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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郡之守,他的确是失察了。这一点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的,皇帝陛下虽然愤怒的恨不得拿手指戳他的脑袋,但他也明白,如果真如陛下所言,到了秋后,整个晋了欠收,而外地的粮食又无法及时调运而来的话,晋阳郡必将陷入困境。
正如陛下所言,楚国在今年需要救济,而打下秦国之后,那个被路超折腾得稀乱的国家,更需要大量的救济来稳定其形式,必然会需要大是的粮食调入。在这个背景之下,大汉各郡都会大出血,而为了平抑本地的粮价,各地郡守们也在完成国家的调派之后,肯定会严防死守商人们大量运出粮食,要是粮价飞涨,对于任何一个郡治的长官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要知道大汉本土各地郡守已经完全实现了民选,粮价如果飞涨必然会影响到其它一系列民生产品的涨价,而物价上涨会引起民众的抱怨,民众的不满就代表着选票的流失,就代表着这一任郡守很有可能无法在接下来的民选之中获得连任,这种情况,肯定是要避免的。这样一来一,到时候肯定会出现晋阳人拿着钱无法买到粮食的结局。没有外部粮食的流入,晋阳粮价飞涨就是必然的,虽然自己是政事堂任命的,晋阳郡离民选也还有两年的时光,但自己被政事堂在档案之上写上一笔昏匮的评语,那也够要人命了。
按照大汉律法,两年之后,晋阳也将进入民选,自己这一届纵然有了偌大的军功,但民治出了漏子,只怕也不会给老百姓们太好的感觉,二年之后的第一次选举,自己可就危险了,自己可是打定注意还要干上一届然后图谋进军中央的。晋阳,可是大城市,也是重要的中心城市啊
回去马上就办,皇帝陛下斥责自己的话语,也原封不动地奉送给那些县官们,不将他们骂得狗血喷头绝不罢休,办不好这件事,马上就罢他们的官儿,现在他们的任免权可还在自己手中。安如海在心中发狠道。从时间上来讲,还是来得及的,青苗不够,便去像临近的郡治调取,要尽一切可能让晋阳郡马上绿起来,当然,从现在开始,还要以第一军区的名义,向近临近的郡治先调一批粮食过来,越多越好,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自己身处晋阳的便利条件,想来许司令官也会帮这个忙的。虽然今天大大的丢了面子,但罗尉然倒也并不怨恨高远,一来是不敢,高远在他心中,那是高高在上的神,便说骂他,便是揍他一顿他也得心甘情愿地受着,二来,高远的痛骂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对他的一种爱护,至少让他及时的清醒了过来,还能有时间去补救这一切,否则再过上一段时间,那可全都晚了。在皇帝陛下面前,有什么面子可言但愿自己没把皇帝陛下气伤了身子才好。
安如海走出军区指挥中心的时候,昂首挺胸地想着,能让皇帝如此骂一顿,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吧一念及此,他居然洋洋得意起来。
而此刻,在晋阳城内,还有一个人也得意洋洋,那就是江福的老丈人了,这位得了皇帝陛下十元钱的老人,再终于搞明白高远的身份之后,苗也不补了,回到家中,径直骑了自己的小毛驴一阵猛赶回到了晋阳城中,将这十元钱交给了江福,并将自己的奇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一家老小听。江福再埋怨了一顿老丈人多事之后,对这十元钱却也是奉若至宝,连夜找了裱糊匠来将这十元钱给装裱了起来,还特地花了数十元给装上了玻璃面板,然后小翼翼地收藏到了箱子里,这可是开国大帝亲手给的东西,足以留在家里镇宅作为传家之宝用的。
