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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卖断。”梁啸笑道:“我要入股。”
陈须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梁啸的意思。他求之不得。梁啸宁愿不要千金,也要和他们一起做,这说明梁啸的致刚之术绝非虚言。虽说他们要分一部分红利给梁啸,但梁啸这样的人才,他们想拉拢都拉拢不到,他又怎么会拒绝。
陈须和陈蟜交换了一个眼神,兄弟俩难得的意见一致,一口答应。
雷被匆匆走进刘陵的书房,低声说了几句。
刘陵吓了一跳,抬起头。“不会吧”
“千真万确。”雷被的脸色很古怪,说不出是什么意味,既有迷惑,又有担忧,还有几分说不出的羡慕。“陈须接连去了两次梁家,每次都带着重金,韩嫣也带着一只箱子去了,结果拿了一份帛书回来。喏,就这是份帛书,长安城里已经传开了,据说能解出定式的人,立授六百石郎中。”
雷被将抄来的帛书放在案上。刘陵接过来,看了一眼就信了。这种题,除了梁啸,谁也出不了。
“他这么缺钱么讹到天子头上了。”
雷被脸颊抽搐了片刻。“问题是天子似乎很愿意被他讹。”
刘陵放下帛书,手按在上面,轻拍了几下,眉眼灵动。她想了想,吩咐道:“让他来一趟。”
“翁主,不合适吧”雷被提醒道:“大婚在即,你们不应该见面,免得被人笑话。”
“笑话”刘陵哼了一声,眼中却全是柔情。“我还怕被人笑话吗他的聘礼明明只是几句空话,现在却打着筹集聘礼的幌子卖学问,不仅自己不要脸,连我的脸都被丢光了。别人见了,还以为我淮南要了他几万金的聘礼呢。去,让他来一趟,我要问个明白。”
雷被苦笑两声,转身去了。
一个时辰后,梁啸匆匆走进了淮南邸。虽然还没有大婚,但他淮南王爱婿的身份已经板上钉钉,翁主的心早就锁在他身上了,淮南邸的卫士和侍女不敢怠慢,梁啸和回家一样,长驱直入,直接来到刘陵的书房。
“翁主,想我了”
“想你个鬼。”刘陵迎了上来,抖了抖手里的帛书。“你在搞什么,为什么如何张扬”
梁啸愣了一下。“你怎么会有这个”
“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刘陵嗔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天子策试天下才俊的考题,谁能解出定式,立授六百石郎中。”
“才六百石”梁啸很失望。“天子还是不够大气。”
“六百石还不够你想要多少”
梁啸不说话,斜睨了刘陵一眼,扬了扬下巴。“你解得开么”
刘陵顿时语塞,脸色微红。在等梁啸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试过了,至少目前还没看到任何头绪。
“你都解不开的题,只值六百石依我看,二千石都绰绰有余。你别忘了,天子为此可付了千金,足以支付一个二千石的俸禄一百年。”
“我正要问你,你这是想干什么向天子求赐,向陈氏兄弟求礼,还能不能给我留点脸面,别人听了,以为我跟你要了多大一笔聘礼呢。”
“怎么能叫求呢”梁啸很奇怪。“翁主,别人不理解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这么说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虽然我已经不在战场,但是这场较量的胜负却比一两次战事的胜负更重要。他是东风,我是西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方压倒东风,岂能大意。”
刘陵愣了片刻,不由得掩住了嘴巴。“你真的要这么做”
梁啸眉毛一挑。“不这么做,岂不是浪费了你我的才智你真以为为了那几千金的蝇头小利,我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周折”
第452章羽毛
梁啸和刘陵说过他的计划,说即使是离开战场,也要和天子较量个高下,绝不肯就此罢休。刘陵当时理解梁啸这是不服输,要在朝争位,在野争名。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梁啸说的是要与天子争雄。
而且他这个西风还要压倒东风。
这让刘陵既意外,又有些兴奋,甚至压过了紧张。
淮南王刘安一直有问鼎的心思,刘陵对此一清二楚,只是限于形势,这个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可是刘陵心里还是有和天子一较高下的欲望的,哪怕她是个女子。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跑到江都去招揽桓远。
梁啸要和天子争雄,她非常兴奋。不过,同时也有点小失落。
“你娶我,不会也是为了和天子争雄的计划之一吧”
梁啸愣了片刻。他转过身,双手抱着刘陵的肩膀,盯着刘陵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话:“恰恰相反,我与天子争雄,是因为我要娶你。”
“什么意思”刘陵疑惑不已。
“你懂的。”梁啸微微一笑。“我所做的,不过是将争的内容提升了那么一点而已。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本来,我想把这个当聘礼送给你父王的,可惜你父王选了别的。”
“你究竟在说什么”
梁啸想了想,挠挠头。“好吧,我本来打算和你在新婚之夜细谈的,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提前跟你说一下,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你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梁啸附在刘陵耳边,嘀咕了一阵。刘陵听了,两眼发亮,脸颊微热,连身体都有些颤抖。
“你的心思居然这么大”
“嘿嘿,没吓着你吧”
“吓倒没吓着。”刘陵美眸一转,脸上浮起两朵红云。“可是。你刚才说,准备在新婚之夜说这些”
“不可以吗”梁啸伸手捏捏刘陵的脸颊,挤了挤眼睛。“你现在有没有觉得非常兴奋你看你,脸都红了。要不。我们就把现在当作新婚之夜,先试一下”
刘陵如梦初醒,顿时羞得无地自容,伸手准备推开梁啸。梁啸却抱着她,凑在她耳边低声笑道:“我知道。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奇女子。普通的情话很难激起你的热情,只有这样的大事才能让你热情如火。我说得对不对翁主,你看,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最懂你,甚至超过你自己。”
刘陵伏在梁啸怀中,嘤咛一声,如歌如泣。
张汤下了车,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襟,又特地理了理腰上的绶带。
在亭边等候的董仲舒皱了皱眉。极不情愿的抬起脚步,准备上前迎接。他对张汤并不陌生,知道他是走武安侯兄弟的门路入仕的。更不喜欢他的做派,上次到江都来鬼鬼祟祟,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对这种人,董仲舒有一种说不出的鄙视,但是他又不得不接待,丞相长史位卑权重,张汤又是田蚡心腹,得罪不起。明知张汤小人得志,故意摆谱。董仲舒也只能装作没看见,主动上前打招呼。
这一步迈得极为勉强,非常不甘,甚至有一种莫名的屈