此刻他忽然闭口,抬头往渡真殿方向看去。
大弟子崔险平问道:“恩师,可是有事么?”
沈柏霜道:“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喜好飞剑之术,为师因不擅此道,故把你托去一位真人座下修行?”
崔险平道:“怎不记得,徒儿后来才知,那人是我渡真殿主张真人,手中飞剑之术据闻是得了少清正传的,实为我溟沧派中第一剑仙。”
沈柏霜笑道:“当年为师为此欠下一个人情。只是如今渡真殿主功行愈发高深,不知该如何回报,今日他弟子晋入洞天,正好助他一助。”
他自袖中拿出一块形似黄晶之物,“此是你师祖当年所留‘地元石’,此物能为修炼土属玄功之人增补元气,本是你师祖采来助为师晋入洞天的,只是为师后来另有机缘,不曾用到,如今想来。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他一抖手,那地元石就往渡真殿中飞去。
上极殿内,齐云天也是感得玄泽海界之中变化,他沉思了一下。抖袖发了一道符令出去。
少时,大弟子关瀛岳上得殿来,躬身一拜,道:“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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