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节(2/2)
却发现短短这几载功夫,顽石之中就有了变化,内中竟有一枚沙砾大小的石心在孕育,虽仅一点,可在他眼中却是耀眼无比。
不觉也是微讶,这可是本质上的改变,而且尤其不凡的是,有了这石心之后,此石竟已是开始自行汲取外间灵机了,如此下去,怕是百余载过后,就能成为一块通灵玉石了,有个千数载,说不定就可尝试化形了。而这世上大多数金石之妖哪一个不是亿万载岁月才有成就的?
不过想了下来,也是应该,当年念玉尚在封禁之时,只靠一点泄出气机就可点化羽裘,如今毫无遮拦,所发挥出来的效用自是更不简单,当年,念玉自身也不是无有消耗,但只是些微一点,若非他这等境界之人,还无法察觉出来。
他暗暗点头,当年能炼得此宝之人着实了得,此物或许对寻常弟子来说或许用处不大,但是对他这等可以飞去他界的凡蜕修士却是极为有用,要是携其去往他界,只要在有生灵栖居的地界上沉淀个千数年,就能造就出一大批听命于自己的手下,这可比授下法门,开立宗派还要容易得多,最关键的是,还不惧损失,哪怕死绝了只要念玉还有就能再造了出来。
从这里看,造就此物的初衷恐怕就是如此。
他心下又一转念,道:“这等奇物,若是此物与我这护界法宝相合又会如何?”
随即摇头一笑,这也只是想想罢了,莫说祭炼法宝的所有步骤都已推演得清清楚楚,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允许有半点错改,就是此物来历在未曾弄清楚之前,也是不可能放心用在自己法宝身上的。
他一招手,将那阵法撤了,将念玉重又收回了袖中,暗道:“权且放着,来日我去往天外,或许能够派上用场。”
待收拾好,他把心思一沉,依旧坐定殿上,继续推演起功法来。
在坐有五载之后,案几之上的两界仪晷忽有响动,他一睁目,把法力灌入,司马权身影在灵光之内显现,并对他一个稽首,道:“见过真人。”
张衍颌首回礼,道:“司马真人,可是昀殊界内又生出什么变化了么?”
司马权道:“不久前界中再是传下了一封诏书,只是原书乃是蚀文写就,以在下功行无法看明,其如此郑重,想来事机不简单,故想请真人一观。”
说着,他自袖中取出一封书谕,并在面前展了开来。
张衍看了过去,果是以蚀文写就,倒不如何繁复,只是修士境界未到,难以看得明白,他稍作推演,便就顺利读了下来。
这又是一封求援书,说是邪怪攻势凌厉,昀殊界一家难挡其危,恳请天外同道出手相助,最后又言明邪怪乃是修道人之共敌,唯有将之诛杀干净,才能还得天宇朗澈。
看过之后,他道:“近日昀殊界中可又有了什么变化?”
司马权道:“大变无有,只是不久之前似又丢了一处下界,界内似乎慌乱了一阵,不过很快又平息下来。”
张衍沉吟一下,昀殊界真实情况当并不止丢失一个下界那么简单,想来真正情况当更是严重,否则不必要发出这么一封书诏来,应怕是真实情况为下面弟子所知,失了斗志。
“不过这么说来,邪怪莫非是看不懂蚀文么?”
