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节(1/2)
青碧宫那位王长老神色凝重道:“范道友,可以用上的我等都是用上了,其余便拿了出来也对付不了这位罗老道,下来只能靠我等法力抵挡了。”
范道人言道:“不,还有一物。”
他伸手入袖,拿出来一张法符,这却是张衍临行之前赠予的法符,他难知此物是否真的能应付眼前局面,可不管如何,如今能依靠的,也只有手中这符诏了。于是不再犹豫,将此符往往一祭,而就在他抖手出去的这一刹那间,一道金光浮现出来,随后场中一闪,仿佛天地明灭了一次。
罗老道咦了一声,露出诧异之色,而下一刻,他整个人如气泡一般破碎开来,随一阵大风过来,便飘散无踪了。
外间一下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方才一切只是幻象。
五人不由怔住,事先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到这法符居然如此威能,可这结局来得实在太过莫名其妙,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罗老道究竟是消失了,还是被驱逐了出去。
范道人伸手摸了摸袖中剩下的另一张符诏,又放了回去,随后转过身相助徐道人维持那阵门,此刻最为重要之事竖起接引界关,这些疑问只能先放在脑后了。
而另一边,杨佑功等人方才赶至界中,恰好是看到了这一幕,不由都是神色一凝。
这里有不少修士同样不能理解这等景象,其中一人道:“这……罗老道这是往何处去了?”
杨佑功沉吟一下,道:“方才那金光闪耀之时,所有灵机俱被斩断,罗师弟这具法身已是被消杀了。”
其余几位天主也都是相继点头,只是神情却微显凝重。要做到这一点,不单单是有击破修士法身之力,还要有在一瞬间足够彻底击垮对手的庞大法力。
尽管罗术出现的只是寻常法身,可也需看到,对面也不过是取了一张符诏出来,符诏主人其实并未亲至。
惑安天主道:“方才那气机我从未见过,诸位道友可能辨出是何人么?”
巨驭言道:“非是熟人,也从未见过相似手段,不过能祭炼这等法符之人,当也是渡觉修为,至少也是在三劫上下,许是出自青碧宫中某位渡觉长老之手。”
杨佑功认为这个猜测很是合理,青碧宫底蕴颇深,他知晓其宫中还有一个秘殿存在,那里长老虽不受限规矩,不能胡乱出手,但是宫中弟子却可利用其等祭炼出来的法器。
巨驭沉吟片刻,道:“这等法符不可能有多,且罗老道方才也只是不曾提防,他若是不那么托大,以他遁行之能,却是可以躲过去的。”
这时天中气机骤盛,随后一道宏大光华自天穹落下,却是罗老道第一层法身降落下来,不过早在他方才被金光斩去之时,那界关便已稳固下来,这时他便是再冲上前去,除非能在短时间内坏去此处,否则已是无法阻止了。
徐道人往后退了一步,站定阵盘之上,于神意之中传言道:“几位道友,诸位上真未到之前,千万守住了。”
范道人又是拿住了那没符诏,警惕万分地看着外间。
但是出乎意料,罗老道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却并没有上来,而是立刻化一道清光往外遁走,仿似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般。
就在同一时刻,界关之上光华闪动,随后一道清光落在界关之外。
敖勺第一个自里踏步出来,在其之后,鉴治、环渡、积赢、奕胥四天天主亦是一个个自里显身出来,不过他们所有人此刻显露的只是寻常法身,气机已是收敛到了最低,这才未曾引此间天地异象。
杨佑功看着言道:“这几位都是熟人,这回彭辛壶手中真正握有的实力,怕不止眼前这些。”
巨驭扫了一眼,道:“那张道人能斩杀渡觉二劫修士,如此战力彭辛壶不可能不用,此人却不曾出现在此,分明是有诡计。”
杨佑功摆摆手,道:“这也不奇,他们有算计,我等亦不是没有手段,就看谁人高明了,诸位,既然客人已是来了,我等身为主人,便上前迎一迎吧。”说话之间,他当先向前,巨驭等人也是随后跟了上来。
半界之内,张衍一直站在大法舟之上,他透过界关,淡然看着界内情形。渡觉修士因是比比凡蜕修士多了不少法身,根果亦是折转,要想消灭彼此,所用时日只会更长,更别说现下两方都还没有把各自暗藏的手段拿出来,要等分出胜负,恐要在这里等上许久了。
只是这个时候,他心中忽生警兆,抬看去,就见这半界上空已是无声无息破开一道口子,而后一条条触须往里探入,同时还有一股从异常庞大的气机如汪洋一般,自外涌入进来!
