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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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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他道:“当无什么危险,吴真君,可以入内了。”

鹖冠老者对他判断很是信任,随着他一起往里去,见顶上一盏盏华美龙灯,个个口含玉珠,盘旋绕梁柱,做夭矫腾飞之状,方才光华就是自上放出,只是一遇外界灵机大气,立时光华尽失,表面看去完好,实则内里已化尘屑。

鹖冠老者看了此处布置,沉声道:“这处遗宫绝不是伯白、伯玄所留,其主人当是我辈修道中人。”

宋真君应了一声,事实见到那等纹符图形,他就已是猜出了这点,这些分明是炼气士的手段,但要说与伯白、伯玄全然无有关系,那也未必。只看两旁那些壁画,便有一副是神人居日月之图。

不过他此刻已被两边摆放在高处的法器所吸引,脚下踏起云雾,飘身而上,观察了几眼,凝神看了起来。

鹖冠老者则是走到一处高墙前,这里壁龛之中摆有不少玉简,他拿起看了看,却发现自己识意无法探入其中,显然被人施加了秘法,他顿时失去了兴趣,随手又放了回去。

其实就算这里面真有玄功秘法,他也不怎么在意。

世上任何高深法门,没有师长指点,没有亲传秘诀,没有足够外物,得了也是无用。更何况玉梁教自有传承,若有能耐,自能修炼到掌教孔赢那等境界。

宋真君似是兴致勃勃,看完那些法器之后,又去别处打量,途径那些大柱时,却是发现了异样,他伸手敲了敲,倒吸一口凉气,道:“此是龙骨。”

鹖冠老者听得之后,也是吃惊,道:“龙骨。”他又望了望四周,指着言道:“此些都是么?”

宋真君转了一圈,看下来后,他用力点了点头。

鹖冠老者看着不下百数根梁柱,再想想外间那庞大无比的宫室,也觉眼角抽搐,以龙骨为柱梁,这要斩杀多少头龙类?也难怪此处碎而不散。

宋真君再查了查,叹道:“索性这些都非是真龙,只是寻常大龙。”

鹖冠老者呼出一口气,道:“尚好,尚好。”

群龙之中,往往只有数头真龙,此等生灵可是极难招惹,钧尘界中也有,孔赢与之曾有过交手,其战败之后,便带着族人躲入蛮荒天域深处了,而能在此一位手中逃脱,可见其等厉害了。

不过便非真龙之骨,也足够令人震惊了,要认真算起来,这里连一处连偏殿都算不上,不过是一个阁楼而已,这里都用上大龙骨,那正殿又会用何等好物?真龙骨亦不是无有可能。

宋真君不肯放过此间物事,不断放入袖中,准备有了余暇再做细研,不久他行到了正位之上,见这里只有一个蒲团,其上摆有一块牌符,似是此间主人所留。

他拿了起来一看,牌符上有无数细小文字,细细一辨,居然是蚀文,不由大喜。

诸天万界,只要修道人,哪怕彼此言语文字不通,可凭借蚀文一样彼此交通往来,若能推演出来,不难从中找出这宫阙来历。

于是起心思稍作推演,只是才过片刻,就觉头晕眼花,不觉诧异,以他这身修为,便这蚀文再是高深,也不至于如此。

再是一想,醒悟了过来,不是这些蚀文太过玄奥,而是这些乃是宗传蚀文,只有与此宫主人有渊源之人,才可能理解其中含义。

他遗憾摇头,见这牌符颇为精美,也不舍得扔下,随手就放入了袖中。

鹖冠老者转有一圈下来,便就对此地失去了兴趣,对他来说,这里也不过是一个稍大的前古遗宫而已,摆放再这里的物事再好,也不如早些找到那可遮掩帝君窥觊宝物来得有用,于是催促道:“宋真君,若是看完了,便就走吧,再去前方看看。”

第一百三十一章可开一界护众修

张衍与薛定缘地渊前一番话说了下来,待后者取了去那“心象神返大灵碑”入手,便不再耽搁,直往西原而来。

薛定缘行渡之时,见张衍那坐骑先前从未有见,且还能破遁虚空,看着着实好用,便就问及来历。

张衍笑道:“此是虚天之外一处星辰之上生灵,名唤‘豚牛’,贫道那处,还有两头此兽幼崽,薛掌门若觉喜欢,回头命弟子赠尊驾一头便是。”

薛定缘道了声谢,他伸手一托,拿出一盏立人铜灯,道:“此灯被薛某用心祭炼过,点燃之后,可造出一片幻境,并可演化心中之敌,不过每次只可用上一个时辰,虽不及我门中那大灵碑,但修士入内比斗,也无需如何耗费法力。”

张衍知这是对方感谢自己赠出豚牛幼崽的回礼,此物虽他用不到,但对门下弟子却是有用,他笑了一笑,也不推辞,当即收了下来。

十日之后,两人行至惊穹山前,少清派清辰子已是等在前方,见两人到来,上来打个稽首,道:“两位真人有礼。”

张衍令那豚牛顿下,在座上一点头,笑言道:“清辰真人不必客气,听闻前些时日郭真君到此查探,不知他可是回来了么?”

郭昌禾自在山海界宿住下来后,就在南地左近寻觅一地潜修,只是听闻有钧尘修士到此,也是十分惊惧。

玉梁教最叛教之人一向奉行有杀无赦之策,是以他比任何一人都着紧此事,故是立刻中断坐观,赶来此地,并愿意主动去追查此辈下落。

九洲各派考虑到他本是钧尘修士,许能识出来人手段。前些时日便放他自去行事,张衍既是来至此处,便随口问上一句。

清辰子回道:“郭真君数日前已是回来了。好似有所收获,既是两位真人动问。贫道这便请他过来,与两位真人说话。”

他一挥袖,发一道灵讯出去。

大约过去一刻,便见郭昌禾乘遁光来至天穹之上,恭敬稽首道:“见过张上真。“待见到薛定缘时,不由露出吃惊之色,显然不曾想要还有一位凡蜕真人在此。他忙低下头,同样一揖,道:“这位上真有礼。”

张衍问道:“郭真君此去查探,不知可有发现那么?”

郭昌禾道:“确实有所发现,郭某去那窟穴转了一圈,起初觉得其甚为眼熟,后来查探下来,发现那一处当是用我宝桓宫中一种名唤‘弦锥’的法器破开的,故来人之中,必有我宝桓宫中修士。”

薛定缘问道:“郭真君。薛某却要请教一句,莫非别派修士不能效仿筑炼此物?”

郭昌禾摇头道:“这位上真有所不知,我宝桓宫之法器。与功法秘传相合一体,需得真传,有师长指点,再经千数载沉浸其中,日日磨练方才有成,故是尺度大小,自有规矩,他派之人,绝不会如此讲究。”

张衍点点头。道:“郭真君既言此事,可是能从那法器之中追查来人么?”

郭昌禾精神一振。道:“这便是郭某要说之事,我宝桓宫修士祭炼法器。必会掺入一类名唤‘汐心尘’的物事。”

此尘会互相吸引,若有两件同用此尘祭炼而成法宝的在近处,便会互相吸引,发出震鸣之音,郭某身上也带有不少,只消用此尘筑炼铜钟高挂起来,此人一旦接近,便是发出警音。”

薛定缘道:“郭真君这位同道,当也知晓此物物性,那会否提前有所防备?”

郭昌禾言道:“上真所言甚是,这也不无可能,但如此总比无有防备来得好。”

张衍若有所思,道:“真君所言那汐心尘,可否拿来贫道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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