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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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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阵完全隔断了内外,用来凭护先天妖魔是不够,可在内患扫清后,其再想似之前那般潜入已是无可能做到了。

彭长老没用多久就转了回来,道:“已按上尊嘱咐安排好了。”

张衍抛出一枚玉符,道:“若是有事,可祭动此符,我自会有所感应。”

彭长老接了下来,看了一看,就将之认真收好。

张衍没有再说什么,大袖一摆,就往殿外走去,随着他脚下迈步,周围一切都是渐渐淡去,直至不见,下一刻,他已是在一脚踏在天青殿台阶之上。

意识一动,景游正在殿外守候,而殿内又多了百余种此前不曾有过的生灵,玄渊部宿之内诸界皆无异状,一如以往。

只是现下平安,可要是妖魔脱困,却没有一处可以说得上是安稳的。

他再是一转念,这次却是落在了浮游天宫正殿之前,并把自身身影照入现世之内,门前童子忽有所觉,见得是他到来,惊呼一声,慌忙一拜到底,道:“拜见渡真殿主。”

张衍道:“掌门真人可在么?”

童子正要说话,神情一顿,似在倾听什么,随后道:“掌门真人有请渡真殿主入内。”

张衍微一点头,就往殿中走去,秦掌门已是在阶前相迎,便打个稽首,道:“掌门真人有礼。”

秦掌门还有一礼,也道:“渡真殿主有礼。”

见礼之后,两人各入座中。

张衍寒暄几句,就言道:“弟子今回到来,乃是为一件要事。诸天之外正有一场劫数即将到来,若是不能及时消弭,或可波及到我山海界。”

秦掌门闻听此事,却仍显镇定,思索言道:“渡真殿主早入上境,连你亦称劫数,那想必不是寻常修道人可以抵挡的。”

张衍道:“正是如此,为此事我与几位同道已是有所约定,要能渡过此劫,那么诸天安稳,要是不能,则人道沦亡,或此后再无我人修安稳栖身之地。”

秦掌门神情微肃,问道:“形势如此险峻?”

张衍道:“并未有半分夸言,只对头那处神通也是不小,能察生灵之念,能见诸天之事,功行不到,不可存念思及,否则极可能被其察知,从而见得我山海界所在,故是详细之处恕弟子无法告知山门了。”

秦掌门微微颌首,张衍虽未直接道明,可从那话语之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他也不难判断出来,此回对手或当是妖魔异类一流,而且这般郑重,甚至要联络许多同道一起对抗,显然这回对手也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他略略一思,直接问向其中关节,“渡真殿主以为,山门这里该如何应对?”

张衍言道:“劫数若来,山海界无从抵御,祖师曾在虚空元海之内留有一头玉鲲,内有一座洞府,曾是祖师与门下弟子居处,功行若修至一定境地,便能从中观得上乘秘法,弟子因成就真阳,故是承继了此府,只为此前为维护一处界天,并未将之带了回来,如今此去不知能否安然回来,便将此府交由门中打理,祖师曾在其上有所不知,外人也甚难发现,要是此番无法避过劫数,那只有将山门搬入此地,或可延续道统。”

秦掌门又问:“这劫数将落在何时?”

张衍道:“短则三十载,长则百年,实则已是近在眼前了,不过劫难亦是机缘,若能过去,则又是一番局面。”他一振衣袖,起得身来。“时机紧迫,弟子需得全神筹谋对敌之策,便不在此多留了。”

秦掌门亦是自座上起身,郑重言道:“渡真殿主一切小心,山门这里无需挂心。”

张衍一点头,再打一个稽首,便就步出大殿,心下一感,门下弟子仍在闭关之中,此时还不到见面之时,意识一动,就落在了鲲府之内,先是沟通瀛昭,令其往山海界方挪遁,随后来至空地之上,心下寻思着觅一处合适精研道法的地界。

正在他如此存念之时,半空中浓雾一分,露出一座悬空山崖,抬首观望过去,见在那挨近山巅之地一座洞府,立知这便是自己要找寻的所在了,于念头一转,霎时立身在崖上,向前一步,便就推门而入。