第三百七十四章气元浑然可斩神
随着那气机到来,过不多时,一头浑身长满触须的怪鱼便先映入了诸人眼帘之中。
张衍双目微眯,此鱼与他在天外洞府之内见到得莫羽鱼极为相似,只是身上却不见那鳞羽。
而在那怪鱼头颅之上,此刻却是站着一位身躯挺直,生有四目的俊美男子,其一身宽大银袍,两袖飘摆时,好似团团星火摇曳。
他能感觉到,此人并非是渡觉修为,而只是一位斩却过去未来的三重境修士,然而法力却是如浩瀚汪洋,深不见底,就算是下面那两位渡觉四劫修士也未必能比得上。
修道人到了凡蜕三重境后,其实已是很难再提升法力了,他判断下来,这位若不是天生之能,就是通过了某种秘法才能积蓄而成。
青碧宫这一方所有人此刻也是同样感受到了来人强大,但却又对其非是渡觉修士而感到不可思议。
梅若晴不由转向看去张衍,因为后者也同样是这般,她想了一想,道:“如此的强盛的法力,偏偏未曾迈入渡觉之途,张真人,莫说这就是尊驾所说的那位津冽派掌门么?”
张衍言道:“当就是此人了,彭长老,两位真人现下不宜暴露身份,便按先前商议那般,由贫道出去会他一会。”
彭长老郑重言道:“张真人请千万小心了。”
张衍点了下头,身躯飘起,便自大法舟内遁光出来,到了天穹之上,与那怪鱼上之人对面而立,目光平视过去,言道:“来人可是津冽派掌门么?”
重灵君一声轻笑,双手负后,道:“不错,本君名唤重灵,想你便是那张衍了?听你自称是祖师直传弟子,那论起渊源,你该唤本君一声宗门前辈才是。”
张衍笑了一笑,道:“尊驾恐是弄错了,我虽未见祖师之面,却也知晓,祖师自有定规,从不许后辈弟子收异类妖魔为门人弟子。”
重灵君神情顿时阴沉了下来,他虽自居太冥祖师门下正传,可实际上只能算一个仆奴,这句话显然触及到了他的隐痛,他哼了一声,冷言道:“本君问你,祖师传下的那枚玄石可是在你手中?”
张衍淡声道:“此事我门中之事,与尊驾似无关系。”
重灵君听了这话,眼中有怒色隐现,但其不曾发作,而是忍耐了下来,口中则道:“我若未曾猜错,那物当是在你手中,念在有一份渊源的情面上,你若可拿了出来,今朝之事,本君可稍作留手,不来与你等为难。”
他与杨佑功那些人不同,是知晓玄石一些秘密的,此物实则不可能被不相干之人分享了去,能从得取好处的,要么是太冥祖师的后辈传人,要么是修炼了同一脉功法,彼此有所渊源的修士。
而要拿到玄石,最好是前任主人主动交了出来,那可省却一桩麻烦,实在不成,那就只能选择将之杀死,此物才会再次显化入世。但他此刻也能感觉到张衍并不简单,猜测后者已是用玄石修炼了一段时日,动手的话,恐怕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决的,故是以言语相诱,期望可以令张衍交出此物。
张衍笑道:“尊驾既然站在杨天主那一边,想必是签立了法契的,不知该如何留手呢?”
重灵君因为功法缘故,又是异种出生,情绪易变,有时根本不似修道士,见语言不起作用,立刻就有些不耐烦起来,眼中厉光闪动,道:“好,既然如此,那本君只能自己来拿了。”
他言语一落,半界之中凭空生出了一条条银色水浪,并非只限于两人所站之地,而是无处不在,在出来之时,居然无有任何声息,而水势所过之处,所有一切与之碰触的物事,都是一个个消失不见,都好像是从此间被抹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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