他转过念头,又问了司马权几句,打听昀殊界的布置,听罢之后,却是摇了摇头,此界之人也不知出于何故,似没有任何回击的打算,只是一味呆板抵御,任得邪怪不断发动攻势,所谓久守必失,时日一长,总要出现错漏的。
但要那昀殊界真被邪怪全占去了,那也是不是好事,从目前了解到得情形来看,邪怪四处侵夺灵机,极富侵略性,等其消化了这一处,接下来想必会转移目标,虽说未必会找到山海界头上,但事情不能贪图侥幸,尤其九洲各派面临着那位大能的威胁,还需向外开拓,难保未来不会撞上。
唯有设法相助,令其把邪怪拖在这里,同时山海界内慢慢积蓄力量,这才是正确作法。
有了这番计较后,他神意一起,去到那莫名之地,将此事告知秦掌门及其余几名凡蜕真人,并建言可令司马真人试着与之接触,至于所需人手,可先从钧尘界调遣。
钧尘界虽屡经大战,但仍许多真君尚在,此刻大多数人都签下了法契,完全听命于山海界,这是一股很是庞大的力量。
而且除了饶季枫,贝向童二人外,至今无人知晓山海界在那里,就是遭了算计,或者被不小心魔头附体,也不虞暴露出来,这就避免了山海界直接卷入其中。
唯一可能泄露的,就是烟澜界的存在。
作为钧尘界的下界,几乎每一个真君都知如何去往那里,只是那处如今已为那位真阳大能盘踞,要是那些邪怪顺着去往那里,那就很有意思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暗渡流星试诚意
张衍待与众真议毕,就把神意退了出来。
司马权此刻还等在那里,所幸神意交通,不论多久,外间所感也只是一瞬,是以他并不知晓这瞬息之间,几名凡蜕真人已是达成了共识。
张衍言道:“司马真人,我与几位上真谈过了,如今授你使者身份,你可先设法与昀殊界修士接触一番,就说我九洲看在同为修道人的份上,愿意出力相助,只是你却要留意几处,务必令其等把所知关于邪怪一切都是告知于我,不可有所保留,再是与他们相商讨还角华界一事,若是同意,那便可以谈论下去,只是其中分寸,需由得你自行拿捏了。”
司马权心中有数,讨回角华只是底限,最好是趁着这个机会多要来一些下界,他想有一会儿,道:“敢问上真,不知我九洲此次可以拿出什么来做筹码?”
张衍言道:“若是事机谈妥,那么我九洲此回准备调拨钧尘界修士前往相援,你可明白?”
司马权心领神会,他可是在钧尘界潜匿了数百年之久,立时便知这里面的门道,道:“司马明白了,那便请张真人与诸位上真敬候司马回音了。”
张衍点头道:“司马真人要小心了,你是天魔之身,若走到台前,面对昀殊界修士时当要小心,但对那邪怪也需提防,我传你一个蚀文符印,昀殊界修士看了,当就明白你的身份。”
随后他隔空画了一个法符,司马权不明其意,但却用心记了下来,随后他道:“张真人,云真人如今尚在,先前送来的不少消息也有他打探而来的,此前他托我问上一句,门中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张衍略作思索,道:“你对他言,角华界本来乃是他云鲸一族栖居之地,我等迟早是要拿回来的,他去往昀殊界已有时日已久,功劳不小,我在这处替子宏做个主,往后他不再是记名弟子,而是我玄元一脉门下。”
司马权郑重道:“司马会如实转告。”
张衍道:“下来我或许会闭关一段时日,司马真人若有事,可与孟真人商议。”
司马权道了声是,再说几句,便撤去了灵光,将两界仪晷重新收好,方才虽然隔着仪晷,但他感觉到张衍似与先前有所不同。
然而过去一会儿,他再是回想,却发现有些似是而非,那等感觉又不是那么强烈了,心下一凛,这等情形不应当在他身上出现才是,不由猜测,这一位许是功行又有所进境了。
感慨同时,心下也是转念,“如今我功行也到了关口之上,邪怪之中有不少魔头,若能找到一些将之炼化,说不定助我成就。
想到这里,他当即坐定下来,运功察看。
上回那魔头虽是吞了他的分身,但实际上那只是他附着的一缕魔念,非担并没有因此受了损失,反还顺着那缕气机找到了那魔头所在。
这魔头充其量也不过与元婴修士仿佛,不过到了昀殊界后,接连祸乱了几个小宗派,实力已是大为提高。
他先前没有去炼化这魔头,这是准备顺着线索下去,看能否捉到那头先前所到得邪怪,然而等了这许久,却是发现这魔头行事杂乱无章,根本不像受人指使的,甚至也未见其与任何人有过往来,因此心下大胆推断,这魔头说不定只是邪怪故意放到昀殊界中搅乱此界的,除此外别无其他目的。
“如此看来,这些邪怪究竟能否制约魔头,也需另行待定了,不过不打紧,此回过来的魔头当不止一个,待我将其等一个个找了出来,便能查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