第五十三章离衡将化道无羁

张衍方才进入洞府之内,便觉有一股玄妙感应笼上身来,好若是来到了一处天人和顺之地,气机活泼不说,连神意运转都是变得畅快酣然。

不止如此,这里景象也与先前见到的洞窟完全不同。上方无顶无盖,周外一片虚无,脚下则是一片平实地陆,上演化经纬之形,有生机活泛之水在里穿梭来去,似如书画蚀文,一条哗哗大响的金河自极远处流淌而来,一直延伸到他脚下,里间可见有无数鱼龙跳跃游窜。

他看得清楚,这并非是生灵,而是灵机积盛,使得金水聚形,并生出了些许灵性,可若没有躯壳承载,永远也只会是这副模样,不会再有变化。

生灵修道,需先有定,才能求变,不定则会转走无常,那便无以筑基行道。

他略略一望,就一脚踏上金河,就顺流而去,漂游不久,就见前方有一片土陆大台,上面立有一九层高塔,其上光芒四射,照去四方。

他一看就知,那里当就是自己要找寻的闭关所在了,于是心下一动,霎时间,已然出现在了高塔之前,随后大袖一拜,踩着玉阶来至塔巅。

这里地势宽敞,周围见有立一十六根大柱,看去非是金铜之流,而似木石之属,根植入下方不知多深。

他打量几眼,却发现这些大柱虽看来只简简单单,观其效用,却是有如地根,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挥散着灵机。

前方不远处则有一口香炉,三足支身,鼎肚宽圆,里间有无数星辰也似的金丸旋转,不停迸出飞溅星火,却是牵引带动了此间诸般气机行走。

他若有所思,这里每一物都似展示出了某种妙理,似是回应了方才他所想,尽管他已是这鲲府之主,但看来还有许多地方不曾了解,只眼下却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他把首一抬,见在正中处,摆有一只蒲团,于是走上前去,双袖一展,端坐了下来。

只霎时间,就有一缕缕灵思自心海之上飘过,往日不曾想通的道理好似拨云见日一般,豁然开朗,而一些道法之上忽略过去的细枝末节也是从最深之处浮现出来,便连自身感应,也似被一下放大了数倍,登时知晓,若无意外,这蒲团当也是个宝物。

在这等情形之下,却忽然有一丝莫名感应跃入心中,他神色微动,并没有有所轻忽,念头一转,就有一缕意念化身分出,霎时就出了鲲府,往虚空中去,下来他便不再理会其余,把心神一定,就沉入残玉之内,开始推演起神通秘法来。

那意念化身到了外间之后,却是一个挪转,来到了离衡界天之外。

此刻这界天之内,有万千妖修正在那刻画符箓,筑造法坛,看得出来,其等所为正是为了削弱大阵,但这在他看来,却是好事,这说明大阵内里异常还没有被妖魔发现。

可并不是说他们就能安心了,三十年后,要是妖魔并无有什么动作,那么还能再争取一段时日,但要是那时大阵之上有什么气机变化,那就表示此辈就极可能知晓真相了,为免被动,他们就需要提前杀入进去。

正在他观察之时,却是察觉有一股极其微小的灵机波荡,似在为自己指路,心下一动,就追了上去,只是一晃之间,却已是随其遁入一处空黯浑虚之地,而一名青年道人正坐在那里,其云眉长须,神清目明,见他到来,就起身打个稽首,道:“道友来了。”

张衍看他一眼,已是猜到了其身份,便还得一礼,道:“可是寰同道友么?”

那道人笑言道:“正是在下,不过我那正身早已在此化为那禁阵,再不复存了。”

张衍也是明白,眼前所见,其实并不能算是寰同本人,只是其一缕残余气机罢了,看去比之傅青名当年更是虚弱,自身也不具备什么伟力了,若非他是真阳修为,此刻能够所感应,换了低辈修士到来,却是根本无法见到。他目光投去,道:“前些时日,那藏空玉膜自行飞来,可是道友所做手段么?”

寰同坦承道:“确实在下所为,前次道友来此,我便知晓道友是来找寻那宝物另一半,只那时候时机未到,尚不能交托道友,不久前找到机会,这才送来。”

张衍言道:“本来这大阵化解时日可以算定,从而做出应对,道友如此做,却是徒然添了不少变数。”

他没有去说自己要对付妖魔之事,因为对面这位已经不是寰同本人了,再一个,这里就在布须天出入关门之前,与先天妖魔可谓近在咫尺,有些事贸然提及,很可能会给使此辈所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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