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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得一人一半吧只给我一千把。太心黑了。”李明骏大叫真情为。
“我只还了一万人不到,我在这儿五万多人呢,这叫按比例分配,我是公道得不能再公道了。”赵希烈呵呵笑着,把玩着手里的工兵铲,扬长而去,剩下身后的李明骏不住的顿足道:“失策了,失策了。”
长平的军队开始换装,最精锐的一线部队首先换上了来自汉国的最好的武器。一台台的神机弩装上了早已砌好的堡垒,这些堡垒都经过经心的测算,每个堡垒之中,安装着两台神机弩。以保证能不间断的射击,这些看起来毫无章法,乱七八糟布置的堡垒只有在战事爆发之后才会展露出他们的獠牙,因为在他们的射击之中。没有死角的存在,任何一个角落,都能保证能被神机弩照顾到。
赵澈的五千城防军。是最先换装的赵军,穿上了全套盔甲的他们,立时给人眼前一亮,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的确说得不差,这衣甲一换,整个精气神儿立马便上来了,穿着簇新的盔甲,提着刚刚开锋的武器,五千城防军顶到了防线的最前方,好钢也用在刀刃之上,作为西赵军队之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他们也被赋予了最艰苦的任务。
就在长平因为汉军的支援物资开始抵达而欢欣鼓舞的时候,乐天溪的战斗,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时刻。
江福矛将一个爬上坎来的秦军刺下去之后,溪沟的对面,秦人的鸣金号角又响了起来,看着潮水一般退下去的秦军,江福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从自己站着的一块巨石之上滑了下来,手里的长矛竟然在最后一刺之中,竟然别断了,随手抛掉半截茅杆,从地上捡起一根阵亡同伴的长矛,再撕下一截布条,用心地缠了起来,虽然还只打了几场仗,但江福现在已经彻底蜕变成了一个合格的老兵了,用布长缠上矛杆,能在刺杀的时候,更好地用上力道,免得沾了血的手打滑,在战场之上,一砍不如一刺,一刀斫下去,不见能得要了敌人的命,但一矛捅穿,神仙也难救。
“小福子,先吃点,那些狗日的一会儿就又会攻上来了。”另一边,肚子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的螃蟹扔过来一个带血的馒头,看到螃蟹现在的模亲,江福便想笑,这家伙现在套不上原来的皮甲了,只好找了两根绳子将皮甲绑在身上,人也显得更厚,看着倒真像一个螃蟹了。
“谢谢螃蟹哥”江福接住抛过来的馒头,咬了一口,冻得跟石头似的,一边咀嚼着馒头,一边从石头后探出脑袋看向对面。
“螃蟹哥,我们还要守多久”从地上掏了一把稍微干净一些的雪塞进嘴里,江福含糊不清地问道。
“应当还要守一天。上头说要守三天,现在不是只守了一天半嘛,再守一天,我们就可以准备后退了。”
“狗日的秦人也厉害,硬是不怕死。”江福看了看沟底躺着的一层叠着一层的秦军尸体,啐了一口。
“秦人还是以前的秦人,但是老子人已经不是已前的老子们了。”螃蟹说绕口令一般的说着,“不管他来多少,来一个我砍一个,来两个我砍一双。”螃蟹提起了他的大斧子,就在一边的青石之上霍霍地磨了起来。他闲下来的时候,做得最多的就是磨他的斧子。
江福突然感到地面有些震动,他疑惑地站了起来,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地面都似乎在摇晃。
“螃蟹哥,地怎么在晃”
不用他问,螃蟹已经跳了起来,抬眼看向他们的侧后方。
“我操他姥姥的。”螃蟹突然大叫起来。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继往开来114幸存
乐天溪失守了。
乐天溪不可能挡住秦军的攻势,本来撤退是早已经定好的事情,但现在秦军骑兵从一翼迂回,包了太平溪守军的饺子,整个将一个左军全端了,却是让高远很是恼怒。
“葫芦口应当安排至少一个哨的人预警,为什么形同虚设,让秦军骑兵从哪里摸了过来”高远将沙盘的边沿拍得啪啪作响,凶狠地盯着赵希烈,他是心疼这几千兵兵啊,在太平溪,这支军队已经打出了士气,也打出了心气,却因为这样的一个失误,将他们全部葬送了。
赵希烈满脸羞惭,当初在安排乐天溪防守的时候,高远的确叮嘱过要注意这个地方,但他自己却没有在意,因为他熟悉乐天溪,也知道葫芦口,那里地势险峻,狭窄,怎么也不可能是骑兵能过来的地方,他的确放了预警,不过不是一个哨,而只有区区十人,只配了两匹马。
而秦军先是派出了精锐的斥候,摸到了葫芦口,将这十人连人带马全做掉了,一个也没有跑掉,然后秦军硬生生地用木头和树枝草叶铺出了一条路来,让骑兵从哪里摸了过来。没有得到预警的乐天溪守军被骑兵兜了后路,没有等到太平城的援军过去,遭到前后夹击的守军尽墨于此。
一个不经意的小小的疏忽,葬送了整支部队的性命。
赵希烈卟嗵一声跪倒在地上,他无话可说,“大王,末将愿领受罪责。”
看到赵希烈跑下,李明骏,赵澈等人也全都跪了下来。“末将原与赵将军共领罪责。”
高远长叹了一声,大敌当前,怎么处罚已经够伤士气的了。再将这些将领一股恼再处罚一遍,士气还不降到冰点。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话,平素我们也经常说,但我们自己,却经常忽略了这一点,每一个能当上将领的,再熊又能熊到哪里去,往往就是这些不经意的小事。一点点的疏忽,就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我希望这一次几千人的性命,能让你们牢牢记住,以后永远也不要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士兵的性命不是帐面上的数字,那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末将记下了。”赵希烈愧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都起来吧,你们都是清醒,我们的对手是秦军。这些年来,灭国无数的秦兵,哪怕他们现在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任何轻视他们的人都会付出代价的,乐天溪没有了,外围的守军都撤回来吧,我们在长平候着他们吧”高远道。
“遵命”赵希烈站了起来。“属下马上去安排。”
看着一众将领离开,高远身后的何卫远这才低声道:“王上,就这样算了”
何卫远很清楚。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汉军将领之瞎,只怕撸了他的官帽都是轻的。
“还能怎么样别忘了,这里的全都是赵军,你今儿个没看到啊,赵希烈一跪,其它人都跪了下来啊,我要处罚了他们,这军队还怎么带”高远摇摇头,“军纪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该灵活的也得灵活,如果处处都死抠军纪,这军队就没法儿带了,你一直在我身兵,带的也是亲卫,自然是没什么体会,你以后回家问问你弟弟,但凡能打的军队,队伍里多少都有些这样的问题,杨大傻的部队战斗力强吧,但他部队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你知道吗”
何卫远笑道:“知道一些,听梅华和吴涯他们说过。”
“细抠起来,这不违反军纪但你听说上官宏找过他的麻烦吗,还有军法处,也是当睁眼瞎子不是”高远笑道。
“是,我明白了。”何卫远道。”
“可惜了那支军队,很有几个好苗子呢,这一仗下,可就全打没了。”不知怎的,高远想起了伤兵营里那个门板似的螃蟹,还有瘦但却挺精壮的江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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