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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在梁啸面前一晃而没。
刘陵的脸色大变,“啊呀”一声小叫,松手跳了下来,却一个趔趄,向前冲了两步,扑入梁啸怀中。梁啸本能的伸出手,将刘陵紧紧的抱住,以免她摔倒在地。
两人搂在一起,四目相对,间隔不过一寸,嘴唇紧紧的贴在一起。
梁啸泪水长流,却不是因为感受到了什么少女樱唇的香甜,而是因为鼻子被刘陵撞得又酸又疼。
“啊”刘陵一声尖叫,挣脱了梁啸的怀抱,随即又觉得鼻子酸痛不已,捂着鼻子转身就走。梁啸顾不得追赶,也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同时哀叹不已。
老子的第一次啊,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守了。
雷被听得刘陵的尖叫,一个箭步跃了过来,一手护住刘陵,一手拔剑,直指梁啸。刘陵连忙拽住了他。“不妨事,不妨事,不小心碰了一下。”
雷被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看刘陵,见两人都捂着鼻子,眼中含满泪水,不禁哑然失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强忍着。
刘陵站了片刻,鼻子好了些,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禁面红耳赤。本待发怒,一看梁啸还捂着脸蹲在地上,估计被自己撞得不轻,倒不好意思发飚了。
不过,一想到梁啸可能知道自己的女儿身,这样做有故意之嫌,便不禁恼意暗生。
这小子,看起来像个人才,怎么如此下作刘陵越想越不舒服,也没和梁啸打个招呼,转身回到堂上,和梁媌对坐。梁媌见刘陵眼睛红肿,似乎流过泪,大为不解。
“刘君,你这是莫非啸儿冒犯了刘君”
刘陵面红耳赤,却不好意思说,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梁夫人,不妨事,只是一个意外。请容我失陪片刻,向桓君致意一二。”
梁媌应了。刘陵起身,来到西室门前,躬身站定,深施一礼。
“桓君,陵冒昧,不请自来,本欲为淮南王致意于足下。桓君见与不见,陵本不当置喙。不过,陵不才,想请桓君为梁啸考虑考虑。桓君纵有满腹才华,又能为他提供多少机会桓君,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望桓君既往不咎,放宽眼量,容淮南王补救一二,偿桓君平生之愿,岂不美哉”
梁啸捂着鼻子,从后院走了出来,见刘陵九十度鞠躬站在桓君门前,腰细臀圆,不由得一怔。
刘陵听到脚步声,用余光看到梁啸的猪哥模样,又羞又恼,强捺着性子,拜了两拜。“桓君,陵且告辞。十日内,若桓君肯拨冗一见,请派人至胡家,陵必应声而至,恭聆桓君教诲。”
就在刘陵起身欲走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桓君突然说话了。
“等你搞明白梁啸说的那个道理,你再来吧。”
刘陵一愣,随即喜上眉梢,又拜了一拜。“敢不从命。”
第39章狡童
对桓君的突然变卦的原因,梁啸没有问。
桓君耳力过人,他和刘陵在葡萄架下说的话,桓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如果真如刘陵所说,桓君没得到征战沙场的机会,却白受了十六年的牢狱之灾,现在机会送上门来,确实难以拒绝。
史上刘陵号称“有口辩”,诚不我欺。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他知道历史大势,深知淮南王那个书生成不了事,可能也拒绝不了这个诱惑,早被刘陵忽悠跑了。
就像一个大学在校生忽然接到世界五百强企业的高薪诚聘一样,有几个能淡泊名利,无动于衷
“阿啸,带上弩,我们去江边射猎。”
“好的。”梁啸应了一声,带上小弩,陪着桓君出了门。
沿途遇到的邻居看到师徒二人都特别客气,即使桓君和梁啸已经走得远了还不住的赞叹。原本他们对桓君不太清楚,只当是个落魄的囚徒,贵人是冲着梁啸来的。现在得知贵人的真正目标是他,顿时换了看法。
难怪梁啸这么有骨气,原来是有个有骨气的师傅啊。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不愧是吴楚好男儿。
师徒二人出了城,来到江边,沿着江岸,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城东的邗沟。远远的看到吴王祠,桓君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吴王祠前,静静的站着。
“阿啸,我姓桓,名远,字玄伯,曾经是吴国的将军,曾经统兵万人,是吴王麾下最年轻的将军。初授将印的时候,我只有二十三岁。”
梁啸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到了。不过,由桓君嘴里亲自说出来,意义完全不同。只是他没想到桓君这么年轻就做了将军,那他现在最多也就是四十出头,可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苍老。
“吴王起兵的时候,我提议说,吴多步兵,利涉险,汉多车骑,利平地。欲夺天下,应先据洛阳,食敖仓之粟,据山河之险,然后号令诸侯。”
梁啸暗自吃惊。这招够毒的,简直是一剑封喉。当时汉景帝刚登基不久,根基不稳就采取晁错削藩之策,各诸侯王对朝廷离心离德。一旦控制了洛阳,把汉军堵在函谷以西,与山东诸侯联盟,就算无法攻入关中,也能半取天下,至少不会像后来那样一败涂地。
桓君能有这样的见识,可见不是匹夫之勇,难怪刘陵不远千里的赶到广陵来请他。
“吴王为什么没采纳师傅的计策”
“吴王麾下的老将说我太年轻,只适合冲锋陷阵,不知大计。”桓君苦笑一声:“吴王采纳了他们的大计,受阻于梁,又被周亚夫断了粮道,三月而败。”
“这帮老将,误人误已。”
“不,是因为我太年轻。”桓君摇摇头。“我以寒庶之家,弱冠而登将位,却不知守拙,被人侧目而视也是必然。俗话说得好,毋为权首,必得其咎,我就是榜样。”
梁啸皱起了眉。刘陵说桓君出自将门,桓君却说自己是寒庶之家,这有点对不上啊。不过,在他印象中,西汉初,确实没有什么姓桓的名将,也许是刘陵知道桓君在听,故意说点好听的吧。
“汉承秦制,以军功授爵,但是寒门子弟罕有高爵。原因有二:一是战场凶险,若非天赋异禀,很难百战余生。二是军中为权贵把持,寒门子弟有功难赏,血战之功往往为权贵所得。”
梁啸无奈的笑了一声。他有点猜到桓君的意思了。他想不靠任何人,全凭自己的能力立功封侯,无异于痴人说梦。他知道桓君说的是实情,寒门子弟做官难,封侯更不易。名将李广征战一生,却未能封侯,以至于留下了“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千年一叹。他就算在射箭上有天赋,能和飞将军李广比吗
凭自己的能力封侯拜将,何其难也。要想出人头地,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附权贵,入淮南王府为客。就算淮南王最后未能善终,他也可以当淮南王府当成跳板,抢在淮南王起兵前逃离。哪怕是跟着淮南王造反,再投降朝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要当官,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