三天之后,罗尉然骑在马上,凝视着对面高大的函谷关城墙,他的第八军,作为这一次总攻函谷关的先锋部队,将第一个吹响进攻的号角,在他的前方,数百门大炮昂然挺立,黑洞洞的炮品正指着函谷关,大炮的方,无数的攻城车,攻城栈道和其它林林总总数也数不清的攻城器材几乎填满了视线所及的范围,整个第八军三万将士一个个斗志高昂,只等着总攻的号令响起。
回首看向后方,飘扬的金黄色黄龙旗下,是大汉皇帝陛下正在注视着他指挥下的这第一战,听说由自己来打这第一仗是皇帝陛下亲自点的将,这让罗尉然很是兴奋。从在大草原上与东胡作战开始,自己就一直在皇帝陛下的亲自指挥下作战,而攻城拔寨,更是自己的拿手好戏。
作为曾经的燕国投降将领,自己与陈斌算是两个异数了,升官之速,在整个汉军系统之中也是数得着的,以前的老上级严鹏,现在也只不过与自己平级。
他也听说了三天前皇帝陛下在军区指挥中心的雷霆大怒,不是对于军事,而是对于晋阳郡的民政,皇帝陛下将晋阳郡守狠狠地斥责了一番,而从当夜开始,大量的从晋阳各地赶来的民工,民夫,便被开始劝导回家,各地的县官们更是马不停蹄地从各地赶来,目的就只有一个,将自己治下的那些青壮弄回去。
这说明了皇帝陛下,根本就没有把眼前的这场战争真正当回事,是啊,眼下的秦国,已经完全不是大汉的个儿了。皇帝陛下的眼睛,自然看得更远,也看得更高。对于皇帝陛下来说,战后的重建那才是更重要的事姑娘儿。
重建永远比破坏困难得多。
回过头来,他收慑心神,手搭上了刀柄,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抽出了自己的佩刀,高高举起,猛地落下。
“开炮”他厉声斥喝道。
第1505章:汉旗天下195决战9
钱钟义今天特地披上了一件血红色的大披风,按刀挺立在城门楼上,特别拉风,也特别显眼。他是奉命镇守函谷关的最后守军的统帅。
从今年年初开始,函谷关的军民便开始了大规模地向着咸阳撤退,函谷关是路超过去经营的重点,军民都是他想法设法喂饱了的,对他的忠心度也较高,比起其它地方吃不饭的秦国百姓,函谷关周边的秦人还是过得较为滋润的,虽然有劳役和军役,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饭吃,有衣穿,钱不多,但还能够花,所以一声令下,这里的军民也都是二话不说,便放弃了这里的家业,向着咸阳进发。
这里集中了路超的兵工作坊等重要工厂,这些是必须撤退咸阳城中去的,一过年,率先走的便是这些工坊和匠人,而后是军队以及青壮,最后撤走的才是平民,而为了保证顺利撤退,钱钟义率领二万人,在此作最后的坚守。
“父亲”钱钟义的长子钱名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边,看着远处汉军密密麻麻的火炮和数不清的攻城器械,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怎么,害怕啦”钱钟义看了一眼长子,有些不满地道。
“孩儿倒不是怕。”钱名振作了一下精神,“这两年跟着父亲冲锋陷阵,哪一次不是儿子冲在最前面,只是这一次,我们的坚守有意义吗”
“意义”钱钟义看了一眼儿子,笑了起来:“在我们的身后,有成千上万的老弱妇孺正在向咸阳撤退,我们每多坚守一天,他们便会更完全一点,我们每坚守一天,咸阳便会多一天准备,皇帝陛下正在准备在咸阳与汉军作一次匡古未有的大决战。那才是决定我们秦国生死的一战,你说我们在这里坚守有没有意义”
钱名沉默了片刻:“父亲,您觉得这场决战,我们获胜的把握有多大”
听到儿子这么说,钱钟义也沉默了,半晌才道:“不打,一点把握也没有,不打,又有谁会知道呢尘埃没有落定之前,一切都不会有定论。历史之上反败为胜的战例比比皆是,只要我们秦人上下一心,就不见得没有翻盘的机会。”
“但愿如此吧”钱名垂下了头。
“你身为大将,如此信心不足,岂不是让麾下军将更是胆寒,将为军之胆,你手下都看着你呢”看着钱名打不起精神,钱忠义有些愠怒。
“我知道。”钱名点了点头,“父亲。昨天晚上,我让二叔带着他们一家,还有二弟,小妹出城去了。母亲死活不走。但她也答应了我不将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